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美,世界在你面前黯然失色!”程向阳俊朗的脸放大,气息缓缓靠近,清澈的眼熠熠生辉,深邃明亮。
宋井桐手指抵在他即将靠近的唇上,淡淡笑道,“说假话不怕被打”他话说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不怕得罪全世界人
他拉下她手攥在手心里,眼睛直直地望进她清冷淡然的眉眼,帅气的脸庞每个肌理都在笑着,自信满满,“那我不仅不会被打,还值得奖励,你说是不是,我最美的女孩”
宋井桐抗拒回答,佯装没听着。
他一笑,似撒娇更多的是倾诉自己几天以来的情感。“桐桐,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着你。早上起来想听到你的声音,想让你吃我做的早饭,无时无刻不想看到你的脸。你不知道,这三天里,度日如年,恨不得赖在你身边不离开半步。你不过来看我,我在想,你是不是发生意外了,来不了,有时候总爱往坏处想,想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害怕哪一天醒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抢在我前面捷足先登把你拐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会怕,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怕!桐桐,不要抛下我,更不要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也只能要我一个,其他的都不许有!”
“你说过让我等你六年,六年以后会和我在一起,我告诉你,我预先排队了,排了六年的队,谁也不可以抢在我前面,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可以!”
他霸道、深情以及诚惶诚恐的幽怨的语气听得她心头触动,短短三天没见,他对她的思念超乎她的想象。也许,他在这份追逐的感情里他同样彷徨,同样努力向前。
“嗯,听到了!可是……”
他打断了她,大手捧上她的脸,牛奶般丝滑的皮肤填满了他的触感。“没有可是,你有且只有一个选择,我在你身边,或者你在我身边!”
她被他低沉回旋的声音蛊惑,忘了回他,眼睛愣愣地一瞬不转。
他低下头,一点一点靠近,深情流转。她屏息,缭乱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
“咳咳咳!”连续几声低咳打断了他,他慌张地远了一下。她从他怀里出来,脸上有一丝被撞破的慌乱以及羞涩的神色。
闻凯宏挑着眉,调侃道,“来的时机不对,破坏好事了!”
虞清绝和陈玉书走在比较后面,加之陈玉书比较矮被人群挡住了,故而没看到程向阳捧着她的脸准备亲下去的一幕。“宏哥,你说什么破坏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闻凯宏笑语,目光再一次聚集在程向阳和宋井桐身上,调笑的神情。
“哦!宏哥,那是桐桐,宋井桐,我的好朋友兼舍友!”陈玉书一向自来熟,和虞清绝在外边等闻凯宏时聊得已经很好了。
闻凯宏到了游乐场门口,见站在虞清绝身边的陈玉书时略感诧异,什么时候虞清绝身边有这号人物了没等闻凯宏开口,陈玉书主动打起招呼,甜甜的声音活力四射,一看是一个特别活泼开朗的女生。
“宋美人,好久不见!”闻凯宏凤眼稍稍眯起来,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她沉了下脸,难道程向阳身边的人都一个德行,一开始见面喜欢直白地盯着她看,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没有礼貌。“你好,请问我们见过”她印象中没见过闻凯宏,可闻凯宏仿佛认识她,一张口熟稔的好久不见。
“见过,嗯背影吧,看见背影已经觉得甚是美丽,看到面容之后更为惊艳,惊为天人。”闻凯宏笑眯眯地说道,一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却不是这个意思,直觉告诉她他不仅见过他,还认识她,不然一个陌生人不可能如此熟练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她没有继续追问,“谢谢赞美!”
“对美人我一向不吝赞赏!”闻凯宏目光越过她,笑眯着眼,忽然来的冷峻煞气冲他而来。根本不用想大概能猜出来源,恐怕除了程向阳没人会如此“护妻狂魔”,说话的语气稍微一重或者目光不善,犀利的警告即刻出现。可闻凯宏并不觉得以宋井桐的心里承受力,他需要这样护着。
陈玉书窜上前,指了指她手中的气泡圈,“桐桐,我想玩耶!”
她大方地让给陈玉书玩,闻凯宏塞了回去,“走,宏哥带你买去,不能总抢别人东西玩!”
