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内,霍去病和郭舍人正在商谈买宅子的事情。
“想买我的宅子,可以,要看你能出多少银子。”
郭舍人,一方面看不起霍去病他们这种商人本色,另一方面是看他们太小,料定他们绝对买不起。
“大人,您还没说价格,怎么就觉得我买不起呢?”
“一千二百两,少了不卖。”
郭舍人又在他的心理底价加了二百两。
如果可以成交,他又可以多赚二百两,不赚白不赚。
如果霍去病买不起,他也可以直接打发了他们俩,省的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一千二百两?
霍文镜看向霍去病,对霍文镜来说,一千多两太多了。
霍去病一直没发话,他在盘算着,这个宅子值不值这一千多两。
据霍去病他们主仆实地查看。
这个宅子,占地不少于六百亩,如果按照长安城目前普遍的地价单价来算。
郭舍人出的价格好像有点太低了,虽然宅子附近只有一座大山,住户甚少,但也不至于这么低。
霍去病甚至怀疑这个宅子有什么大的问题。
见霍去病一直不发话,郭舍人以为他们买不起。
“我就说了你们买不起,来人,送客!”
说着就让小厮送霍去病二人出去。
“大人,价格好商量,我出的起,只是……”
一听霍去病出的起,郭舍人也来了兴趣。
“那行,成交!你还有什么问题?”
“郭大人,这宅子,似乎有些问题。”
听见霍去病说他的宅子有问题,郭舍人“腾”地一声站起来。
“你,你说,我的宅子有什么问题?”
“面积太大,房屋甚少,前面是大山,后面是小山,宅子围在中间,大不吉!”
霍去病看着微微发怒的郭舍人,淡定的说道。
“我当初买的是吉宅,它花了我五百两银子,怎么会不吉?”
郭舍人太急了,他把自己当初买宅子所花银子的数额都讲了出来。
但是,他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依旧对着霍去病滔滔不绝说着。
霍去病抬起右手袖子擦了擦郭舍人喷在他脸的口水。
他原本只想套一下关于这所宅子的其他信息,没想到郭舍人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接把宅子的底价都透露了。
霍文镜和小厮立在一边,看着郭舍人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呆住了。
三个人看着郭舍人,就像是在看一只窜下跳的猴子表演,就差给他鼓掌了。
还是小厮反应了过来。
他拉了拉郭舍人的袖子。
“大人,大人,漏了,漏了!”
郭舍人甩掉小厮的手,呵斥道。
“没规矩,什么漏了,漏了!”
“大人,宅子的买价说漏了。”
“嗯?”
郭舍人怔住了,他想起来了,他刚开始说的两句话确实就把买价给说漏了。
“额,霍公子,那个价格我记错了。”
“大人,无妨,您说的话还没讲完,继续讲吧,我爱听!”
霍去病笑呵呵的看着郭舍人,讲道。
“要不,这样,一千两,我卖给你!”
这套宅子,放置太久了,再不卖出去,真砸手里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能买得起的,郭舍人想尽快卖掉。
“好,郭大人爽快,那我们成交。”
霍去病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请问,郭大人,采石矶是您所有吗?”
“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霍去病几句话就把他宅子的买价给套去了,这次他得小心了。
“我要一并买下。”
“好,可以可以。”
郭舍人放心了,山不山的无所谓,赠给霍去病也可以,至少这套宅子是卖出去了。
“大人,我出一千五百两,宅子和山,我都要了。”
郭舍人没想到,霍去病肯出五百两买他的山。
“可是,霍公子,你要这山有何用?山只有大片竹子,景致也一般。”
“郭大人,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感谢郭大人今日将这宅子与山一齐卖我。”
霍文镜来的时候,霍去病给了他一大袋银子,带了四千两,霍去病怕不够,又添了一千两。
没想到一千五百两买了个大宅子和一整座山的竹子。
这生意,划算!
郭舍人叫来了府里的账房先生,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了房契,又双双在买卖背书按了手印。
这桩买卖,双方都很满意,皆大欢喜。
回了小院,霍去病支使石头再去西市买几个巧手的工匠来,大宅子有了,首先要修缮一番。
石头去西市买了六七十个工匠,有泥工、瓦工、木工、漆工,还有屋内洒扫的,端茶的,帮厨的,呼啦啦一大堆人。
霍去病让霍文镜一并入了家籍,这些人连同次买来的,以后就都是他霍去病的人了。
大宅子,先简单修缮了一下,造了几幢屋子,让那些下人搬了进去。
小院里的一些造纸器具,石头命人一批批运了过去。
所有东西运完,霍去病的小院空了。
霍文镜写了个告示,贴在门外,告知所以前来的商人,新址搬迁,请另往他处。
连着忙了有一个月,霍去病的大宅子初具规模。
前院全部堆积着采石矶山砍来的嫩竹子。
中庭,是造纸的场所,从最初的浸泡,到最后的晾晒,整个一条龙。
后院,是下人们长住和成批纸张堆积的地方。
后院后面还有个园子,霍去病也命人一并修缮了,用来给霍文镜办公和他的家人居住。
霍文镜感激的老泪纵横,就差磕头叫霍去病爸爸了。
石头看霍文镜那怂样,真想一把把他拎起来扔到采石矶下的湪河里。
材料来源解决了,工作和居住场所解决了,下一步就要提高产量,把之前签的背书约定好的数量先备齐。
按照约定,十月底前,霍去病要先向这批商人交货五千担,还有和县令大人约好的五百担,一共五千五百担。
霍去病大宅子里造纸的产能还是跟的的。
大宅子那边全部安排好了,霍去病和石头回到了小院里。
“还是这个小院儿踏实。”
“公子,是呀,这一个月累死我了!”
石头坐在大门槛,用拳头敲着他的小腿。
“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我请你们大家吃饭。”
“吃饭?你次带霍文镜去吃饭,居然不带我。”
石头嘟囔着。
“你们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能挨揍,你能吗?”
“我能呀,来,公子,你揍我!”
石头也不捶腿了,站起来,把脸递给霍去病。
霍去病嫌弃的把他的脸掰到一边去。
“他公告写得好,还会算账,关键时刻他还能娘里娘气,你能吗?”
“那,那我不能!”
石头低下头。
“公子,你待他太好了。”
“怎么,吃醋了?”
“我一个大男人,吃什么醋!”
石头又坐回门槛翘起二郎腿。
“公子我要用人,不可能像县令大人一样,铁公鸡一毛不拔,须知施以小惠,收买人心,成本最低,这才是最有效,最可靠的。”
“霍文镜和我们不同,他来自这长安城的最底层,有些事情我们不好办,交给他就行,你说,划不划算?”
石头听了公子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公子,你最信任的是不是我。”
“不信任你,我跟你在这里废话?”
石头很开心,他的公子还是最爱他的。
晚,霍文镜在大宅子后院梳理霍去病交给他的背书。
字,他认识;内容,却不理解。
据霍去病讲,这是新型的背书,以后,他要多多学习。
就是这些新型背书,既给霍去病带来了财富,同时也给他带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