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共和国方面与神秘侧势力“巫妖王”的第一次协商洽谈，宣告圆满结束。

双方就合作关系及共同关心的问题深入交换意见，达成广泛共识。

一、双方重申，将发展两方友好合作关系作为交流政策的优先方向。作为友好邻邦，双方将努力在各领域推动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向前发展。

二、华方保持政策连续性，重申坚定奉行一个巫妖王政策，切实尊重巫方在宗教传播、招纳信徒等问题上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维护好关系基础。华方重申尊重巫方的独立、主权、领土完整，尊重巫妖王以及其信徒根据华夏国情选择的发展道路。

三、双方愿加强各层级交往，将保持高层交往势头。双方同意就一个月后适时举行议会交流机制第一次会议，适时举行科技魔法联委会第一次会议、寒冰议会和互联互通合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保持沟通。继续发挥好“特情办”的战略对话等渠道作用。

在忽略某看似不可靠预言的前提下，韩飞很快与柴兆君代表的特情办、东海军区以及华国政府达成了初步合作关系。

在谈判中，韩飞无数次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暗示“外星文明入侵”的高可信度。

但这些人类精英无一例外，不管是能言善辩的外交家，或是城府深厚的情报高官，或是信奉理性的科学工作者，极有默契地选择了避而不谈。

这个议题不是他们能够讨论和研究的东西，即便谈到具体细节又能怎样？

在国际经济大环境不景气，华国面临经济硬着陆巨大压力的同时，政府不可能为了一个无法伪证的原因去全方位增加国防预算。

“我们没有资格去预防这种事明白了吗？快要饿死的人，不会为了沙漠化和耕地减少而悲痛欲绝，他只能看到被煮熟的米饭，至于以后会怎样，没人能测算无遗。”

柴兆君被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男人拦住，她注意到这男人的胸牌。

帝都生物微观结构研究所，王昌明博士。

“王博士。”柴兆君重申道：“我欣赏你的正直和未雨绸缪的危机感，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场合！说话要先学会读空气。”

王昌明慌张地展开他手中满是折皱和汗渍的报告纸，在柴兆君面前他表现得紧张极了，磕磕巴巴道：“我等、等了整整十年，终于能证明我的研究是有用处的”

“柴、柴书记，我有充足证据表明，我们捕获到的变异生物绝非地球产物。您听说过一个、一个数学故事吗？蓝眼睛岛问题。”

“在一个岛上，住着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由1000个人组成，这些人有多种眼睛颜色。他们有一种宗教信仰，禁止他们了解自己眼睛的颜色，甚至禁止他们讨论眼睛颜色这个话题。因此，每个居民都能看到所有其他居民的眼睛颜色，但却不能发现自己的眼睛颜色。如果一个岛民知道了自己的眼睛颜色，那么他们的宗教就会强制他们第二天中午在村庄广场上自杀，让所有人都看到。所有的岛民都非常逻辑和非常虔诚，他们也都知道其他人也非常逻辑和非常虔诚。非常逻辑的意思是，如果从岛民已知的信息和观察中可以推理出任何结论，那么岛民必定会知道这个结论。”

“在这1000个岛民中，100个人的眼睛是蓝色，900个人的眼睛是棕色。不过，岛民最初并不知道这些数据。因为，每个人只能看到除自己之外的999个人的眼睛颜色，看不到自己的眼睛颜色。”

“有一天，一个蓝眼睛的游客来到了岛上，并且获得了部落的完全信任。一天晚上，他向整个部落的人致辞，感谢他们的款待。由于不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这位游客犯了一个错误，在他的讲话中提到了眼睛的颜色。他说了一句：真是有趣呀，在这里能看到像我这样的蓝眼睛的人！，100天后，所有的蓝眼睛岛民都自杀了！！”

柴兆君不耐烦道：“这和你掌握的证据有什么关系么？”

王昌明极力解释着：“蓝眼睛岛和变异生物的基因特征都符合沉默共识的现象！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生物基因图谱。我发现基因图谱中存在沉默共识的特性，在大多数情况，生物体内总会存在至少10的基因潜入隐性的不表达状态，而双螺旋的连锁结构注定了它们的共发特性。也就是说，只要有其中一部分隐性基因被外来因子破坏，背离了地球生命千百万年延续的基因沉默共识结构，就像是有一个基因得知了它处于隐性的不表达状态，随后就会因为公开共识产生不可逆的连锁崩塌效应”

“最终结果是基因崩溃，迅速死亡！”

王昌明指着报告纸上的复杂图表，道：“这便是核辐射杀人的原理之一。但这些变异生物不同，他们的被解析成了一种迥异于地球上任何一种已知基因组的神秘结构。打个比方，我们都是用脚走路，而变异生物的脚长在了脑袋顶上！”

柴兆君受够了这位科学狂人的理论，她不想重申任何关于“末日预言”的话。

她想了想，决定这样对王昌明说。

“即便你所言一切为真，又能怎样？十四亿的嘴巴，能靠你这摞报告纸养活吗？不能吧。但我只需要一句话，便能养活得了你的科研团队，让你们有充足的资金和渠道，做你任何想做的其他研究。只要你”

柴兆君轻轻拍着王昌明的脸颊，俯身于他耳边，双唇中哈出的缓风似乎冷冽：“闭嘴。这是为了你自己好，也是为了你家人和朋友好，更是为了这个国家好。你不会想做祖国的恶人吧？”

“我”王昌明嘴唇在抖。

他目光中充满了被背叛的困惑与愤怒。面对着柴兆君沉稳有力离去的背影，他挥舞手，跺着脚，像是个滑稽的猴子，蹦跳在漫天飞舞的纸屑里，表演着聪明的杂技。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响起了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十年啊！”声音撕心裂肺。

有人说：“王博士疯了。”

也有人说：“他应该是失恋了吧？单相思十年也是挺悲哀的事啊。”

同事们可怜着王昌明，为他送去关切、祝福和丰盛的果篮。

休养病房里。

同情心泛滥的同事们只找到了一张空荡荡的病床，营养液才输了一半，床头还放着王昌明的胸牌，只有他本人不见了。

柴兆君没兴趣知道这一切。

她正密切关注着和巫妖王的合作计划。

按照约定，

今天中午11点30分，是巫妖王如期提供给政府关于“飞神”情报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