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围观聚众的习性从未改变过，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只要遇到有人驻足围观，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人群数量会不断增加。

事件本身未必有多大意义，主要是源于群体的好奇心。

赵玉等的有点心急，让老李去探明情况，过了快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影，这家伙不会也凑热闹，把自己忘记了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下马车，自己到前面看看怎么回事，还能不能通行。如果闹很长时间，索性步行回府。

老李站在最前面，正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议论，哪里还想起跟自己汇报情报的事。

云林看到他后，古怪的笑了一下，挺瘆人！

他从周围人的议论中，大致了解了情况，几名进京赶考的学子，无意冲撞了宣威侯公子的马车，侯府公子牧远仗势欺人，要求对方赔偿自己银两。

反派也各有不同，他和侯赢属于吃喝玩的类型，也算不什么恶事。

牧远这厮更可恶，所有恶习统统全沾，人又极其嚣张跋扈，平时他们偶有交集，却不常来往，这也算道不同不相为谋。

现在他明白云林为什么会置之不理，都是朝中权贵，谁也不会轻易得罪人。除非把事情闹大，闹出人命，才可能被官府重视。

云林神情淡定，斜眼旁观牧远的嚣张气焰，像一只等待狩猎的猛虎，只等关键时刻发出致命一击。

牧远的身份算不尊贵，侯爷也只是个虚名爵位，不像老赵和云震具有实权。但牧远还有另一重身份，晋王的表弟。

云林绝不会是忌惮侯府的势力，才选择袖手旁观，除非他另有目的。

赵玉想到了一种可能，看云林的架势有点像钓鱼执法，故意等牧远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得不可开交，触犯到王法，然后，再出手将他擒获。

他推开前面的人群，勉强挤了进去，牧远趾高气扬的对其中一名年轻人，正在出口辱骂。

另外两名年轻人，脸都已经挂了彩，看来这厮已经动手伤人。

“没钱，就从我胯下钻过，我或许放过你们三个穷鬼”

对面的年轻人也很硬气，回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张清可以跪天地，君主，父母。凭什么跪你这个泼皮”

张清，好熟悉的名字，他不会是未来的状元吧！那么，地躺着的两人，应该是冯精和严华。

他们三人是同乡，一起进京赶考，考场中因为携带纸片，险些失去考生资格，还是老赵从中斡旋，让他们进入考场，后来三人殿试中了一甲，成为老赵的门生。

“想找死，我成全你”

牧远一拳砸了过去，张清的鼻子血流如注，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脾气再硬，也硬不过拳头。

贵族子弟即便懒散，从小也有武术教习老师，学一些花拳绣腿，跟真正的高手肯定没法比，不过对付几个读书人绰绰有余。

“有种你就打死我们三人”

换成别人看到对方如此强硬的态度，或许会选择罢手。

他们遇到的是牧远，这位小侯爷是个天生的浑人，没有所谓王法概念，反正有一堆权贵替自己挡着，打死几个平民跟捏死几只蚂蚁没太大区别。

牧远冷笑道：“既然这么想死，我送你们一程”

他从旁边的护卫手中夺过钢刀，向张清腹部捅去。

赵玉看了一眼云林，依旧站在原地冷眼旁观，估计就等牧远这一刀下去，好趁机将他直接抓捕治罪。

“住手”

赵玉不能等下去，疾步向前夺过牧远手中的钢刀。

如果真把张清捅死，他被治罪也就算了，还会连累晋王。

“我还以为谁如此胆大，原来是赵兄”

大家都是场面的人，面子至少过的去，牧远要是乖乖罢手，自己也不打算为难他。

“小侯爷何必动怒，几个外乡人而已，看我的薄面，还是放过他们”

牧远不依不饶道：“早听说赵公子转了性，变成好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我的闲事你最好少管”

真他妈是个蠢货，要不是看你会连累晋王，倒了老赵的台，我才懒得理会你，再作精下去，云林出手你这厮必死无疑。

“云大人，你也出面管管呀！护卫军不能只拿俸禄，不管事吧”

“我们当然会管，只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小侯爷也不肯罢休，护卫军也没办法干涉”

事情还没查清楚，这个借口也太低级了吧！自己都等了半个多时辰，围观人群肯定等的时间更长，什么天大的事，能用如此长的时间，明显是故意放水，让牧远的行为引起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