在刘璋领兵赶往成都之时,广汉风云涌动,变化无常。
广汉郡,梓潼。
县府内,沈弥、娄发因为战事不顺利,正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这赵庸到底是何意,先生可知!”沈弥看向刘阖,冷冷问道。
他发现此人私下活动频繁,甚至与赵庸来往密切,在这个节骨眼,这种吃里扒外之举,让人颇为生气。
“对啊!那赵庸欲意何为。”
娄发也跟着质问,他因为领兵受挫的缘故,现在十分恼怒。
“两位将军勿要动怒,我与赵庸乃是故交,在入蜀之前,我曾拜访过赵韪,可是此人不懂明理,不想力抗刘璋,在迷茫之际,幸得有赵庸指点,才结识两位将军,也才有了此刻的举兵起事之举。”
“再者,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那赵庸与刘璋有仇,他举兵起事,对将军有益无害。”
说完,刘阖看了沈弥一眼,有些心虚,他一个文士,手无缚鸡之力,有身在人家底盘,若是对方一怒之下,将他拖出去斩了,也有可能。
“本想让赵庸暗中帮忙,没想到此人举兵起事,一举占据数县,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刘阖也是无奈,现在赵庸的出现,破坏了沈弥占据广汉的计划,而二方人马都是相识之人,而且都是为了抗衡刘璋,这让他左右为难,只能尽力劝和。
“有益个屁,那赵庸趁我进兵之际,占据三县,尽得好处,我不仅白费工夫不说,还为人做嫁衣,受人耻笑。”
“而且,赵韪与我等有仇,此人乃是他侄儿,一丘之貉,怎能信之。”
娄发一拍案几,发出震天之响,他怒气冲冲看着刘阖,仿佛想吃了对方。
“发将军如此说,倒是有点胡搅蛮缠,人归人,事归事,岂能混谈,那赵庸虽是赵韪之侄,但与汝等并不未有深仇大恨举,怎么不可信。”
见娄发胡搅蛮缠,刘阖也有些怒意,“而且此人举兵起事,始料未及,汝领兵攻占城池,空无所获,岂能怪罪他人。”
“汝…”
闻言,娄发支支吾吾,不能言语,只能一脸怒气的指着刘阖。
他觉得的此人平时都是笑脸相迎,如今刘阖不仅发火,还出口伤人,这让他觉的面子全无。
“好了,汝等争吵不休,能将事情解决,这般小题大做,不如等刘璋回来早日投降,何必举兵起事,多此一举。”见二人争吵不休,本就心情不好的沈弥,大怒说道。
见沈弥发怒,两人立刻闭上嘴巴,各自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谁也不理会谁。
沈弥维修办事看着对方,待二人安静后,才开口说道,“刘先生说得对,赵庸与我等并无私怨,可以结交,毕竟我等敌人乃是刘璋。”
“不过,希望先生下次有事,知会我等一声,别自作聪明,行愚蠢之事,让人误会。”
言毕,沈弥眼神冰冷看着刘阖,后者也是一哆嗦,不敢直视。
见此,沈弥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李陵问道,“李陵,汝战事不利,是何原因。”
李陵心中一禀,立刻拜倒在地,开口解释,“属下在攻下阆中后,便领兵准备攻占汉昌,只是没想到,当我到达汉昌之时,此城已经易主。”
“是何人所为。”
沈弥有些诧异,能将李陵打败,还让其心服口服,可没有几人。
“此人名为甘宁,曾为水贼,现任县丞,汉昌便是被此人所占据。”李陵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哈哈!李陵汝竟然被小小水贼所败,真是奇耻大辱。”娄发哈哈一笑,对着李陵讽刺道。
“非也,那甘宁武艺高强,手下善于厮杀,不畏生死,败于此人之手,陵并未觉是何奇耻大辱,若是换作将军,估计也是一败涂地。”
李陵眉目紧皱,一脸冷漠的看着娄发,他虽然败了,但并觉得有错,那人武艺高强,并非常人可抗衡,他又怎么能敌。
“汝…只是为主办事的爪牙,竟敢出言顶撞,可知上下尊卑。”
娄发本就心情极差,如今被两次顶撞,这让他更加不爽。
“好了!李陵乃我手下,我知他并非信口雌黄之辈,不敌甘宁,想来此人,定是有过人之处。”
见气氛不对,沈弥立刻出言制止,防止两人又开始争吵,伤了和气。
“如今战事不利,我等所占不过数县,兵刚过万,如此实力根本难以与刘璋抗衡,而且他快要平定,留给我等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沈弥环顾着众人,轻叹一声,如今局面不利,他也大为着急。
“将军,既然难以攻伐,不如与赵庸、甘宁化敌为友,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刘璋。”
“结成同盟?”
闻言,沈弥两眼一亮,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结成同盟,倒是一种应急之策,只是我等愿意,就不知其他人可否愿意。”
“将军放心,阖愿为使者,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那二人。”刘阖拍拍胸脯,一脸自信说道。
“好!先生口才出众,作为使者,定能马到成功。”
沈弥嘴角上扬露出了笑意,他麾下人才本就奇缺,能说会道的更没有几人,对方能毛遂自荐,亲身游说,更是求之不得。
“不过,靠人不如靠己,此前写信于荆州,不知刘公的援兵何时能来。”
“将军勿急,信已送至刘公手中,相信他已经商议对策,再者调兵遣将,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刘阖也是无奈,信已经送至襄阳已有几天,可刘表迟迟不见有何动作,若非再三确认信已经交其本人,那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先生言之有理,是我操之过急。”
沈弥点点头,然后看向李陵说道,“李陵汝陪先生走一趟,护他周全。”
“派人监视我吗?”
刘阖看了李陵一眼,神色微动,“有李司马护送,这一路倒是不用提心吊胆。”
对着沈弥作揖过后,刘阖便告退离开。
待刘阖走后,娄发才说道,“那刘阖私下动作不断,如今又与赵庸联合,看来是想左右平衡,此人不可信之。”
“互相利用而已,有何信任与否,如今刘璋未灭,不好与之翻脸,让他在折腾一些时日,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亲自送他上路。”
看着对方远去的方向,沈弥两眼微眯,神色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