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拖油瓶(1 / 1)宋炽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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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鹤:“好啊,现在吗?”

“明天吧,今天还有别的事。”

挂了电话,齐鹤看着那些葱绿的植物,左侧木质框子里摆着一盆盆多肉,各种各样的多肉,可爱的紧。

如果她遇到的一切事一切人都这般可爱就好了。

吃过饭,齐鹤联系了一家搬家公司,坐着大卡车回到别墅。

进门的时候,宋演刚巧从楼上下来,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直到看到跟在齐鹤身后的几个搬家工人。

宋演不喜欢家里有不熟悉的外人,他皱眉看着齐鹤,问:“你又做什么妖?”

齐鹤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着对他说:“抱歉是我先食言了,不过我马上就走。”

宋演愠怒,脸色不善,上前一步,呵斥道:“什么走不走的?你带这些人来干什么?”

齐鹤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三四个师傅,回头来对他笑的灿烂:“还能干什么,你不要我了,我只能搬家了。”

说完她也不顾宋演,带着那些人上了楼。

齐鹤带人过来也无非是为了自己还留在画室的那些东西,别墅里除了那些东西,其他的都不是她的,共同财产都算不上。

齐鹤用钥匙打开画室门,因为很少打扫,画室里总会积灰,她被呛的咳嗽一声,背对着画室说:“就把这些画搬走就可以了,麻烦师傅们搬的时候小心些,都是废了好大劲儿才画的。”

“齐鹤,你不要胡闹,搬什么搬!”宋演追了上来,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他这是第一次进齐鹤的画室,空荡荡的房间里墙壁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画,都画的满满当当。

奇怪的是,最中间的一片特别大的画布上边却简简单单地画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其他的地方都留白。

齐鹤退到门边,抬头和宋演目光相对,道:“胡闹?你不是说,齐欢回来之后我们就分手么,我这不过是在乖乖听你话而已。”

宋演:“我没让你今天就搬走。”

“今天明天都一样的,迟早得走。”

宋演话锋一转,对那几个工人说:“别搬了,从我家出去。”

几个工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看着齐鹤。

齐鹤摆摆手:“没事儿,你们搬,这是我的东西,他决定不了。我去处理一下,中间那个大的画布,我回来之前不要动。”

齐鹤拉着宋演下了楼,说:“你再阻止我搬家,我都要以为你舍不得我离开了。”

宋演曜石黑的眼睛里升起怒火:“你对你就没有一丁点自知之明么?齐鹤,齐欢刚回来,你不要让我分心给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齐鹤:“宋演,你这人真的很奇怪,让我走的是你,让我不要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我到底怎样你才会满意?”

齐鹤声调拔高,越说越激动。

宋演看着她,想让她冷静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颓败地说:“齐欢已经有个女儿了。”

齐鹤闻言,笑了笑,在宋演眼里是幸灾乐祸。

“她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你还不明白吗?

她愿意偷偷摸摸给别的男人生孩子都不愿意被你宠着爱着。

宋演,你的一腔真情在别人眼里只是多余的累赘!”齐鹤一字一句道。

宋演眼底爬上红血丝:“你闭嘴!”

齐鹤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再睁眼时,她眼睛里一片清明,不带任何情绪。

“宋演,我们也结束了。”

她乞求了,也挽回了,宋演已经把她推开了。

从今往后,她走她的独木桥,宋演走他的阳关道,余生不再相见。

宋演心里没来由的发紧,像是有一只手捏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急促,难以抑制。

“你就不能等等,等我处理完齐欢的事情吗?”

齐鹤摇头:“不能,就像猴子掰棒子一样,贪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你太贪心了。”

“难道我们就能这样说结束就结束,能划清界限?”

“当然。宋演,你也可以选择喜当爹,这事儿你做起来还是可以的。”

齐欢竟已经有了女儿,怪不得。

齐鹤不想再跟宋演多纠缠,上了楼去处理那些画。

宋演将那几个搬画的师傅关在了门外,上楼关上了齐鹤画室的门。

“齐鹤,你不要逼我。”他道。

齐鹤刚摘下最后一个画,看到他关了门,微微皱眉,回了一句:“你也不要逼我。”

宋演:“我后悔了。”

齐鹤:“后悔什么?”

“得不到齐欢,把你变成她,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疯了!”齐鹤皱眉。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否则我一开始怎么会同意你做替身?”

