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出发的当夜。
霍去病和石头从长安启程出发。
霍文镜受命,临时充当这大宅子的当家主人,高兴的一晚没睡着。
据霍去病线人报告。
卫青此行一路直奔申南国。
路途遥远,骑行。
趁着夜色,更好赶路。
霍去病和石头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在这茫茫夜色中,奋蹄追赶。
连夜奔袭,人困马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天边的阴云也已散去。
清晨的阳光明亮而透彻,万物为之惊喜,远处村庄的鸡已开始鸣叫。
东日的旭阳射出缕缕阳光,洒满世间万物,阳光正正好好,怡似红花遇彩阳。
霍去病和石头停在高高的山岗休憩。
石头挑了个有些嫩草的山凹,把马匹放在那里吃草。
霍去病点了个篝火,把随身携带的蟹壳黄放在火烤着。
饼的香气逐渐氤氲开来,石头闻着胃口大开。
吵着要开吃,霍去病拍掉他伸过去的手,说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自己呢,已经在口袋里摸摸索索着,偷偷把饼屑往嘴巴里填。
他们二人所处的山岗,是这片地方的最高处。
远处,是淹没在雾气里的零散农家。
农家的周边都是层层的梯田。
梯田里,一个牧童骑在牛背,悠闲地吹着笛子,在田野里漫游着。
听着悠扬的笛声,石头也不吵着吃饼了。
这笛声吹亮了牧童的怡然心境,吹浓郁了江南的水乡,更吹绿了牧笛悠扬的季节。
一个牧童,一根短笛,一只水牛,一棵老槐树,这怡然自得的场面刘彻怕是享受不到了。
霍去病一边听着笛声,一边啃着饼,还一边想着远在长安的刘彻。
追了一夜,他们主仆还没有追到卫青一行人。
只有一条主道,错是错不了。
要不就是他们二人太快了,要不就是卫青他们住店了。
反正,就是没有碰到面。
再往前面,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到江陵县了。
石头提议,他们到江陵县去等卫青。
霍去病觉得有道理,可以先到江陵修整一下。
吃了蟹壳黄,喝了带来的清酒,人吃饱了,马匹也吃饱了,二人又整装好,骑马路。
江陵原为春秋时期楚国的郢郡,汉时置江陵县,为南郡治所。
公元前206年~202年,南郡及江陵被楚柱国共敖父子控制,史称临江国。
公元前202年,刘邦命三员大将共击临江国,恢复南郡建制。
公元前155年~前148年,此处是汉景帝二子刘阈和废太子刘荣临江王的封地。
临江王刘荣死在长安中尉府后,恢复了南郡和江陵县建制。
不大不小的江陵,在这不到五十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多次战争的洗礼。
不过,好在江陵现在归中央管辖,老百姓的生活还算不错。
骑马飞奔了约一柱香的时间。
来到了一片密林之中。
马也走的累了。
霍去病他们也不着急,让马慢慢的走。
在马,霍去病跟石头讲着南方的各类遗闻逸事。
石头听得开心。
但是讲到什么“春江水暖”,什么“接天莲叶”,石头就烦了。
“公子,此处可是经常有强盗出没,咱们能不能不讲这些诗情画意?”
霍去病不想理他,他的脑子里有太多的诗句蹦出,不说心里绷得慌,不爽快。
石头只能默默听着,不再说话。
二人继续闷头赶路。
突然。
路边一处隐蔽的乔木丛晃动了起来。
从乔木丛深处钻出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模样颇有几分清秀,穿着一身兽皮缝制的短衫。
脖子带了一个大金锁,在身,背着一个粗麻布缝制的小包袱,看样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背了不少东西,手里还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大刀。
那人站定。
“嘚,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人又擦了一把鼻涕。
“通知一下,打劫!有钱的赶紧拿钱,没钱的赶紧借钱!”
石头下意识看了看兜儿,有钱。
霍去病斜着眼看着地站着的那个人。
莫不是他又穿越到其他世界了?
怎么老是能碰到这些怪事。
世界有这么蠢的江洋大盗吗?
一个人,一把刀,就想抢劫,做梦呢!
“小哥,我们没银子,个月家乡遭了水灾,我们来逃难的。”
石头坐在马,面带笑意和站着那人讲话。
“逃难?你糊弄鬼呢,你看看你那一身打扮,说你是逃难的,那我是什么?”
那人又指了指自己身的兽皮。
霍去病真想拿石头砸死石头,说的什么鬼话。
今日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赶快赶到江陵去修整。
没想到,半路出了个所谓的大盗。
“如果我们不交钱呢?”
“不交钱,好办,我把你人头砍下来当球踢。”
霍去病听那人大言不惭。
给石头示意了个眼色。
石头下了马,朝那人走去。
那人看着石头走向他,也不担心,看来是个惯犯了。
石头越走越近,那人却有点绷不住了。
“别再走了哈,再走我就砍你了。”
那人把手里的刀高高举起。
石头哪管他的威胁,一个箭步冲去,把刀夺到了自己手里。
那人愣了一下,立马转头,拔腿就跑。
石头从路边捡起一个石子,朝那人后背一弹。
那人就直直的就趴下了。
霍去病骑马走到跟前,石头把那人捉起。
“呦,不是要抢吗,来抢呀!”
那人一脸灰尘。
“我告诉你,你别动我,动了我,我父亲饶不了你。”
“好害怕呀,那让你父亲来,我再给他弹一石子。”
石头把那人胳膊拧起来,痛的他哇哇大叫。
“不敢了,不敢了,下次真不敢了!”
看来,有些时候暴力真是解决问题的良药。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霍去病让石头放开他的手臂。
“我叫陈角,我是青云寨的公子。”
“还公子,就你这怂样儿,你信不信我把你手扭断。”
石头又在他的手臂加了一把劲儿。
“我没说谎,你可以去查。”
“青云寨离这里很远,你怎么会在这儿?”
霍去病感到奇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是个小孩儿。”
石头不耐烦了。
“不说是吧,那我不客气了。”作势又要拧。
“好好好,我说,我跟我父亲吵架了,偷跑出来的。我手里没钱,只能在道儿抢劫。”
石头锤了一下陈角的头:“你没钱就抢劫,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要去死?”
跟了霍去病这么久,石头还是没学会矜持,讲话还是这么粗鲁。
“那你之前抢来的钱财都在哪里?”
霍去病想把这些钱还回去,毕竟都是别人的血汗钱。
“哪有什么钱呀!我才抢了没两天,这路一个一个的行人比我这个强盗还凶。还有一些穿的不好的,穷苦的人我都没抢,我只挑你们这些穿的好的来抢。”
“那你口袋里是什么?”
石头指着陈角的包袱。
“那是我妹妹送我的东西,不是抢的!”
陈角着急了,把包袱护在自己胸前。
“金锁呢?”
石头顺手把陈角的金锁抢了下来。
“我不是强盗,你们才是吧!”
陈角跳起来去抢,但是石头很灵活,全避开了。
石头把金锁掂在手里,轻飘飘的,假的。
抢回金锁,陈角又郑重的给自己戴好。
“你出来多久了?”
“三个月了!”
“你怎么混成这样!”
“我也不愿意,但挣钱太难了!”
“我不送你去见官了,你回家去吧。”
石头骑马,霍去病讲完就要走。
陈角挡在马前。
“公子,看着你是个有钱的人,你带我走吧。”
霍去病摇摇头:“我为什么带你走?”
“你会用得到我的。”
“不用,再见!”
霍去病扬起马鞭,催促马匹快走。
“我一定要跟着你!”
陈角在后面大喊。
“那你得赶得我才行!”
霍去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