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格已经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救走，他们两个的目的也已经完成。清渊说完之后，便径直朝前方走去。

叶灵辞跟在后边，回想了一下刚才经历的事情，在幻境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死过一次又重生，她可能根本就无法察觉自己正在墨格制造的幻境中。

“师尊，日后如果在遇到这种误入幻境的情况，要怎么查觉？”叶灵辞忍不住开口。

“既然是幻境，便是认为制造的假象，不管有多真实，还是会存在破绽。”

“也就是说，找到破绽就很容易破解幻境？”

清渊点了点头。

“水平越高的幻术师做出来的幻境便越真实，刚刚那人的幻境已是臻境，但恐怕是借助分龙符才得以完成，”清渊顿了顿，继续开口，“因此才会出现那样显而易见的破绽。”

清渊说的没错，叶灵辞在和人俑对打的时候，也陷入了幻境，那时她明明看到了人俑后边站着墨格，随后再次涌出了无尽的人俑，她却没有任何质疑。

这本就是和现实有出入的地方。

清渊看了一眼在一旁苦思冥想的叶灵辞，像是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开口说道：“修行，本就是修炼自己，直至臻境。无论何时，要相信自己所见所感。”

叶灵辞闻言，朝着清渊感激地点了点头。

“对了，”叶灵辞走了几步，站在清渊身边再次开口道：“我感觉到了，那个来救墨格的人，身上有分龙符。”

清渊闻言，顿了一下，随后他拿出了之前在不留行买到的手册，手册上详细的写着分龙符碎片的散落的方位。

叶灵辞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她记得，刚拿到手册的时候，在两人所在的地方是由三个分龙符碎片的标志的。可是现在她看到，这个地方，只剩下一个分龙符的标志还闪着金光。

剩下的两片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目前不知所踪。

清渊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合上手册，开口轻声道：“被抢先一步。”

叶灵辞本就聪明，现在立刻反应过来，她开口说道：“是说那黑衣人和墨格是另一伙在收集分龙符碎片的人？”

清渊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道：“恐怕不止如此。”

——

“分龙符碎片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魔教主无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不同于之前那次，现在的魔教大殿里空无一人，只有无天和跪在大殿中央，哆哆嗦嗦的莫昱泽。

不久之前，莫青云死在了无天手里，莫昱泽跪在大殿上和无天发誓，自己会带着玄天宗归顺魔教，这才免了杀身之祸。

人族的修真者在之前的那场三族大战中损伤惨重，后来宗派林立，又经历了各种内斗，元气大伤，最后是玄天宗平定了战事。

而无天能留他一命也不过就是看重玄天宗在人族里的领导地位。与其说他是带着玄天宗归顺魔教，不如说是带着大半个以玄天组为首的人族修真界归顺魔教。

“还……还尚未取得成效。”跪在地上的莫昱泽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哦？”

无天一个轻盈的转身，坐在了高台上的椅子上，他轻轻的摩梭手下的玉石扶手，语气里带着点雀跃，缓缓开口道：“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话音刚落，便轻轻地抬起手，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只听台下跪着的莫昱泽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痛愈演愈烈，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

莫昱泽捂着肚子，冷汗从额头流进眼睛里，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高台上无天嘴角噙着微笑，手指一刻不停的在敲打着扶手，像是在欣赏一场别出心裁的表演。

良久，眼见着莫昱泽的挣扎越来越缓慢，无天这才勾了勾手指，停下了这场让莫昱泽这场生不如死的灾难，随后再次开口：“该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莫昱泽浑身被冷汗浸透，但是还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低着头，眼睛看向地面。

“你身体里的蛊虫随时都能要你的命，自然也能要你的亲人、弟子的命。”

传言莫昱泽是个纨绔子弟，不会武功，更不会用自己的功力减轻身体里蛊虫对自己的伤害。

无天说完，摆了摆手，莫昱泽行了个礼，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少宗主，人带回来了。”

莫昱泽走回自己的屋子，便听到这声报告。

声音的主人此时一身黑衣，见莫昱泽走近以后，才发现他浑身石头，额头还粘着几缕碎发。

“您这是……”

莫昱泽挥挥手，不以为意道：“无事。”

那黑衣人便没有再问，而是将身后那个自己刚才所说的，带来的人拎了出来，甩在了地上。

莫昱泽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只狐狸。

“叫醒他。”

那黑衣人得到命令，在狐狸脑袋上敲了一下，只见那狐狸就渐渐转醒，他左右看了看，便化作了人形。

“灵族那边的分龙符下落，我没问出来。”

那只狐狸就是墨格，他看着莫昱泽和身后的黑衣人，把自己之前和清渊还有叶灵辞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碎片呢？”莫昱泽开口问道。

黑衣人将手中的一个小布袋子交给了莫昱泽，里边正是两篇分龙符的碎片。莫昱泽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了墨格。

“你们先把我松开。”墨格现在还在被黑衣人的绳子绑着，他扭动了几下。

“碎片呢？”莫昱泽伸出手，沉声又问了一遍。

“碎片，让缥缈阁的拿走了。”

莫昱泽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也不能怪我，谁知道找个分龙符碎片，来的竟然是缥缈阁的掌门，你去也不一定能保住吧？”

莫昱泽没在理会墨格，也不知有没有将墨格说的话听进去。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轻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黑衣人迅速出手，喋喋不休地墨格突然噤了声，随后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他不可置信地想要回头看向身后的黑衣人，却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子，就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人甩了甩一根沾了血的钢针，将它收了起来。

“以后，没用的人就不用留了。”莫昱泽叹了口气，这才如脱力般坐了下去。

黑衣人走到莫昱泽身前，摘下了自己黑色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