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见面就是缘分,这是我孙女,吴可樱。”
身穿汉服的吴可樱一下车,长裙飘舞如扶柳,百媚生娇若兰花,就几乎让风清扬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画中美人!
美则美矣,还有画卷气质,颇似金老爷子笔下的王语嫣。
可风清扬不怎么喜欢王语嫣的性格,一天到晚表哥表哥,完全没啥性格。
“不须远远远寻师,自是神仙自是师。”吴可樱柔声对着风清扬道。
风清扬傻眼,这啥意思。
不懂的他只敢干干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吴可樱捂嘴一笑,她听这人名叫风清扬,实在是名副其实,糟蹋了这名字。
自己的这一诗句,出自王重阳弟子,全真七子马钰的《万年春》,都是金老爷子小说中的人物。吴可樱又暗示爷爷神仙般的人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让风清扬拜师。
结果风清扬完全听不懂。
吴可樱虽美,却是带刺的花,不好搭讪,风清扬只能尴尬笑了几声,表情凝固。
再沉神一看,心中更凉,族谱之上虽然出现吴可樱的名字,但是缘分是零。
得了!免谈!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风清扬虽有作弊器,但完全不顶用啊。若要博得这古装美女的好感,恐怕要熟读千篇古诗。
若是一句诗加一分吴可樱的缘分,那就完美了。
风清扬现在才明白,古代文人墨客为何爱上青楼,原来诗词真的可以泡妞,不!增加缘分。
“今日与小友有缘,这方印送你。”
风清扬接过吴广国送来的一方拇指大小的印,玉印有些年头了,棱角磨的润滑,玛瑙色的光泽很是诱人。
“多谢吴老。”
风清扬也不知印的珍贵,直接不客气笑纳了。
“爷爷,这可是兰亭老人送您的。”倒是吴可樱急了。
吴广国倒是无所谓,“齐白石自号三百石印富翁,别的不多,这印可是多如牛毛。这还是我出生时,齐白石送的,不过齐白石抠门的很,送的就是一般石印,不值钱不值钱。”
他豁达惯了,画家都有这脾性。齐白石就干过画一幅白菜,想换一车白菜,还被人骂了一顿的事。
好吧,齐白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风清扬心中一叹,齐白石可是绘画大师,就算他不知道画画,但也知道齐白石的画拍出天价,前段时间《山水十二条屏》就卖了九亿,这可是九亿,大新闻,当时惊得风清扬眼珠子都快掉了。
风清扬随便一说这《山水十二条屏》,吴广国就来劲了。
掰着手指给风清扬讲,有道是:“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这是苏轼调侃好友张先在八十岁时迎娶十八岁小妾,作的《一树梨花压海棠》
齐白石老先生也好这梨花压海棠,八十三岁生孩子,八十五岁要续弦,九十二岁仍喜欢看漂亮美眉,九十五岁吵着要结婚。
这《山水十二条屏》共有三套,其中一套就是因为川地的一位王姓富商,给齐白石送了一个美貌的丫鬟,被齐白石认为够哥们,挥毫泼墨,送了一套。
风清扬听了也是咋舌,齐大师真会玩,九十五岁还得瑟,这要上天呐。
“爷爷,你们这样说前人不好吧。”吴可樱看着爷爷也变得不正经了,心中气恼,男人真是大猪蹄子。
“笑谈笑谈,不说了!”
吴广国干笑几下,赶紧一本正经,挥了挥手。
“赶路,赶路,正事要紧!”
不过吴可樱可不想放过风清扬,清风一扬,迈着莲步拦住,“独孤九剑,你别带坏我爷爷。”
“我怎么又成独孤九剑了,我人不改名坐不改姓,风清扬。”
风清扬从小到大早被调侃习惯了,也没生气。
好在没叫他绿帽风,为啥?还不是怪金老爷子,在书里写华山气宗和剑宗比试之时,风清扬正在江南结婚,结果岳父被气宗收买,找了个天上人间的小姐顶替结婚。
“等你会独孤九剑时,我再叫你风清扬。”
吴可樱身体一旋,香风一起,走到后方。
须臾之后,土路之上,风清扬和吴广国起步在前,吴可樱隔了十多步,吴少华开车遥遥跟着。
可刚到村口,就是一堆人站着,怒气冲冲围过来。
风清扬脸色一沉,这明显是要找事。
“风清扬,你还敢回来。”
风清扬的三叔,风海山手持着白蜡杆的棍子,气势冲冲。
这棍子还有些年头,来自明朝时白杆军,据说造白蜡杆枪时,还要用油泡,这次才坚韧不朽,现在长枪早断了被当作棍子用,打人可疼了。
“大家看看,这逆子和他爹一样,不学好,还殴打长辈。”三叔风海山挥着棍子,作势就要冲过来,若不是旁人拉着,就打过来了。
这时,三婶和五叔风海武也赶来了,口鼻流血的他们渗人的很,口中骂骂咧咧的。
“表哥,这次麻烦大了。”
风清扬的表弟凑过来,向风清扬暗示,让风清扬认错算了。
“让开,让开!”风清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捏拳走上前。“三叔三婶,既然我来了,就不准备跑了,你是要文斗还是武斗,咱们今天把恩怨结了。MLGBD,你们再骂我爹妈,我一把火把房子烧了,咱们一拍两散。”
噢呵!
吴广国笑意满面,看热闹不嫌事大,有意思的小子。
前一秒还在风花雪月谈名人,下一秒却是口吐讳言骂村妇。
真是个可上可下的奇葩。
“乡里出事可不是小事,小姐要不要上车避避。”
吴可樱拒绝了吴广国帮忙,却皱眉手捂着脸,眉角现出好奇,“不用,我倒看看这个独孤九剑有没有本事……华叔。你看这个风清扬会不会独孤九剑。”
“不会,若是习武之人,手上必有老茧,这个风清扬是个读书人。”
吴少华也不多说,一句话,就将风清扬看扁。
“也是!”吴可樱点点头,“那他这次惨了。”
风清扬惨不惨不知道,但对面三婶的嚎叫可就鬼哭狼嚎的。
文斗没几句,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骂。
三婶骂人厉害,但却受不了别人骂她孙子,特别是骂她孙子没肛门这种事,直接炸毛就想冲上动手。
风清扬也不甘示弱,双拳一举。
“来啊!”
对面的风海山,面颊隐隐作痛,提着棍子竟不敢动手。
“风海山,你个没卵用的,让这个绝子绝孙的玩意欺负到头上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三婶的哀嚎似厉鬼催魂。
很多新风村人一看,摊上个这样的老婆,真是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