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孩听到有大夫,轻嘤了一声,立马转过头来,当见到一张青涩且老实憨厚的脸庞后颇为意外,没想到来到大夫居然会这么年轻。
“你是大夫?你会治病吗?”墨凤舞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让管家找的这大夫,真是一点也不靠谱。
不过想到现在外面大夫有多难找,跺一跺脚咬一咬牙就算了!
“你过来吧!基础的草药应该认得吧?”墨凤舞指了指桌上和药框里的草药。
“认得,那是龙须草、那是旗根、嗯,这是龙津花、那是白斩、这个是火龙果,那是苦柄......”
“行了,算你过啦,你就留下吧!”
说完墨凤舞提着甘草黄的裙子,离开了药房来到院子里摆弄院子里晒干的药材。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一个婢女冲进院子里。
“怎么了?”
陈湛庐见状往屋内走去。
懒得听,无非就是谁谁病情严重了,怎么怎么样受不了,快不行了这类的。
屋子里除了一些药材,还挂着一些腊肠这类的腌制食品,看来以前的确是个厨房,不过应该是个厨房仓库,因为没有见着灶台。
陈湛庐往里面扫了一眼,有九个人,都在忙着煎药。
陈湛庐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块碧玉石,自顾自磨了起来。
里面没有人和他打招呼,也没有人询问他什么,一时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看来这墨府的家规不是一般的严格,不愧是一帮女人治家,这手段不服不行,不过这也让陈湛庐多了个心眼。
“傻大个,我需要你的帮忙,背上你的药箱和我走。”
听到这,陈湛庐不禁嘴角扯了扯。
这丫头还真敢说,就不怕得罪人?算了也没必要和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较劲。
“好的,墨小姐!”
陈湛庐重新提起药箱,快步跟在墨凤舞的脚步。
两人先是穿过一个廊洞,走到一个水缸旁,然后又往左拐进入一片竹林,大概走了三十几米后,便看到一道桥,陈湛庐四处观望,不得不说,这墨家的确很有钱。
等走过了桥,往左沿着岸边走,不一会就在拐弯处出现一片花园,陈湛庐他们便在花园处等候。
不一会里面的人派丫鬟来唤,墨凤舞客套几句便带着陈湛庐进去。
进去两边是抄手游廊,也就是连接和包抄垂花门、厢房和正房的一个走廊,主要是为了雨雪天方便行走。
当中是门厅,地上放着一个檀紫色的架子,紧接着是一个水绿色的屏风,除作妆饰外,还可以遮蔽视线,以免进入穿堂就直见正房。
正面五间房,古朴典雅,两边穿山游廊厢房,各挂着水墨画。
门房外,站着几个身着淡牵牛紫色素衣的婢女。
“这是我们墨家主母严夫人的房,你一会进去后不要乱看,低着点头,且听我的吩咐。”
到了这墨凤舞转头对着后面的陈湛庐提醒道。
陈湛庐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推门进去。
“四娘,怎样了?”墨凤舞进屋赶紧开口询问。
说到这墨凤舞,其实并不是墨居仁的亲生女儿,而是原来他心腹手下的遗孤,七岁时被接到了这墨府。
屋内,陈湛庐偷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墨彩环的身影,原本以为严氏生病,这做女儿的会在这守着。
严夫人作为墨彩环的生母,虽然顺位很低,但在府内权力很大,可以像见在封建古代的背景下,生有子嗣多么重要。
当然估计也不仅仅是如此,墨大夫在给韩立的信上说,严氏心机过人,而且这严氏好像也是墨居仁的表妹,所以严氏大权在握,应该是多方面的原因。
“我这感觉身子很软,使不上力气,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不得不说陈湛庐这药的迷惑效果很强,其实当初研发这药的时候陈湛庐自己也试过。
陈湛庐下的这药,本质上就是专攻神经感受的,总的来说其实没多大的伤害,和少吃一天的饭带来的影响也差不多。
当然,要是说陈湛庐心狠手辣,他也认。
毕竟他虽然对外宣传只要加入四平帮就可免灾免财,免费救治,但也有一些不信邪的人他不来,这有什么办法?
坏就坏点,在这凡人如蝼蚁的修仙界,坏一点没什么不好,反而是一些老好人害人害己。
“放心吧!四娘,你会没事的。”
“二小姐,能否让在下把个脉,我或许有办法?”陈湛庐走向前,算是自告奋勇。
“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正常。
陈湛庐无奈叹气补充了一句:“可以隔着一块布,或者什么薄的物件都行。”
这封建礼仪真是烦都烦死。
“不用了,我已经在煎药!”
“可是二小姐你没发现,四夫人这病并不只是城中所传瘟疫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墨凤舞不禁皱眉,这不是城中瘟疫是什么?
陈湛庐现在终于知道这墨凤舞的医术水平了,看来还是他太过谨慎。
细想也是,这十七八岁的女孩不可能像陈湛庐和韩立那般经过系统的调教,再说这墨府也没人教他。
凭借墨大夫留下的那几本书自学,很难有多大的提升。
再加上这里不是神手谷,没那么伤员病患,医术水平可想而知。
就算她种有一些药草,对药草有些研究,但毕竟又不是陈湛庐和韩立两师兄弟,人手一个小绿瓶,研究始终有限。
“我看四夫人在屋内燃起火盆,被子盖如此厚,想必应该感觉到了寒冷,而这寒冷可不像是城里瘟疫的症状,估计是病中有病!”
说完陈湛庐抬头望了一眼,正好与严氏眼神对上,两人都面无表情,算是第一次交锋。
“我刚才看了一眼药房,发现二小姐煮的药都是些补药,有句话说得好,越补越虚,我认为二小姐这是在胡闹,有时候并不是看过一两本医书便是大夫,如果二小姐想要府内的瘟疫赶快散去,还是应该先治好自己再说!”
说完,陈湛庐揣着手,等着严氏做决定,毕竟当家的是她,由着墨凤舞乱搞的也是她。
听完陈湛庐的一番言论,严氏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应该就是府内新来的大夫和二小姐不合。
“这位大夫怎么称呼?”
“韩立!”陈湛庐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觉得韩大夫说的没错,凤舞你还是回屋好些休息,这些天府内也被这瘟疫折磨够了,你也累了!从刚才的几句话中不难看出韩大夫对医术的水平,接下来你们就好好配合韩大夫,尽快解决这瘟疫。”
说完,严夫人给陈湛庐调拨了一些人手,陈湛庐给严夫人把完脉后,带着人就返回了药房。
墨凤舞这边则是带着她的人离开了药房。
“哼!”墨凤舞狠狠瞪了陈湛庐一眼。
陈湛庐没有理她,自顾自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