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是一个混蛋,否则的话,也不能有呆霸王这样的诨名。
但是薛蟠再混蛋,那也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
所以薛姨妈以往,对薛蟠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整日里只能恨铁不成钢。
可是现在看到贾蓉这样的德行,薛姨妈突然有一种被安慰到的感觉。
薛蟠和贾蓉比起来,还是薛蟠像话一点。
毕竟,薛蟠也不能这么光荣的说自己要败家啊。
薛姨妈考虑了一下,觉得薛家在修省亲别墅这件事上,确实大有赚头便道:“只要钱没有问题,薛家可以修这个园子。”
上门的生意,而且是一笔这么大的生意哪能不接呢。
贾蓉听到薛姨妈的话后,道:“那修省亲别墅的事情,我就交给薛家办了。”
谈好之后,贾蓉还特意道:“薛夫人,该花的钱,宁国府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但是,不该花的钱,宁国府是不会花的。”
贾蓉事先说道,他也算是先小人,后君子。
贾家的子弟不成器,薛家办事的时候,也未必有多光明正大。
只不过,比起自己家的子弟,外人犯了错的时候,明显更好处理。
薛姨妈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女人,听到贾蓉的提醒后,脸上神色毫无变化平静道。
“蓉少爷,你放心吧,我薛家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大,靠的就是诚信二字。”
贾蓉将修建大观园的事情,和薛姨妈谈好之后,就告辞离开。
以后若是有银钱上的问题,他让薛姨妈直接去找秦可卿对接。
秦可卿现在就管着宁国府里面的钱财。
办好了家里的事情之后,贾蓉就继续去大理寺上值。
将王熙凤打了一顿,大理寺中,倒是开始流传贾蓉的好名声了。
一些同僚,也开始和贾蓉结交。
以前碍于贾蓉的身份,大理寺的很多人,都有些不太敢和贾蓉打交道。
他的身份确实不一般,但是,真正吓退大理寺那些同僚的,还是宁国府的名声。
贾珍之前,实在把宁国府的名声,败坏的厉害,也就是贾蓉掌权之后才又开始慢慢逆转。
修大观园的事情被贾蓉交给了薛家去办。
贾家的子弟,心里多有不满,但是也不敢在贾蓉的面前表达。
毕竟,贾蓉连贾珍都给斗倒了,现在的荣国府里面,贾蓉就是说一不二的那个。
贾蓉送药之后,王熙凤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敢用,但是,她的身子一直不见好,于是便用了贾蓉的药,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结果,灵药不愧是灵药,王熙凤使用之后,一直不见好的身子,没两天,就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
在她身子好了之后,贾琏闹着要休妻,但是,被王夫人和贾母叫过去说了一通,他也就不了了之。
王熙凤看到贾母和王夫人为自己站台,她不由在心里窃喜,看样子,贾母和王夫人,还是把她看在眼里。
只是,就在王熙凤这么以为的时候,贾母和王夫人,却并不搭理她。
哪怕是王熙凤去拜见两人的时候,贾母和王夫人也不见,只是让下人把她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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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本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这种时候,她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贾母和王夫人,给彻底放弃了。
贾家之所以还没有休她,不是因为贾母和王夫人有多在意她,而是因为,要给王家一个面子。
她是王家的女儿,就这么被休掉,王家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丈夫厌了她,以往的靠山,也对她有了成见。
她受伤之后,便失去了管家大权,现在她伤势养好了,王夫人也没有把管家大权交还给她,像是忘记了这件事。
突然之间,王熙凤这个以往风光无限的管家媳妇,像是成了荣国府里的透明人。
她心情压抑之下,变得暴躁易怒。
贾琏也不回来,旁的丫鬟也躲着她,只有平儿还陪在她身边。
“平儿,平儿”
“平儿”
这天,王熙凤午睡醒来,感觉口渴,便坐在床上,想叫平儿过来,给自己倒水。
只是,她一连唤了十多声,却连平儿的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最后没奈何,王熙凤只好自己下地倒水,又过了一会儿,平儿回来,王熙凤劈头盖脸的开骂。
“你个小浪蹄子,刚才死哪去了,喊了你那么多声,你是耳朵聋了吗?”
“别人不把我当回事,就连你也在我面前拿起乔来。”
王熙凤越说越气,上去就对着平儿的胳膊扭了两下。
平儿都委屈的哭出来了,急忙解释:“二奶奶,刚才袭人叫我出去说了一会儿话,所以没有听到二奶奶的呼唤。”
王熙凤也知道自己这股火,发的有些不对,平儿毕竟是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守着她一个人,而且还是在她睡觉之后也守着。
只是,她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愿意向平儿认错。
王熙凤的语气,软和了一点:“袭人不在屋里侍候宝玉,来找你说什么话?”
袭人是贾宝玉的贴身大丫头,贾宝玉初试云雨情里面的女主角,就是袭人。
她和平儿之间的交情,倒是不错。
平儿看着王熙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与袭人闲聊时所说的话,涉及到了一个人,王熙凤怕是不愿意听。
听了之后,估计会不痛快。
迟疑了一下,平儿含糊道:“她就是太无聊了,所以过来和我闲聊了一会儿。”
王熙凤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看到平儿这样的反应,感觉不对,立马逼问道:“袭人到底和你说什么话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仔细你的皮。”
王熙凤厉声说着,一副又想对平儿动手的架势。
平儿看到王熙凤这样,急忙开口:“是蓉少爷的事。”
“袭人和我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蓉少爷的闲话。”
“我知道二奶奶不喜欢听蓉少爷的事,所以刚刚才没说。”
平儿以往,是最有办法应对王熙凤的,但是,现在的王熙凤,实在让她无奈。
“贾蓉?他又做什么了,值得你们说他的闲话?”
王熙凤虽然用了贾蓉的药,但心里仍是恨他,所以这时候直呼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