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一直呆着天香斋,或许刘掌柜就不会白白送命。
欧阳燕安慰道:“你也别自责,这种事谁也猜想不到”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破系统是故意在给反派增加难度,还不如直接将他们这群坏人一锅端掉算了,何必让人刚看到点希望,又推到谷底,太他妈过分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在刘掌柜身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被藏了起来。
“赵玉,你看刘掌柜的嘴,好像吃过东西还没有咽下去”
他细看还真是,像含着一口米饭,没来的及咽下,明显比平常人的腮帮要鼓胀一些。
仵作也不敢怠慢,费死老劲掰开刘掌管的嘴,从口中取出一个纸团。
刘掌柜真是个守信之人,临死前还不忘自己的嘱托,倘若能度过风险,一定求皇帝给他颁块匾额,以做表彰。
纸张幸亏发现及时,如果再过一夜,估计面的字迹都无法看清楚。
他拿起纸张,如获至宝,又不敢在天香斋打开查看,周围人群很可能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赵玉故意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就是一张制香配方,你们收好,这可是查案的证据”
临走时,他小声对仵作说道:“你把纸团放进刘掌柜衣服里,晚我到停尸房有用”
赵玉装作不经意的回到相府,这次绝不能大意轻敌。
刘掌柜既然临死把纸张藏起来,说明发现了什么。
天黑以后,他先到醉仙楼逛了一圈,跟几名歌姬喝酒聊天到深夜。。
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让老鸨安排了辆马车,送他到欧阳燕所说的后门。
这妮子是个好事之徒,听到自己跟仵作的小声对话,非要跟去看看纸团的内容。
不过深更半夜,到停尸房也确实有点瘆人。
他站在门口学了几声猫叫,小门轻轻打开,欧阳燕一身男装,捂嘴一笑走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非要弄个学猫叫的信号,别人还以为谁家的猫发情了。
“你学猫叫还真像”
“像什么,是不是在引诱你这只小母猫”
“你就会欺负人”
明明是你开的头,现在又怪老子,想跟反派斗嘴,正派从来不是对手。
马夫将他们送到停尸房附近,说什么也不向前走。
估计在他看来这两位脑子有病,这个时辰正常人谁会到此地。
停尸房一直有人值班,因为赵玉提前交代,值班的衙役早点好了灯。
他例行公事般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衙役,人家加班等自己也不容易。
刘掌柜因为刚死,尸体还没有变质,所以,看起来跟睡着差不多。
“老刘你担待些,我是为了帮你报仇,才来打扰你”
欧阳燕原本没有那么怕,听他口中念念有词,跟死人在对话,心里瞬时恐惧起来。
“你别拉我那么紧,老刘又不会害你”
他越这样说,欧阳燕抓的越紧,生怕刘掌柜真的会忽然坐起来。
他取过纸团,在油灯下查看,面记载着几十种药草的名称。
其中一味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茶油”
欧阳燕有些搞不懂,问道:“茶油很奇怪吗”
“茶油并不奇怪,大户人家都会使用,不过放在这张清单里就奇怪了,因为其他药草,魏国皇子未必能接触到,至少目前没有发现接触的源头,茶油却不一定”
“你的意思,或许馆驿内的食物中使用了茶油,再结合这种特殊的熏香,导致魏国皇子产生了幻觉”
他想只有这一种解释,而且是最有可能的,所以,只要确定当天吃的食物中,有没有使用茶油,就可以得到另一个重要线索。
“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想办法了解当天馆驿厨房是不是使用过茶油”
他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幕后真凶或许就藏在馆驿中。
如果他让老爹出面,自己也可以到厨房弄清楚,不过风险也会变大,不如欧阳燕调查靠谱。
“这个好办,天亮后,我就到馆驿去”
“你不用直接询问,可以故意说肚子饿了,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如果他们不使用茶油怎么办”
“他们不使用,你才借机询问厨房有没有茶油,如果有的话,说明馆驿厨房就能满足这个要求,要是没有的话,说明当天的食物,可能不是馆驿内的。”
欧阳燕听着有点复杂,这些鬼心思,谁知道他是如何想到的,还真是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