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很快就来了,秦修寅所带的军队缺衣少食,连基本的冬衣都没有。苏朗接到消息是着急得不行,但是他却把这件事悄悄瞒着苏桐和苏楠。因为苏桐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苏楠也开始显怀了,他不能让两个姐姐为此着急。
秦修寅所在之地是三国交接处,一是金国二是霖国,再就是自己国家。
边疆的战士为了取暖,甚至一个帐篷挤好多个人报团取暖。因着没有柴火和被子,冻死的人不在少数。秦修寅的信一封接一封,苏朗把将军府的家当都拿了一半出来,还有一半将军府的其他几个兄弟虎视眈眈的,他也不敢动。
苏朗在朝堂上求粮,“皇上,边疆本就是苦寒之地,将士们没有冬衣和粮食,如何全心全意保家卫国并为皇上守住城门?”
“苏爱卿如今接了苏将军的位置,一口一个将士,当真以为自己也是个将军了?”皇上说。
“皇上!臣在说,边疆没有冬衣和粮食,只怕国本不稳……”
大理寺卿方式说:“苏大人赶紧住嘴!谁允许你在朝堂之上散步此等谣言的?有丞相大人在,边疆能出什么乱子,倒是苏大人最近变卖家产,只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跑路吧!”
“方大人,你可知边境如今是什么状况,好多人都冻死了!若是死在了战场上那也是为国捐躯,如今死于自己朝廷的不管不顾,死于被保护之人的冷漠,下一个受灾受难的,只怕是我们自己了!”苏朗说。
皇上挥手,说:“来人,苏大人散播谣言想要动摇国之根本,拖出去杖打三十以儆效尤!”
苏朗没法子,干脆拖着刚挨完打的身子又将修葺好的驸马府变卖,然后将驸马府里的所有东西都当了,又凑够一些钱粮。
苏朗将凑集起来的钱换成冬衣,让自己信任得过的下人押送至边疆。哪知道走了一半的路程被人一把火给点了。
苏朗变卖驸马府的事情也败露了。
“苏大人私自运送粮草,这是想要反呐!”皇上正好差了一个机会,除掉这个生龙活虎的秦修寅的小跟班,如今终于逮到了机会。
此时朝堂上为了此事也是争吵不休。
有很多秦修寅一方的大臣恨不能以死相劝,要送粮草至边境,而另一方的大臣知道如今皇上不信任秦修寅和苏朗,所以干脆在此事上添油加火。
苏楠在屋里也是坐不住了,虽然她没有出面打听,但是她也知道这些事。芳阙经常来给她讲。
苏楠是女扮男装然后通过苏桐的关系悄悄进了宫。在苏朗被赶到朝堂外面的时候,苏楠替换了苏朗旁边的小厮。苏朗眼泪汪汪的样子像一只小狗。
“姐。”苏朗轻声喊。
“没关系,我在,六姐她也在,我们都知道,不要着急,什么事情都会有定论,平心静气的接受就好了。”苏楠气定神闲地说。
不多时,苏朗又被叫进去。
苏楠也跟着进了里面。
陈太守说:“老臣认为,苏大人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驸马,就不应该管朝堂上下之事,安心伺候好公主便是。”
陈太守是苏瞬所娶的陈氏的父亲,也就是苏朗嫂嫂的父亲。苏朗变卖将军府的部分家产被陈氏发现以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后指桑骂槐地说有人仗着吃上了软饭就以为有了靠山。
方大人说:“苏大人变卖驸马府,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这也就算了,甚至还私自运送粮草,明白的人还知道苏大人是送粮草救济边疆将士,不明白的还以为苏大人是要帮助丞相大人反呢!”
礼部尚书张大人说:“方大人此言差矣,边疆乃是国之要地,既然缺衣少食,朝廷就应该供应才对。”
户部的贺大人说:“今年本就不顺,南方洪涝,朝廷拨了不少的救济,夔州盗匪,也拨了不少的救济,还有……”
“哎!贺大人算来算去都是一些小的开支,今年北方丰收,又收了那么多税……”
“说来说去怎么又说到钱上面了?这根本不是朝廷不拨,难道皇上知道边疆将士缺衣少食还能坐视不理吗!?这件事都不属实,怎么能着急处理?”陈太守说。
苏朗赶紧说:“我已经收了四封信了,丞相大人说递进京的折子也递了快五六次了,可皇上您是一点都没在意……”
“胡说!朕每日都处理折子,你们呈上来的奏折朕哪一个没看?苏朗,你敢诽谤朕,当真是不要命了!”皇上说。
“就是,老臣看苏大人从丞相府也变卖了不少东西。听有人说,发生火灾被烧掉的东西不下五十万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只怕是丞相大人搜刮民财得来的吧?边疆将士一人一月两文钱的补贴,只怕都在丞相大人手里吧?”陈大人说。
“胡说!”苏朗气得发抖,“那是我一点一点凑的,你一分钱没出还说风凉话,你当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苏楠此时说:“您动动嘴皮子就拿着一月五十两银子的俸禄,人家把命拴在裤腰带子上过日子却只能领几文钱,陈老还好意思提将士们一月几文钱的事情呢。”
“我家大人拼死拼活攒来的银子,苏朗连秦修寅的祖宅都抵押出去了才得了银子送到边境,而您呢,到现在都还没出一文钱吧?想来想去也真是替皇上和大人心凉,在外面舍身往死要护住的竟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
“你是哪里来的东西,也敢在朝堂上撒野?”陈太守正要说,皇上便说:“女人也敢上朝堂了?苏朗苏楠,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啊!”
“今日站在这儿的不是苏楠,是霖国长公主昭弦。”苏楠说着,拿出代表霖国皇族身份的蓝烟玉。
官员都开始议论纷纷,连皇上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霖国如今势力强大,他得罪不起这是第一条,第二条是霖国公主在这里受过他的欺负,只怕会挑起战争,到时候只怕会面临灭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