“桐桐不是别人!”陈玉书反驳,脚步不由自主随着闻凯宏走,向后边三人喊道,“我去去就回!对了学长,你要什么颜色的我给你买一个。”
虞清绝跟上去,陈玉书给他买还不如他自己买,省得一会儿像某一个人一样握着个粉红色的可爱图案在手中。
“一群跟屁虫!”人走远了一点,他不悦地抱怨。
“人多热闹,挺好的。”
地喷喷水的高度逐渐升起,细长的水柱变得粗壮将要撒开水花,空气随之变得云雾缭绕。
他手肘轻轻去碰她,沿着他视线所在的方向,壮观的圆形水柱围成里外两层的水圈,从外看里密闭遮掩。
高度持续升高,目测达到了十几米,即将到达最高喷射高度。他猛一牵起她手,过于突然她手里的气泡圈掉了下来,落地的一刹那一个好看的泡泡涌出,又大又好看,像梦般五彩斑斓。
他拉着她往里边跑,彻底进入地喷中心时喷水的高度达到顶峰,水柱齐齐向上喷洒再下来,再上去,中间没有间断,密密紧凑着,美不胜收,雄浑大气。
她看呆了,置身于其中不能自拔,忘了自己,忘了所身何地,只知道,眼前美景眼前他。
他低垂下头,气息一点一点靠近,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唇瓣。她僵硬着身体,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眼前的脸,柔软的唇清晰感觉到他在她唇齿间温柔的辗转,依恋缠绵,鼻尖嗅到的是他混合着松香的气息,丝丝入扣。
“闭上眼睛!”
他大手禁锢在她后脑勺上,一只手捧着她脸,大手的温度贴合得天衣无缝。
她只顾着看他英俊帅气的脸,半晌之后闭上眼睛,全身心感受他的吻,耳边的世界寂静安宁,除了他砰砰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他给过她许多的浪漫,在未来的很多年里,记忆最深刻的却只有这一次。年少的他脸上挂着眷恋以及迫切的思念,清风、云雾、灯光,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心顺意,美得恰到好处。如他,年少正好,情深正浓。
远处陈玉书激动地跑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程向阳牵着她进了地喷中心,高高耸起的水柱密不可见,水雾形成祢障,把里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也许是雾气,陈玉书眼眶湿润了,她好想遇到一个像男神一样的男生,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全心全意真心实意对她好,不需要以她为宇宙的中心,却能把她宠成最幸福的状态,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全都和她一起分享。
可到底,世界上十几亿的人,真正想要遇到一个对上眼的人谈何容易。兜兜转转,几经风霜,或许最后缘分姗姗来迟。
虞清绝走过去,手撑在她脑袋上,盯着喷涌的水柱目不转睛。
陈玉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挺好看的,浓眉大眼,明眸皓齿,干净之中依稀可见的痞里痞气,是很多女孩子心中幻想的对象。可惜了,他喜欢雯雯,她是没希望了。可惜啊,身边一个两个帅气的人只能远观不可亵渎!
高高喷起的水柱落到地上,溅起水花,热气腾腾的雾气之中隐约可见两个人。因为看得不太真实,两人像不沾烟火的天人,静美得不可名状。
“我如今更确定,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曾经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遇到你之后我才发觉,原来我等的人是你,也只有你!桐桐,以清风为誓,涌泉为证,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只会变得更加喜欢你,一往深情不相负!”
她模糊了眼,笑了起来。“清风会逝,涌泉可不涌,所有誓言我都不信,我只信你!”
他额头抵上去,她深切地感受到他三天以来与日俱增的眷恋。“有风徐来,风吹过的地方,山野花开。只要有风来,爱恋隽永,我一直在!”
“嗯。”在他面前,即便她如何心如止水,如何聪明睿智,抵不过他温柔一句。
“男神,你们太讨厌了!一点不为我考虑,不开心了!”陈玉书瘪嘴,嘟囔着。
虞清绝手依旧搭在她脑袋上,当用拐杖来使,“没事,你吃的粮不少,不在乎多吃一点!”
陈玉书气闷地扯下虞清绝的手,就因为有他这样的人,老喜欢把手撑在别人脑袋上,所以她才长不高。“滚!狗嘴吐不出象牙!早知道当时不拦着兮兮揍你了,看你嚣张得起来!”
虞清绝一脸懵,他哪里嚣张了女人脾气说来就来,莫名其妙!
闻凯宏笑了起来,帮衬道,“什么叫吃的粮不少,有你这样说话的跟我们可爱的书书道歉,说声对不起原谅你了!”
虞清绝瞪了他一眼,闻凯宏这根本不叫帮衬,叫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泼上一桶油,冷眼旁观。
“走走走,请你吃雪糕去!”闻凯宏伸手去扯陈玉书,乍一看像拖着人走一样。陈玉书咧开了嘴,乐呵乐呵地也不介意。闻凯宏想,这傻孩子真好骗,谁要是想骗她,一根冰棍把人搞定了。“阳子请客,尽管吃!”
