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公,咱们是不是还按计划进行?”高顺问道。
“当然要,咱们都做了那么多天的准备,大家演算那么多次,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李东升豪迈挥手道。
“诺。”众人欣然领命。
很快时间就来到下午的5点多钟,这日头终于开始向下走。
减低的温度,让行军之后,又曝晒半天的三方联军终于松了口气。
实在太热,几乎所有的战士都脱掉衣甲躲在衣甲下乘凉,加上又渴又饿,恐怕这三方联军实力已经不足一半了。
而这是初次带兵出征的几个领主根本没想到的。
当然这几个家伙也压根没注意到,他们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小树林中,可不知道外面晒太阳的手下之苦。
突然,手下来报:“江安村口有动静了。”
小虾米几人连忙挣扎起身前去察看。
只见,江安村城门大开,然后几个农人拉着两个高高的大车就出来,远远看去,那车堆满草。
“他们拉草干嘛?”文丑丑奇怪地问。
“那不是草,好像是才收割的小麦?”郑德才以前是农村的,大概知道一点。
“小麦?”战无不胜领主甲觉得稀奇,“小麦原来跟草一样啊。”
郑德才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个时候将小麦搬出来做什么?”小虾米警觉地问。
“一般来说,小麦收下来需要直接打下来脱粒,但现在没有现代化的脱粒机,就需要先晒一晒,之后再打就好弄了。”郑德才为一帮“城里孩子”解释道。
众人眼睛一扫,江安村口在图腾柱周围正好有一片水泥地打造的坝坝,都明白过来,这么倒也说得通了。
总共只有两车麦穗,都堆得老高,摇摇晃晃地朝坡下走去。
只有两个小兵打开城门站在门口,随意说着什么。
文丑丑忽然眼睛一眯,他竟然看到何进的身影,自己手下三大将之一,在江安竟然只是一个看门的小兵。
不过接着就反应过来,看门的小兵更好,开门做内应极为方便。
“嘭-”
“哞-”
车翻倒声和牛惨叫的声音远远传来。
众人惊愕地看到前面那头牛车赫然翻到在地,整大车的麦草轰然翻到在地,将斜坡铺的满满当当的,人和牛都被埋在草堆里,正在挣扎。
接着后面那辆车则被卡在城门口,一时进退不得,老远就能听到后面的车夫的不耐叫骂声。
前面的车夫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恼羞成怒下也与后面的车夫叫骂起来。
“好机会!”小虾米和郑德才心中同时闪过念头,而前者直接说了出来。
“虾米什么机会?”王刚正看得热闹,随口问。
“现在就是突袭的好机会,你看村里又出来了十来个农民,大多赤膊上身,肯定不是当兵的,都拥在门口,突袭对方一定来不及。速速带兵冲过去。”小虾米恨铁不成钢转身就跑。
简直是天授之机。
“快,快!叫所有人轻装上阵,带盾牌上前,冲!”
小虾米压低声音喊道。
郑德才跟文丑丑慢慢起身,相互对视一眼,无奈地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一队衣衫不整地军队就闷不做声地朝江安村门口冲去。
而江安村门口的吵架更是愈演愈烈,更有一个看门士兵在里面推推嚷嚷引起事端,眼看城门口就要打起来。
“嘟嘟嘟嘟-”
忽然。
刺耳的牛角声在城头响起。
“敌袭,敌袭!”城头凄厉的叫喊声响起。
门口众人回头,一片黑压压地人群正蜂拥而来,离门口只有几百米远了!
那些家伙手拿武器,面目狰狞,显然是敌非友!
不知谁先吼了一声,门口众人抹头就朝城门口跑。
本来众人离城门口最远只有百十步的距离,几个呼吸就能回到城里,那就安全了。
可是。
“啊-”
城门口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竟然是刚才就推推嚷嚷那个守门士兵一刀把同僚砍翻在地。
“他是奸细!”有人喊道。
“哈哈,不错,老子就是奸细,你们回不去了。”奸细大笑一声,也不慌朝众人挥刀,来到城门口的牛车前,砰砰两脚,直接将牛车的车轮踢碎,这么一来,这牛车就结结实实把城门口堵上了。
“杀!”
身后传来巨大的喊声,众人仓惶回头,敌人已经到了护城河外,分分钟就能杀到跟前。
“不要放箭,留下农民。”小虾米在人群中高喊。
好让城里的人投鼠忌器,小虾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实际上他多虑了,弓箭手虽然拿的东西不多,一弓一箭而已,但都在人群里,还没有到直接攻击的距离。
不知不觉间,跑得最快的竟然都战无不胜来援的那四位的手下,小虾米的弓兵杂乱地被挤在人群中,文丑丑和郑德才的兵在最后。
眼看城门在眼皮地下,虽然小虾米不知道是哪个的手下占据了城门,但明显是自己人。
冲击城门似乎就在眼前,一旦进入城里,三方联军上千人,想必没有哪家领主能在这么多人的攻击下存活下来。
胜利唾手可得。
何进也不冒进,踹翻车轮后就朝墙下靠去,避免腹背受敌是武者本能。
“咦,这车夫怎么还在呢?”何进心中闪过念头,下意识一刀朝这后车车夫砍去。
只能算你倒霉了,何进心想。
“死!”车夫披头散发的脸一抬,一步跨出,就贴近了何进怀中。
坏了。何进心中念头还没落下,就觉得心腹间一痛,旋即整个人就飞出,可以看到胸口整个凹陷进去,还没落地就成了一具尸体。
车夫头发一抹一缠,赫然是高顺。
“陷阵营,着甲。”高顺沉声命令道。
“嗬!”那十来个赤着上身的农夫赫然都是陷阵营的战士所扮,此时听得命令纷纷到第二车下面翻出衣甲刀盾快速穿起来。
“杀-”
敌人踏过吊桥,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高顺冷笑一声,伸手在城门里某个位置按了一下,无人注意到斜坡两边的矮墙上的孔洞里缓缓流出许多桐油来。
那些桐油渗入斜坡的凹槽里,上面又摆满了干草——那车只有上面一层是小麦,下面全是晒干的茅草,极易燃烧的。
高顺一马当先,站在城门口外,带着手下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