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胤道:“唐瓒,你把裴姝儿让给我,我可以让你们一家回到京城,还做你们的战王。”
裴姝儿一愣,根据她对燕珩胤的记忆来看,这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主。
他千辛万苦拔除了战王府这个眼中钉,现在却说出了要让战王回去的事情。
看来,这燕珩胤,是真的想要得到她。
就是不知道,他想要得到的是原身,还是她?
唐瓒皱眉,他周身的气息更加阴冷。
“燕珩胤,我们唐家要重回巅峰,那也是靠我们自己。裴姝儿是我的妻子,她不是货物,她有自己的思想,我们没有资格决定她的去留。”
唐瓒视线在裴姝儿面上一扫,裴姝儿本以为他要问自己的意愿,结果唐瓒没有问。
她心中不由的有些酸,唐瓒其实心中,大概还是介意原身和三皇子的那一段的。
他恐怕也担心,问自己的意见的话,她会选择三皇子吧?
即便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是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他都不愿意尝试的。
燕珩胤看着裴姝儿:“你跟我走吧。”
唐瓒的手拉着裴姝儿,他拉得有些紧。
那眼眸中带上了一点狠厉,仿佛在说她要是敢跟燕珩胤走,他就将她给关起来。
裴姝儿回握了唐瓒的手,唐瓒的心有了那么一刻稳了下来,焦躁的快要失控的情绪也被安抚住了。
裴姝儿道:“三殿下,我和唐瓒是真心相爱的,我也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我不管你许给我什么样的好处,我都不可能跟着你。”
这话一出口,燕珩胤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顿了顿。
“裴姝儿,你是真的不乐意?”
裴姝儿坚定的摇头。
燕珩胤深深地看了裴姝儿一眼,道:“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说完这话,燕珩胤就用轻功离开了这里。
而唐瓒看着裴姝儿的眼眸中有些深邃,裴姝儿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你放心吧,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随意改变,至于我以前跟三皇子的事情,其实我都已经忘记了。”
既然决定跟唐瓒在一起了,那么就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唐瓒道:“要是你哪天想起来了呢?你会不会又后悔?”
裴姝儿摇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
毕竟那是原主和三皇子的事情,她又不是原主了,哪里会有那么浓烈的情绪。
唐瓒将裴姝儿抱在了怀里,因为两个人身高和身形的差距,裴姝儿在唐瓒怀里格外的小鸟依人。
唐瓒道:“之前,是我冤枉你了。”
他又松了一口气,还有浓浓的愧疚。
他的唇,一点点的亲着裴姝儿的额头,无比珍视。
原来,唐瓒在她试探三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倒是省去她解释一番了。
裴姝儿道:“毕竟那在其他人看来,无疑就是铁证,所以,你怀疑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唐瓒为裴姝儿的懂事而感动,但也有些心酸。
他想起了自己那段时间对裴姝儿的又爱又恨,明明爱到了那个地步,依旧舍不得对裴姝儿如何。
好在,他没有真的对裴姝儿做什么,否则现在他恐怕悔的都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亲上了。
唐瓒克制住了,他亲了亲裴姝儿的下巴,手像铁箍一样,将她牢牢的箍在了怀里。
“明天,明天我一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裴姝儿推了推唐瓒。
“好啊,我等着。”
她桃花眼里都是笑意,这样看着唐瓒的时候,让唐瓒觉得受到了挑衅。
他又一次吻了下去,虽然没有吃干抹净,但是裴姝儿也被唐瓒亲的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裴姝儿早早的就起床洗漱了。
因为这地方离京城太远,现在各地的流民又开始暴乱,所以裴家的人没有来的。
梳头的事情,就由柳絮代劳了。
反正现在柳絮也是真的将裴姝儿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
正当柳絮要给裴姝儿梳头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后面有些安静。
裴姝儿转头一看,便看到了裴母沈婉清,她的眼眶通红,看着裴姝儿久久出不了声音。
因为原主的记忆,裴姝儿对沈婉清也十分的亲近。
想到沈婉清身体不好,依旧不远千里的过来,她心中还是有些感动。
她拉着了沈婉清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
“娘亲。”
沈婉清将眼泪忍了下去。
“姝儿比以前好看了太多了,娘亲看到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这是一年多以来,裴姝儿第一次和沈婉清交流。
之前她去京城救战王的时候,也曾经远远地去看过沈婉清一眼,但是怕计划暴露,所以并未相认。
沈婉清将裴姝儿拉进了屋中,在她这个住惯了京城大宅子的女人看来,这屋子实在是很不错的了。
看来,自己女儿过的很好。
她拿起了梳子:“娘来给你梳头。”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儿孙满地......”
沈婉清一边梳还是没忍住哽咽了声音,自己女儿以后是跟定了唐瓒了。
两千里的路,以她这破烂身子,怕是也来不了几回了。
到时候她一个姑娘在这么远的地方,也没个娘家撑腰的,她现在就怕她受了委屈,她没处说理去。
裴家家境又实在复杂,家中的子女多,当时那些姨娘和子女又劝裴国安和裴姝儿断绝关系,生怕牵连了裴家。
只怕到时候,自己这女儿就算是减刑完了,也不能回裴家了。
想到这,沈婉清又没忍住抹了泪,她这女儿,好生命苦。
裴姝儿也不知道沈婉清是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进门之后一直在哭。
裴姝儿只得好一番诱哄,这才将沈婉清的情绪哄得稳定了些。
裴姝儿画好了妆,然后便坐在轿子上,环着古兰山脉走了一圈,四处锣鼓喧天的,许多流犯都出来看热闹。
看到那些流犯时,沈婉清又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以前与姝儿作伴的都是大家小姐,以及高门公子,现在有的竟然只是这些流犯了。
想到这,沈婉清又抹了抹眼泪。
裴姝儿在轿子上时,腹部便疼了起来,她连忙往口中灌了一点灵泉水,这才好过了许多。
她觉得,可能是她离唐瓒太远了,所以才会如此。
她掀开轿帘,看了看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唐瓒。
唐瓒恰好转过头来看着她,他冷硬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裴姝儿下意识地要将盖头掀开,被沈婉清和柳絮都推进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