齐鹤将那些画小心翼翼地收拾在一起,放到脚边,然后从中挑出一个,画中是一个人侧躺在枕头上的模样,闭着眼睛。

她将画拿到宋演面前,道:“你看,这人是你吗?”

宋演仔仔细细地看着这画,并不觉得这副画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齐鹤道:“你觉得这就是你?

确实,大看是非常像的。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她特意咬重“像”这个字,变相承认,画上的人不是宋演。

“像?”宋演迟疑。

齐鹤点了点头:“是像,你很像你小叔叔。这画上的人,每一个都是他,是宋昭衍。”

宋演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你说过你没有骗我的,我信了。”

齐鹤轻嗤一声:“那我还说过我爱你,你信了吗?”

“为什么不信?”

“别信了,宋演。

我不爱你。

我遇见宋昭衍的那年,我十七岁,我情窦初开的年龄里遇见了他,他温柔,待人友善,满足了我对男性的一切幻想。

他对我们都很好,他会照顾我们每一个人,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会耐心教我们他知道的一切。

宋演,如今我也破罐子破摔了,我爱的是宋昭衍,从来都是他一个人。

你也不想想,和你在一起的那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年了,我怎么可能没有情窦初开过?

难道是在等你吗?

那不过是我骗你的一个借口罢了,信口捏来的东西,你也信。

齐欢那天来找我,说你跟她表白了,但是她不喜欢你,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她想要离开,让我帮她,我同意了,所以才有了后来我对你死心塌地。”

齐鹤轻柔的声音解释着这荒唐的一切,好像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不信!”宋演歇斯底里。

齐鹤走过去,握着他的手,和他对视,一秒,两秒……半分钟。

有人说,爱情从对视开始,两个人对视没撑过十秒,就证明他们心里有对方,他们撑了30秒。

“宋演,你看,你同样不爱我。”

齐鹤松开他的手,转身将那些画收拾好,说:“齐欢她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多哄着点,时间长了,她或许就接受你了。”

宋演已经呆滞了。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齐鹤像是在说遗言一样教他怎么让齐欢接收他,他还能说什么?

齐鹤下楼打开门,让那几个人进来,说:“正中间立着的那些,都带下来吧。”

齐鹤没再进去,站在楼下等他们下来。

宋演也没再纠缠,任她去了。

或许他知道,现在纠缠,没什么结果。

见到齐欢的时候,齐鹤有个惊讶。

齐欢变化很大,比之前胖了些,头发剪短了些,染了棕色,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也是,都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就她一个人,居无定所,连一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齐鹤看了眼坐在齐欢旁边的小女孩,轻笑了声,齐欢竟偷偷摸摸干大事,让她成了别人的小姨。

见她坐下,齐欢问她:“要吃点什么?”

齐鹤摇摇头。

“你跟宋演在一块了?”齐欢问。

齐鹤点点头:“对啊,都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来他可宠我了,要星星不给月亮。”

齐欢皱眉:“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

“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得到爱情。”齐欢说。

这话说的齐鹤很不爽,什么叫没想到,难道她不应该有了么?

“你不愿意和宋演在一起,当众拒绝他的表白,逃出江市,不就是为了你伟大的爱情么?

怎么,孩子都生了,那人不要你了?

看来你当年的眼光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一生气,齐鹤就有些口不择言。

她甚至都不知道齐欢为什么突然回来,只是这样猜测着。

齐欢毫不示弱:“那你呢,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爱情么?

齐鹤,我看不起你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懂爱,你根本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不要我了又怎样,宋演还爱着我,他还要我啊。

你呢,离开了宋演,谁要你?那个鳏夫?

别想了,他连自己都不爱,还会爱你吗?”

齐鹤颤抖着手,红着眼看着齐欢,道:“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判我,也不要试图挑战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宋演要你?呵,你当真以为他会接受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么?

再爱你又怎样,你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人,你不会于心不安吗?”

不管不顾地骂了一顿,心里就稍微痛快了些,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齐欢旁边的小孩儿,发现那小孩儿竟瞪着她。

“看什么?你知道吗,你现在啊,可是你妈妈的拖……”

“齐鹤!”齐欢几乎是尖叫出声。

她没想到,仅仅是几年时间,曾经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妹妹如今竟也对一个孩子恶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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