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觉得自己要气炸了,厚厚的棉袄随着胸脯的上下起伏,路过的男人不时投向注目礼,唯独何雨柱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真诚,仿佛刚才那些话不是他说的似的,让冉秋叶心中怒意更甚。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素质!你就是这样跟女同志说话的?”
冉秋叶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的看着何雨柱。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何雨柱淡淡的道。
“你!”
冉秋叶气急,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再说她怎么就成坏人了,明明是你不停地语言攻击的好吧。
“你这是扭曲圣人之言!”
“怎么个扭曲法,愿闻其详?”
何雨柱看着她,语气平淡的问道。
此时,两人的距离十分近,何雨柱甚至可以闻到冉秋叶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他轻嗅的动作被冉秋叶注意到了,她猛地后退几步,绣眉紧蹙。
“无耻,流氓!”冉秋叶大声说道。
何雨柱笑道:“你就这么几句话了?亏你还是个老师呢,翻来覆去就是我流氓,道理不会讲,帽子一口一个准,你平时难道就是教学生怎么扣帽子吗?是,阎埠贵是你的同事,而我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陌生人,所以你就应该信他。”
何雨柱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冉秋叶被说的一时无法言语。
她无法反驳,因为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而何雨柱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站住。”
何雨柱身后传来冉秋叶声音的时候,何雨柱已经走出了几十步。
何雨柱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回头看她。
冉秋叶看何雨柱确实没有过来的意思,心中别扭,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还有什么指教?”何雨柱居高临下的问道。
“你不是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你定罪了不公平吗?那我现在就站在这儿洗耳恭听,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
“但是我又不想说了。”
冉秋叶发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讨厌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立刻转身离开,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但是,她却无法骗自己,她内心确实对阎埠贵所说的话有了一些质疑,虽然眼前这个家伙很讨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刚才的对话中,没有道理的是自己。
“对不起。”
冉秋叶平复了心情,不卑不亢的说道。
尽管冉秋叶觉得自己应该道这个歉,但是当她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头一酸。觉得委屈。
何雨柱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冉秋叶浑身不自在。
“这才像个老师了。”
一句话出口,冉秋叶原本平复的心情再度将何雨柱恨得牙痒痒。
看到冉秋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何雨柱也不再逗她,再逗把她惹毛了,那可不是他的本意。
“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向你证明你冤枉好人了,但是我得去上班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下午我来找你怎么样?”
冉秋叶犹豫了一下,狐疑地审视了一圈何雨柱,道:“你想干嘛?”
“别想太多了,虽然你刚才的道歉挽回了一些你的形象,但是在我心里你依旧没有位置,谁让你冤枉好人呢。你要是想知道,就告诉我你下午几点下班,我到时候过来接你。”何雨柱随意的说道。
冉秋叶听到这话本能的不想告诉他,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第二面了。
不过何雨柱说的确实让人无法反驳,除非她不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委,落一个冤枉好人的评价,但是她真的可以不在意吗?如果能够不在意,那她就不叫冉秋叶了。
天啊,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冉秋叶心中将何雨柱撕成了八块,还是觉得不解气,或许最能解气的就是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再狠狠的将这口恶气出在骗她的人身上,无论是谁!
当然,冉秋叶无比的希望这个人就是眼前的男人,刚才阎老师叫他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做傻柱,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但是这个外号起的也太名不副实了,什么傻柱,这有半点傻的样子吗?
对比之下,冉秋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子,更可恨的是她现在被何雨柱说的压根不知道到底哪个骗了她。
我被骗了,但是我被谁骗了我都不知道,冉秋叶心里委屈。
冉秋叶心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不得不告诉何雨柱,语气很不友好,“下午五点半。”
“好,到时候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先去上班了。”
何雨柱摆摆手,离开了学校。
冉秋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气愤的跺了跺脚,嘴里说了一些什么,何雨柱已经听不清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何雨柱顺着街道走到一处公交站牌下,没过多久就坐着一路车来到他工作的地方——第三轧钢厂。
这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轧钢厂,时间可以追溯到民国,收归国有之前的其中一位大股东是娄家,而昨晚借给秦淮茹板车的,正是娄家的独生女娄晓娥。
至于为什么一个大企业家的女儿会嫁给一个工厂里面的放映员,这个原因暂且不说。
此时何雨柱走进了这个看着十分淳朴的工厂。
严格来说,用淳朴这个词来形容不是特别准确,但是经历了现代大工业洗礼之后,眼前的这座继承自民国时的工厂,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大门十分简陋,几乎起不到拦人的作用,当然,也用不上,坐在传达室里面的年迈的老人的眼睛,就是一双自动识别眼,谁是厂子里的工人,谁是小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这是一个玩笑话,这个时候的小偷并不多,因为大家都穷,除非去偷国家的东西。
但是一旦被抓住,这性质了就变了。
现在全国上下大炼钢铁,你偷钢铁,这是对抗国家政策,要吃枪子儿的。
当然了,除了这种肉体上的惩罚之外,精神上的折磨更加让你不敢动这个心思。
一旦被发现偷东西,你的身上就会被打上贼的标签,你以后在当地就别想再抬起头来。
唾沫星子淹死人,想想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你,孤立你,那样的生活,没人想体验。
即便是所谓的社交恐惧症患者,他们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无社交生活”。
言归正传,当何雨柱进入工厂的时候,传达室钱大爷的钛合金电子眼立刻识别成功,对着窗外打招呼道:“哎呦,傻柱啊,你来上班来啦。”
何雨柱笑着点头,道:“我先进去了。”
“走吧走吧。”
钱老头跟何雨柱打完招呼,眼睛又不紧不慢的盯着上班的人群,偶尔遇到熟悉的再朝着窗户外面大声的寒暄两句。
何雨柱跟他并不熟,钱老头跟他打招呼的原因很简单,他在食堂上班。
打菜型帕金森综合征现在也有,看谁不顺眼了,碗里面的菜就少,跟谁关系好,碗里面的菜就多,只要不少的太过分,就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服告去,看谁管你。
走过工厂中央的柏油路,绕过办公楼,再穿过一片低矮的空房,何雨柱终于来到了他上班的地方。
“食堂”两个大字贴在大门上方的窗户玻璃上,侧墙上用油漆写着“励行节约”四个红色大字。
透过后面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攒动,何雨柱站在食堂的平房前欣赏着这栋朴素的建筑,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特殊时代气息。
正当他欣赏完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傻柱!你昨天为什么没来?想罢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