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都城
司命府
姜郁站在府外,看着府中的大门敞开,这帮人难道还能知道她回来啦?
她也没有提前通知,不可能是为了迎接她。
“师父……怎么不进去?”宋鹤卿有些疑惑打量着门,也才不到一个月而已,有什么变化值得这般认真的看吗?
宋鹤卿警惕地盯着大门,“发生什么事了?”
姜郁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无事,不必紧张,我们进去吧。”总不至于真发生什么事了吧。
甫一踏入府中,却见有人慌乱地跑来,“司命大人, 你回来了。”
姜郁脚步一顿,“发生什么事了?”
身着统一婢女服侍的两人,互相推搡着, 神色慌张,低头也不敢盯着人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姜郁沉声问道。
其中一人哆嗦着说:“司命大人,月姑娘,找不到了。”
姜郁微愣,月姑娘?
“月骨?”
“回大人,是的。”
姜郁四处观望,府中人本来就不多,现在都慌慌忙忙地在找人,也不是办法。
她转头对她们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必再找了,该做什么就去做。”
两人面面相觑,很快便说:“好的,那我们先下去了。”
两人路过他跑开时,不知道是不是宋鹤卿错觉, 似乎还惊讶地打量了他两眼。
难道是新来的婢女,以前未曾见过他。
打发了下人,稳定人心后, 姜郁便前往青玉院,远远地便看到院落中的开的绚烂的桃花。
略微燥热的风吹过花枝,繁郁的桃花零落纷飞,落在树下人桃红的衣衫和乌黑的头发。
“主人……你回来啦!”
姜郁还没有站稳,不远处那桌边坐着的人已经窜到了自己的身边,双臂张开,姜郁连忙后退,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尔后便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推飞。
桃仟陡然被人得灵力打出去,肩头一阵巨疼,“咳咳,你谁啊!”
“主人,他打我,你不管吗?”桃仟盯着这个陌生的男子,眼神有些不善。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肩头,伸手颇为嫌弃的掸了掸并不存在灰尘,如果不是不知道这人到底主人是什么关系,他不介意和这个没礼貌的人打一场。
姜郁微怔,“你们俩不经常这样吗?我什么时候管过?”
桃仟:“……”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鹤卿挡在姜郁面前,睥睨桃仟,“逾月没见,你这么弱了?”
“宋鹤卿?”桃仟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惊讶地盯着姜郁身前陌生模样男子。
“不认识我了?”宋鹤卿往前走了两步,让桃仟看得更清楚,月白暗纹的衣衫,相似的身高体型,连声音也和宋鹤卿一模一样,除了那张虽然俊美但非常陌生的脸。
“不,不是,你这脸怎么了?出去一趟换了头回来,你是有多见不得人?”桃仟围着宋鹤卿转了一圈,啧嘴道:“虽然你以前的模样,不算太好看吧,比不过我,但也没必要换个脸吧,我看着实在是不习惯。”
宋鹤卿摸了摸自己的脸,陡然想到那日,师父为让自己躲避姬尘霜,给他换了个脸。
“师父……我的脸好像还没有……”
姜郁恍然,“怪我,我忘了这件事。”
她那日看宋鹤卿的脸也觉得十分奇怪,便把自己的禁制改了。
所以她平日里看宋鹤卿的脸还是他的脸,但是别人看却不是宋鹤卿的脸,而是姜蜉微的脸。
姜郁也很郁闷,随便弄了一张脸,竟然是姜蜉微,那个她最不想看的脸,她怕自己忍不住半夜起来给小徒弟打死,只能这么做了。
只是,后来她忘了给小徒弟解开,反正她看还是宋鹤卿的脸,宋鹤卿自己看也是他的脸,除了比姜郁修为低的其他人,会把宋鹤卿看成姜蜉微。
就像想在的桃仟一样,如果不是宋鹤卿的声音没有变,他也认不出。
回想当初兰府辞别时,他们眼神奇怪地盯着宋鹤卿原来是因为她身后变成了陌生人。
怪不得。
姜郁伸出手,在宋鹤卿眉心轻点,解开易容术,宋鹤卿这才在桃仟眼中变回原样。
桃仟松了口气,“这才是我认识的宋鹤卿,方才把我推飞出去的那个人,我真以为是谁要暗杀我。”
这厢桃仟松了口气,这才想到月骨。
“昨天午时还在这打扰我睡觉,我让她一边玩去,她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天了。”桃仟连忙对姜郁说道。
昨日他想到姜郁让他看好人,他便很快也离开青玉院去找月骨,先去了月骨的小院,没有找到人,便去自己的院落,也没有找到人。
便开始着急起来。
不单单是为了姜郁要求他照看月骨,这他也是真的担心月骨,毕竟也相处一段时间了。
这小姑娘虽然有点倔,但在他心中,比起宋鹤卿还是不错的。
夏季,对他来说,其实不是特别舒服,桃仟这几日被炙热的阳光晒得蔫吧吧的,不想动弹,像很多人都会春困一样,他夏困。
姜郁看着他满脸通红,眉宇间也夹杂着担忧,便知道他两日确实心急了。
“月骨的事我知道了,也许是月骨出去玩了,她也是十几岁的人了,她和你不一样,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府中。”
桃仟在府中长大,他更加亲近自己的本体,不愿意去其他地方,月骨毕竟是在边云镇放养长大的孩子。
“不可能,她之前出门怕我担心,也不想我跟着她,都会提前和我说。”桃仟立刻反驳道。
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小声地说:“虽然昨天我俩有点意见不统一,但是,她不可能不给我说一声便走的。”
姜郁拧眉,既然桃仟这么说了,看来月骨突然失踪确实有点危险。
“这几日府中有什么异常吗?”姜郁问道。
桃仟仔细回想一番,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异常,和主人走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倒是奇怪,月骨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来宴都没有多久,有谁会对她动手呢?”姜郁想不通。
如果宁南不死,还有可能是她做的,她现在已经……
等等,难道她并没有死?
姜郁垂眸,眸色复杂。
“难道月骨真的凶多吉少了?”桃仟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