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差点惊掉下巴，跟清雅公主比起来，自己根本算不浪荡公子。

“母后跟玉哥有事要谈，你快放开他”

原来今天是牧贵妃找自己，想来还是为牧远的事，晋王真不够朋友，不提前说明，让自己可以早做准备。

“你不用紧张，我母后人很好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晋王的性格应该更像皇，温和宽厚，也缺乏主见。

清雅的性格不像皇，自然是像牧贵妃，看到她就能想象牧贵妃有多可怕。

牧贵妃三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依旧明亮动人，别有一番韵味，怪不得会受皇宠爱。

“几年不见，玉哥长高了”

听起来异常亲切，赵玉不会傻到认为这种亲切，只是为了闲叙旧情，他的脸还没那么大。

“谢贵妃娘娘还记得我”

牧贵妃叹息道：“想起你们这群小鬼，曾在御花园玩闹的情景，就像昨天发生的事，谁知我那可怜的侄子，却突遭横祸。”

牧贵妃说到动情时，哭的梨花带雨，皇看到这种情景，不心软才怪。他现在能深切体会到牧贵妃受宠爱的原因了。

“是呀。小远跟我年纪相仿，真想不到会英年早逝”

他也不会安慰人，更不合适开口安慰，牧贵妃有真情流露，也有苦肉计的成分。

“你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以，一定要为小远主持公道”

牧贵妃的措辞很巧妙，不用明说让赵玉做什么，却在提醒他该跟谁站在一起。你们并不是指赵玉和牧远的关系，而是晋王。

赵玉只好装傻充愣，保持沉默。

“听说你协助尚大人查明真相，要我说没什么可查的，证据确凿，就是欧阳燕这个丫头勾引小远不成，起了歹意，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牧贵妃连罪名都替欧阳燕想好了，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杀了皇亲国戚，作为姑姑要替侄子报仇的决心和意志。

赵玉不知该如何接话，看晋王一脸淡定的样子，应该跟他娘商量好了说辞，请自己过府，不是因为自己的调查多重要，而是不想最后跟老赵闹翻脸。

“清雅，快给你玉哥斟杯茶”

清雅一边斟茶，一边撇嘴偷笑，从未见赵玉如此惶恐过，不亏，谁让他跟欧阳燕那个贱丫头纠缠不清。

赵玉那有心情坐下喝茶，这摆明要软硬兼施，让自己表明态度，绝不参与此事。

“臣惶恐，对于牧远被杀一案，还要看尚大人，陛下只是命我协助”

牧贵妃轻笑道：“尚大人你不用操心，他知道该如何做”

“既然娘娘早有安排，我照办便是”

“这才是好孩子，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年龄也不小了，从小没娘照顾，护国公家的孙女相貌出众，我替赵相帮你张罗门亲事如何”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晋王府，眼前这个妇人实在太厉害，不仅让自己屈服，还想通过拉亲的方式，绑定跟相府的关系。

“我反对”

听说要给赵玉张罗对象，清雅公主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是我的驸马，怎么能让别人抢走。

牧贵妃怎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赵玉虽然相貌和家世都不错，但名声不太好，娶自己闺女还差点分量。

“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父亲已经为了物色好一门亲事”

估计在牧贵妃心里，自己之所以阻拦给欧阳燕定罪，还是贪图她的美色。皇家赐婚，他可不想要，所以，把老赵拎出来做挡箭牌再合适不过。

牧贵妃的手段，放在后宫争宠或许很厉害，在朝堂却有些不了台面。欧阳燕不是普通百姓，可以利用皇家特权随意定罪。这牵涉到另一派系的力量，只要尚大人找不出新的证据，证明欧阳燕是真凶，最坏的结果是案情延后。

老赵听他诉说跟牧贵妃见面的情况，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这个女人很厉害，不过终究是女人心思，皇即使再宠爱她，也不可能得罪云震，所以，她还是低估了云家的势力”

赵玉问道：“爹的意思，欧阳小姐最后不会被定罪吗”

老赵瞄了他一眼，笑道：“欧阳燕不会被定罪，但总要有替死鬼，皇不给牧贵妃一个交代，恐怕晚连床都不了”

皇帝做到这份，国家不衰败才奇怪，为了顾及自己老婆，竟视王法为儿戏，所以，想到自己身处的赵国，就为千千万万普通百姓感到可悲。对于掌握皇权的人，他们在玩弄权术，进行各种利益交换对抗时，百姓如同被放养的羔羊，随时需要，随时拎出来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