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十岁的时候,就烧过一次将军府。”秦修寅笑着说,“今天,你再烧一次丞相府。”
“小肆,你将东西放在城东王氏小院里,那个院子是我爹曾经躲清净的地方。”秦修寅说。
苏楠明白了秦修寅的意思,但还是有疑问,他说:“那我既然是葬身火海,那谁为我证明我死了呢?”
“你弟。”秦修寅笑了笑,一脸认真地说。
“那……我要叫他过来吗?”苏楠问。
“不叫,让茉莉去叫,茉莉,你就说丞相夫人为了大义,为了不让丞相大人身受威胁,便一把火烧了丞相府,然后葬身火海了。还有小肆小伍那些暗卫都烧死了。”秦修寅对茉莉说。
茉莉眼睛抽了抽,“这样……不好吧。”
如果这样给苏朗说,苏朗肯定会急死的。
“你不要管,你去的时候,只管哭,只管当街哀嚎就行了。”秦修寅说。
苏楠明白了,赶紧说:“小伍,你去泼酒,把丞相府所有的酒都搬出来,带着下人去搬,尽快。”
“来得及吗?”苏楠问秦修寅,秦修寅说:“来得及,我先带你走,接下来的戏交给你弟就行了。”
“苏朗没那么聪明,他会觉得我真死了。”苏楠叹气,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秦修寅得意地说。
秦修寅带着苏楠离开,躲去了在城东的署名为王家的小院子里。
苏朗刚从宫里回来,整个人都要累垮了。结果刚到驸马府门口下马,就发现了大声哭喊的茉莉。他心里一惊,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茉莉看见苏朗,一路跑着,喊道:“驸马,夫人出事了!驸马!”
苏朗赶紧抓着她,问:“什么事?要生了?”
“夫人……夫人……她烧了丞相府。”茉莉喘着气,结巴地说。
“那她人呢?”苏朗抓着她的衣服问。
“她没出来。”茉莉低头,轻声说。
苏朗又骑回马背,说:“怎么可能!?”
苏朗看着满目疮痍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再看着救火的官兵,心都凉了。苏朗要冲进火里救人,茉莉拉着他,说:“夫人待的地方早就烧光了!驸马不必再进去白费功夫了。”
“小肆他们呢?还有那些暗卫!”
“驸马,他们都被夫人迷晕了,都死了!我能出来,都是因为夫人让我去找丞相大人,但是我还没找到大人,就看见丞相府冒烟……我……”
苏朗问:“为什么?平白无故的……”
“上午夫人收到了宫中的信,说晚上会有宫人带夫人进宫。夫人说,皇上想用她威胁丞相大人,她不能影响到大人……但是我不知道夫人是想寻死,”
“他娘的狗皇帝!”苏朗骑着马,到兵营点了兵往宫门冲去,这队人马正好冲到宫门,就正好与顺王的人马撞了个正着。
顺王以为苏朗的圣上派来的,苏朗以为顺王是来杀自己的,两队人马正准备厮杀的时候,皇上又派了禁军出来。三队人马厮杀了起来,苏朗直接杀进了宫里。顺王冷静一些,他知晓局势不对,便悄悄跑了。
皇后越氏也带了禁军接应,她以为进宫的是顺王的人马,等她见到苏朗的时候,脸都僵了。
“怎么会是他!?”皇后又赶紧撤了人,躲到后宫去了。
苏朗进了宫便找皇帝,皇帝没找到,倒是先让苏桐抓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苏桐看着满身都是血的苏朗,将他扯到寝宫内。苏朗的兵都在宫门处厮杀,跟进来的也不多。
“事情已经发生了,快,你躲在这儿,让他们赶紧出宫躲着,趁着天黑,你就说是顺王的部下。”苏桐说。
“来不及了,刚刚皇后已经看到我的模样了,她认得我。”苏朗说。
“你急什么,灭口就是。客温!去,杀了皇后。”苏桐将一包香灰放在了客温手里。苏朗记得,那是章逄师傅给的。
苏朗遣散了进宫的几个兵士,然后躲在了苏桐的寝宫里。
“姐姐死了。”苏朗哭着说。
“死了?”苏桐皱眉。
苏朗将事情说了一遍,眼泪都是哗哗的。
苏桐说:“你信,我不信。”
“我也不信!可是事实就在眼前!”苏朗说。
“那丞相呢?若是姐姐死了,他能坐得住?他只怕比你还疯,疯着杀进宫的还能是你?简直是笑话,说你脑袋不聪明,你当真是笨!”苏桐恨铁不成钢地说。
“真……真的吗?姐姐没死?”苏朗问。
“你这样冲动,顺王若是想杀你,只怕便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了。”苏桐说。
苏朗擦了眼泪,说:“那现在……”
“你啊!姐夫也是,怎么能这样整你。”
苏桐恨恨地说。
“我明白了。”苏朗说,“我先不待在这儿了,我要在宫门和皇上对峙,让他还我姐姐。这样一来,后面姐夫篡位便是更加名正言顺了!”苏朗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又往宫门跑。
苏朗在人群里喊着,“皇上!你为何杀我姐姐!她怀有七月身孕,你这样做,难道不愧疚吗!?”
苏朗带的人本来就不多,他也下令若是不敌跑了便是。
等到深夜,这场硝烟才平息。最后除了尸体,也只剩下苏朗一人。昏暗的天在火把的印衬下虽看不清晰人的脸,但是却认得出谁是谁。
皇上准备下令要杀苏朗的时候,秦修寅来了。一切都像精心设计过一样,巧合精准。
那是皇上第一次正眼看秦修寅,在以前,他总觉得秦修寅不过是一枚棋子,一块垫脚石,如今这枚棋子反倒将他当作了棋子。
秦修寅骑在马上,冷眼看着站在远处的皇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的好兄弟,做什么都顾着对方,如今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没想到吧,宫变来得这样快。”秦修寅说。
“秦修寅,你也想篡位?”皇上问。
秦修寅摆手,“哎,不要急,这只是开头,好戏还没开场。”
秦修寅骑着马冷笑着离开了,小肆和苏朗两人共骑一匹马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