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跟老赵正在欣赏奇兰,宣威侯突然整出这一幕,无疑是大煞风景,让赵帝如同坐蜡,异常难堪。
“宣威侯何意”
宣威侯看出皇脸的恼怒,不过为了替儿子报仇,他也豁出去了。
“禀陛下,老夫手中的木盒,正是杀害小远的凶器”
老赵不为所动,继续观赏兰花,早知道宣威侯这个老家伙不安好心,美其名曰府探望,却另有目的。
牧贵妃也跟着跪道:“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皇闭眼,想了一会儿,低声道:“赵相多注意身体,朕今天有些乏累”
说完后拂袖而去,留宣威侯和牧贵妃跪在地。
“贵妃娘娘,快些起身吧!地多凉”
宣威侯冷哼一声,将贵妃扶起,此刻开始,意味着他们从同盟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临走之际,老赵补了一句:“贵妃娘娘,想过没有,如果玉哥死了,对晋王殿下有何好处”
牧贵妃像被点中了穴道,身躯微颤一下。侄子再亲,也亲不过儿子,现在自己能享受尊荣,是因为有皇帝健在。
万一哪天皇帝死了,只能依靠儿子,可儿子的能力有多大,她心里很清楚。在朝中既无过硬的文臣人脉,更无军队的支持,一旦争权中落败,自己的下场会好到哪里。
箭已在弦,赵相的提醒,是彼此之间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自己迈出相府门槛,没有任何态度,那么,就注定会失去赵相这个最大政治靠山。
宣威侯也知道其中的微妙关系,他担心牧贵妃会选择妥协,说道:“法不容情,赵相是制定律法之人,想必不会因私废公”
老赵不客气道:“那未必,良禽择木而栖,侯爷痛失爱子,会没有理智的疯狂乱咬,想必也能理解老夫以后的做法”
态度既已表明,老赵命令道:“关门送客”
随着大门的缓缓闭合,牧贵妃差点瘫软在地,她脑子嗡嗡直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现在已是进退两难,想回都回不去。
“蠢娘们”
老赵气的跺脚,稍微头脑清醒的人,都知道这场布局看似针对他们赵家,实则是要破开晋王夺位之路,晋王有这么个老娘和舅舅,想墙都不去。
“老李,去把这盆兰花扔了,看着晦气”
老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罕见的奇花,相爷怎舍得扔掉。但看老赵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提起花盆扔了出去。
“啪”
刚坐马车的宣威侯吓了一跳,看到自己送的花被扔了出去,气得脸色涨红,骂道:“老匹夫,我跟你势不两立”
宣威侯拿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却发现并无大用。除非皇吐口给赵玉定罪,要不然这把刀杀不了人。
回到侯府,他召见了自己的军师吴庸,商量应对之策。
吴庸分析道:“侯爷想给赵玉定罪也不难,敌人的敌人也可以是朋友,这件事还要在朝堂之公开禀明,我们可以借助四皇子的势力共同完成”
宣威侯不否认是个好办法,可外甥跟赵廉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跟对手暂时结成联盟,固然可以对皇施加压力,可怎么面对晋王。
吴庸接着说道:“侯爷,这件事你需要提前跟贵妃讲清楚厉害,如果能将四皇子一伙儿拖下水,赵相以后只能有两个选择,或者继续辅佐晋王,或者选择辞官,我们等同切断了他的退路”
“妙,赵相是个精打细算之人,他树敌甚多,有相位保护,还可保一时安全,如果失了相位,恐惧整个赵氏家族都会瞬间覆灭。”
宣威侯并不打算提前跟贵妃说明情况,女人做事总会犹豫不决,况且还涉及她儿子的利益,不如先悄悄将事情做成再说。
老尚看到宣威侯递过的短刀后,有些犯疑,赵公子跟牧小侯爷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想办法弄死他。
“侯爷,敢确定这把刀,是杀害小侯爷的凶器吗”
“千真万确,正是从赵玉房间搜出,还有这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毒药,如果老夫没猜错,应该是毒死陶老的证据”
假如宣威侯所言千真万确,即使烫手山芋,他作为府尹也只能接下。但如何判罪,可不是他一个小府尹能决定的,赵公子虽然官职不高,可有相爷护身,没有皇亲下命令,自己定了罪也白定。
“侯爷,本府会查清楚,不过要想定罪还很难”
宣威侯早料到他的顾虑,说道:“尚大人,想办法约四皇子到府衙来一趟,他也是案件参与者之一,老夫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