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陈山一如往日，在床睡到自然醒。

表彰过后，他获得了顾问的工作，但刑警队出人意料的没有打扰他。

这段时间以来，陈山的生活终于回归正常。

他也没有再刻意去扮演小丑，提高小丑的扮演度。

毕竟陈山不是真正的小丑，他是个正常人。

只是随着扮演相似度的增加，日常生活之中，会习惯性地做出小丑的标志性动作。

这段时间，滨海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陈山每天的生活，也就是在家打打游戏，偶尔会和姜锦瑟聊两句。

弘启光这个精神科专家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也会主动来尝试联系陈山，陈山每次都简单的敷衍着。

但这似乎让他更感兴趣了的样子。

除此之外。

还有件让陈山颇为头疼的事情。

他最近在滨海声名大噪。

警队的表彰公之于众，陈山在预告杀人案、爆炸案中的表现，也被记者揭露出来。

一个普通人，在生死威胁之下，用这样的方式度过危机。

这本就是足以和都市传说媲美的传奇故事。

更别说，还有更多的人阴谋论，已经在各个论坛，编写名为《小丑》的故事了。

陈山看到过几次这些故事。

只能是哭笑不得。

在那些故事里，他是个疯狂、热爱玩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冒险的疯子。

偏偏这样的故事传播极广，为他增添了不少的神秘色彩。

以至于，他现在在滨海都有粉丝团了。

不少小型论坛，一群人在猜测、分析陈山的行为。

甚至还有狂热的粉丝，会主动模仿陈山的妆容，出现在市区人群中。

这一切的发展，让陈山始料未及。

倒是和电影中的小丑，那些狂热的粉丝，真的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起床洗漱过后，陈山点了个外卖，准备吃午饭。

等外卖的时候。

陈山，却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为你准备了个小游戏，希望你能玩的愉快——医生。”

医生！

看到这条消息，陈山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医生，已经开始主动联系他了吗？

真是有够嚣张的。

陈山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样的对手，还真是有点意思。

就在短信发过来之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姜锦瑟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喂，陈山你现在在家吧？”

“有一起案件有点麻烦，你最好是过来一趟吧，可能要麻烦你帮忙。”

这就是医生给自己准备的小游戏？

陈山意会，言简意赅地回道：“地址。”

“大学路，滨海大学南门斜对面五百米，北山公寓三号楼502。”

姜锦瑟已经熟悉了陈山的态度，同样没有丝毫的怠慢。

陈山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他穿好衣服，打了辆网约车，顺便打电话告诉外卖员不用送餐了，自己留着吃就好。

……

一个小时之后。

陈山赶到了北山公寓三号楼502。

这是滨海大学附近的公寓，平日里有不少的学生，就租住在这里，人流量很大。

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姜锦瑟正带着人在现在勘察，张志鹏不知道被神秘事情耽搁了，竟然不在这里。

陈山赶到之后，姜锦瑟立刻招呼他进来。

“死者刚刚被发现，张队现在有事情在忙，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先看下，有没有什么能发现的线索。”

“现场还没有被人给动过。”

“就是……”

“有点恶心。”

姜锦瑟开口，有些难以言齿的感觉。

陈山看了眼姜锦瑟，有些疑惑。

姜锦瑟也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了，见过不知道多少现场，按理来说不至于对什么现场感到恶心才对。

他从门口开始打量起来。

这是很常见的独居公寓。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从大门进去，客厅并不大，墙面很整洁，几乎没有污点。

客厅有张餐桌，桌布同样被熨烫干净，压在玻璃下看不到什么褶皱。

沙发丢着两个枕头。

和平常人家不一样，这两个靠枕不是随手丢去，而是被细致安置在沙发，距离两边扶手的距离都几乎一致。

可以看出来，这里刚刚装修好不久，死者应该也是比较爱干净的人，否则这里不可能这么干净。

应该还有一些强迫症——

一般人，不可能在意沙发的靠枕，刻意控制靠枕和沙发扶手的距离。

客厅左手旁是厨房，一具女性尸体躺倒在厨房，被开膛破肚。

她的身被破开了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口子。

而灶台，还留着做饭的痕迹。

陈山走过去摸了摸油烟机，发现油烟机还留着温热。

正在做饭的时候，被人给残忍杀害了吗？

再看一眼油烟机，陈山发现油烟机已经被关闭了。

陈山狡辩是个垃圾桶，里面丢着各种垃圾，有食物残渣，也有日常生活产生的废料。

“垃圾桶没人翻过吧？”

陈山忽然开口，姜锦瑟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回忆了一下。

“没有，我们到地方之后，没有任何人动过这里的东西。”

陈山点点头，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灶台，这里摆放着盘子，刀叉被整齐的摆放在盘子边缘。

盘子里，则放着一些煎锅的肉块。

“有什么发现吗？”

姜锦瑟开口问道，她想看看陈山有什么发现，和自己的发现有没有相同或是不同之处。

“这些血迹是被压在餐盘下面的，很显然是血液喷溅出来之后，餐盘才被摆去的。”

“做饭的是凶手。”

陈山的话很平静。

姜锦瑟也认同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凶手杀人之后，竟然还能在这里做饭吃肉……”

姜锦瑟的话让在场的其他警员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好嚣张的凶手！

杀人之后，竟然还能平静的做饭吃饭，完全不拿人命当一回事！

“他杀人之后，可不只是吃肉了。”

“你看这垃圾桶里面很乱，不仅有食物残渣，还有其他各种生活垃圾。”

“这不像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外面的客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餐桌的桌布都熨烫过，哪怕是沙发的枕头都控制了距离。”

“这样的人，不可能不进行垃圾分类。”

陈山笑了笑，这是医生的手段吗？

姜锦瑟神色顿时严肃下来。

“你是说……”

“这个凶手杀人之后，不仅在这里做饭、吃饭。”

“而且还把整个客厅打扫、布置了一遍？”

她看着陈山脚边的垃圾桶。

陈山，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这就是一个垃圾桶而已，里面多扔点垃圾，不是很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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