程向阳不解,是闻凯宏提议吃雪糕的,为什么变成他请客了
“你给我们幼小的心灵造成心里创伤了,不该请客弥补我们吃几根雪糕而已,花不了什么大钱。”
闻凯宏那点品行他不知道,整天流离花丛之中的人早就百毒不侵了,哪那么容易受伤,说他是金刚不坏之身都不为过。“行,我请客,吃几根随便拿,弥补你那玻璃心,省得它碎了一地粘不回来。”他调侃,眼角上扬,甜蜜的气息从中散发,惹来了闻凯宏“咦咦”几声。
“想吃什么口味的,抹茶还是巧克力的”他抬头,上面写着很多品种的冰淇淋,他选了两种比较常见的口味。
她同样往上边看了几眼,品类繁多看得她头晕,于是在他提供的两个品种里面选了一个,“抹茶的。”
陈玉书纠结着选什么好,拿不定主意。“桐桐,你说我该吃什么呀东西太多了,我选不过来,好难选!芒果沙冰长得好好看,黄桃奶昔也不错,我喜欢吃黄桃,哇,炒酸奶耶,统统都喜欢。太多啦,选不过来!”
制作甜品的女生见她纠结,介绍道,“热饮是我们这个季度的人气饮品,你可以试一试。”
“我想吃冰的!”陈玉书就想吃点冰的,凉嗖嗖的风一吹过,她咔嚓咬一口冰凉凉的东西下去,口腔和身体同时感受两重的寒意。
“都点了!”
陈玉书冒着星星眼望着程向阳,好喜欢好喜欢男神啊,太阔绰了!“谢谢男神!”
“不能全点了,只能点一种,吃太多冰的容易拉肚子。”她说完,陈玉书不高兴地撇起嘴,眼里委屈巴巴的,似乎控诉她抠门,可她实际上真为了她好,一下子吃太多冷的东西肠胃会挺不住。
“点两种”她受不住可怜兮兮的样子,妥协。
陈玉书蹦起来搂上她脖子,亲了两口下去,在她没改变主意之前朝制作甜品的女生说道,“我要一份黄桃奶昔,一份芒果沙冰,黄桃加多点,谢谢啦!”
“宋美人是替我们阳子心疼钱了,你放心,他钱多着呢,吃不穷。”闻凯宏调笑,洋溢的笑容意味深长。
“吃你的!话多!”程向阳甩了跟冰淇淋到他手上,他不甚着意地接过,咬了一口,冰凉刺骨,全身都是冰的。
闻凯宏故作叹息,酸臭味儿十足十。“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着你在寒冬春暖花开,一个世界两重天。”
闻凯宏话一处,引来同时响起的三声斥喝声,“闭嘴!”第一声是程向阳的,第二声虞清绝的,第三声出乎意料,是一直甜甜管他叫“宏哥宏哥”的陈玉书的,他们三人纯粹觉得烦了,吃个东西话一堆,酸滋滋的语气倒胃口。
宋井桐和闻凯宏不约而同地看向三人,不禁怀疑他们约好了一起的,说的话一样,语速一样,这默契度不是练过。“行行行,遭嫌弃了,我懂的!”闻凯宏咬了口冰,脸上不入心地说道。
五人在风中吃着冰手冻得发紫,没吃之前只一字,爽!吃了之后,两字,冷呐!
“吃完了没,赶紧走,冻死我了!”闻凯宏是吃得最快的一个,而陈玉书最慢,她点了两,慢悠悠吃着,不为所动。闻凯宏冻得紧,身上着了件薄风衣,反观程向阳穿上立领羊毛衣和大衣了,他们几个穿得也还行,就闻凯宏“风度翩翩”。
“你们谁要坐我的车”闻凯宏手撑在车窗,探头进去问道。
“我不要!我回学校,你不顺路!拜拜咯!”陈玉书上了车,安稳地挖着冰沙吃。
闻凯宏不死心,问虞清绝,“三子我们到金盏喝一杯”
虞清绝拒绝了他,下意识往后瞄了眼,陈玉书专注吃着自个的东西没听他们说什么。“我明天见习!”言外之意,你赶紧走,没人和你一道!
闻凯宏撤手离开,退了一条道儿,站着看车离去。他一个人来的,也一个人走,并不会觉得寂寞,也不会孤独。
路很长,很多时候必须一个人走,没有人可以陪你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