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贵重之物不能随便接受。
宋梨云想要拒绝。
乞嬷嬷已经低声道:“少夫人,老身寿命不长,这手链其实也用尽魂力,不能再使出占卜,手链在我这没有用处,还不如交给你。
有它在,少夫人就能让乌达部落的头人听从你的话,让部落平安顺利。”
在马背上趴伏的姿势让乞嬷嬷很难受,她喘息声渐重,却依然拉着宋梨云道:“少主没有回来之前,少夫人的神技不能人前再露,防止被坏人知道。
老身也会安排好乌旦和玉泉他们守住口,严禁其他人知道。
其他事,由老身去给夫人说。”
宋梨云看着颤颤巍巍的乞嬷嬷,心中五味杂陈。
显然,这手链是这个世界某种特殊宝物,能让巫师们使出占卜的技能。
而乞嬷嬷就是乌达部落里的巫师。
自己的空间技能,让乞嬷嬷误认为是同行,是没有得到部落传承的巫女。
自己是被当成巫师?
宋梨云只微微讶异就接受这个身份,自己都有空间,这些本土人士有点特殊技能也是应该的。
反正自己已经是神女神使,再被当成巫女也无妨。
看着乞嬷嬷的期盼信任的眼神,宋梨云想了想收下手链:“嬷嬷放心,我会帮助乌达部落渡过这次难关。”
乞嬷嬷笑起来,满脸褶子都舒展开,同时松开拉住宋梨云的手:“嬷嬷相信你能给乌达部落带来好运!”
有乞嬷嬷的出现,宋梨云顺利得到乌雅夫人的首肯,马上开始巡防任务。
对她自找苦吃的行为,林清远很是不解,一路嘀嘀咕咕。
“你说你,既然是部落里的少夫人,那就老老实实呆在有下女伺候,烧着暖炉的帐篷里喝奶茶,非要到冰天雪地里跑,这是何必呢?”
“你这样做,小心夫家觉得你嫁不出去要倒贴,以后肯定把你踩进泥里去。”
“那个少主是什么人,迷得你这样死心塌地的……”
“住口,你再多话,马上离开就是!不稀罕你跟着来!”
宋梨云此时正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听到耳边林清远像蚊子一样嘤嘤嗡嗡,不耐烦道。
她自认为,不会是赵廷朵一人就有这魅力让自己甘心付出,自己是被乞嬷嬷的宽厚温和,乌雅夫人的雷霆魄力吸引住的。
另外还有围住自己要草吃的羊群。
那些羊就是一地能行走的财富,是天香楼的羊肉串,是宋梨云腰包里的银子,不能让别人霸占去。
至于单长老这些老糊涂,根本没有在她的心思中。
被宋梨云训斥,林清远撇撇嘴不说话:这个悍妇还是留给乌达少主享受吧!
自己只是抱怨几句而已,就这样被骂得没鼻子没脸,以后那个少主还不随时被踹下炕去。
林清远只是一想到某个男子一言不合就要四仰八叉栽到地上,他顿时心情舒畅。
斜眼瞟一眼宋梨云,林清远露出一丝嘲笑:现在想赶自己走,怎么可能。
要走也得跟宋梨云一起走,要不然自己这一趟不就白跑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到处冰天雪地,自己跟老钱他们没有宋梨云的板房,没有热腾腾吃食,马没有精料补充体力跑不动,走到半道肯定得冻死。
乌达部落是有族兵的,而且现在跟在宋梨云身边很安全,就是有意外,大家逃到雪原上去也不愁吃不愁穿。
所以,哪怕被翻白眼,他也坚决不离开。
自己只要留下来,以后就是乌达部落的贵客,乌雅夫人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对那个艳妇,他不敢有什么苟且之心,能经常看上几眼就心满意足了。
宋梨云离开部落时,拒绝了乌雅夫人遣人跟随,只带了小机灵乌旦,和熟悉的原班人马。
巴林五人本来就生活在狄虏草原,对野外环境很熟悉,不用宋梨云操心。
林清远虽然纨绔,也是在草原奔走几年的商人。
但若说论辨识方向和推演行程,他是所有人当中最强的。
宋得奎就不用说了,是宋梨云的第一跟班,现在又多一个以宋梨云马首是瞻的乌旦。
只有这些人,宋梨云要从空间取用东西,基本上不用回避。
按照想象中跑出半天,眼看已经天色已晚,宋梨云再一次取出望远镜观察周围情况。
按照推测,林清远口中的东越附庸部落应该到了。
乌雅夫人派出一队人马直接去往迷达河谷方向拦截。
而宋梨云十几人选择的是在另一方,会出现偷袭的可能性不大,这也是乌雅夫人答应她巡哨的原因。
林清远站在小山包上,在大风中努力展开羊皮卷地图,试图在上面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里推算有可能出现的敌袭。
宋梨云把望远镜收回,白茫茫雪地里,除去偶然跑过的银狼和野牛野羊,没有发现人马,看来需要明天再搜索一段距离。
按照计划,是要在距离部落一天内的地段设防,宋梨云准备在这里停住几天,等到木丹部落里的族兵回归。
晚上准备就在这里过夜,宋得奎此时已经带着人在山包下搭建板房。
巴林老钱在清理地上的积雪,留出板房位置。
乌旦只见过收取板房,没有看见怎么搭建,此时跟着宋得奎身边兴趣昂扬,上窜下跳。
十几匹马在老盐的带领下,自行在附近刨雪吃草。
天很快黑下来,板房里烧起炉火,沸汤腾起滚滚水雾。
乌旦勤快的煮着奶茶,旁边小矮桌上摆放着一盘干牛肉,还有奶酪子,这是草原人在野外最方便的吃食。
为照顾林清远和宋梨云这些武朝人的口味。
在小板房里另外再架起锅,烙饼卷酱牛肉,再来一碗小米粥。
风雪夜里,大家吃得热火朝天。
板屋前朦胧烛灯光里,一切都是平静无波。
这一夜,跟平静的宋梨云相比,平善部落的人就叫苦连天。
三天前,他们拔营赶路,计划在两天内找到乌达部落。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第一个晚上休息时,一夜暴雪压塌帐篷,不仅伤到人,还死了两匹马。
把他们在已经能看见卡拉山的距离,一直困到现在。
眼看夜里又是大雪,平善坐在帐篷里撕咬着简单煮过的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