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了一眼住所内，老申此刻应该看不到自己。

高个男人正疑惑得看着陈默面前的影像，

影像里一幕幕欢快的场景跳动，陈默周丹宋可三人都身着礼服，与周边成群的人一起欢快交流。

陈默慢慢走到高个男人身边，低声道：

“去聊聊？”

说罢陈默转身离去，高个男人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成了！

陈默从始至终没有使出三阶该有力量和速度，他知道一定打不过，不如先隐藏自己。

他带高个男人来到了不远的僻静处，看了一眼住所，宋可应该能逃离，她肯定还留着什么秘密。

高个男人率先开口：

“你也是现世人？你不是回收者吗？”

这“也”字确认了陈默的猜想，高个男人是现世人。

但回收者是什么？是观察者的别称吗？

陈默回道：

“我不是现世人，但你也看到了，我和现世人已经融入到一起，你不能杀我，对吗？”

高个男人语气平稳说道：

“不能，但这不可能，十几年来没有回收者做到过。”

“十几年？”

陈默有些惊讶。

“我得脑死病后复活，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可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还有我只听过观察者，回收者是什么？”

“在申主教出现前，观察者原本称为回收者，主教的计划开始实施后改成了观察者，既然杀不了你，和你说说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不管那里了吗？”

说着，高个男人看向了陈默的住所，老申和宋可还在里面搏命。

“要管吗？你们之前追杀过里面那女人，对吧？”

“是，追杀过，被她逃了。”

“你追不上她？”

“追得上，但她突然消失了，像变成了空气一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消失了！

陈默略感震惊，但马上恢复平静，他猜到宋可肯定还有许多事瞒着自己。

“不知道，但这不重要，你们不能杀我，也就不能杀她，你应该看到了，她是伴娘。”

“嗯，不能杀她，你们很狡猾。”

狡猾？

说得好像我们是反派一样。

“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是不是之后会相安无事，我们三个都会很安全。”

“会安全，但不一定很久，你们杀了大胆，申主教很生气。”

主教，高个男人一直这样称呼老申。

老申在这一群人里，看来有着特殊的身份。

高个男人继续道：

“而且现在城市很危险，来进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大胆死了，你们又不能信任，人手不够了。”

陈默一惊，

城市很危险，我们还捣乱，合着我们真是反派！

高个男人继续说着：

“你在楼顶的时候，要杀我？”

陈默一笑道：

“是的，要杀你，可惜了。”

“你杀不了我的，哪怕融入了城市，你也是犯罪基因携带者，你最高只能到二阶。”

陈默继续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老申应该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他好像厉害点？”

“这个没必要现在回答你，你为什么要专门找我？申主教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陈默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

“那换个问题，是不是没有犯罪基因携带者都能到第三阶？”

高个男人肯定地回答：

“是的。”

陈默没有立即回应，他催动意念，早已覆盖在衣服内充当护甲的金属颗粒漂浮在空中，一下子汇聚成了一把长枪，

形状和高个男人在沙漠里厮杀时拿的把柄一模一样。

“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就叫第三阶？”

高个男人大惊，表情彻底不再淡定：

“你怎么能到第三阶？这不可能！”

陈默拿起长枪挥舞几下，又不断变换着它的形状，慢慢道：

“事实就是这样，我可能也不是犯罪基因携带者。”

高个男人还是保持着一脸惊讶：

“你？不像。我知道你的情况，资料里显示你不比大胆好多少。欲望单纯而且强烈，他喜欢打架，你喜欢女人。”

陈默内心一阵无语，他才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犯罪基因携带者，反正自己能到第三阶，在这人面前，他就咬死自己是个大好人。

他毫不犹豫道：

“可事实上我确实到了第三阶。”

说着，他用尽全力爆发，

“裂！”

陈默手中的武器霎时间分裂成无数细小颗粒，紧接着，颗粒剧烈抖动一阵，

竟再次分裂！

小颗粒几乎肉眼不可见地浮在空中。

高个男人瞪大了双眼：

“真是三阶，你真是同伴！”

听到这话，陈默内心狂喜不止，他极力控制面部肌肉阻止笑容出现：

“同伴？我可没有答应，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让我杀了老申，或者你自己动手。”

高个男人一脸狐疑：

“这不可能，没有申主教，城市早就沦陷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同伴平常不会有那么大的杀意，同伴只斩杀入侵者。”

“可他是犯罪基因携带者，他不是好人，杀了他，消除隐患。”

“申主教不一样，我们都听命与他，才让城市安稳到现在。而且，城市里需要申主教，需要他苏醒回收者来处理脑死病患，并复活同伴们一致认为可以复活的患者。”

陈默的疑惑一个个被揭晓，但似乎自己一口吃成胖子的计划失败了。

老申在高个男人眼里，有很高的地位。

陈默指了指住所，他打算做最后的尝试：

“那里面有一个小男孩，他本来不会得脑死病，但大胆给他喂了那蓝色胶囊，他现在还在昏迷。这都是因为你的申主教对大胆的利用，而且你应该知道大胆的另一份工作，他要处理成千上万的死婴，那些无辜的孩子的死，跟老申难道没有任何关系吗？”

陈默明显看到高个男人有些动容，听到小男孩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听到无辜孩子时，更是一脸悲愤。

陈默期待着高个男人的回应，可高个男人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我会让申主教苏醒那小男孩，至于每天都死去的婴儿，申主教答应过我们，他在保护好城市并推翻AI对城市的控制后，会改变这样的情况。我目前相信他！”

AI的控制！

果然是这样。

打算建造一个完美世界的AI！

这城市是被AI控制着，而不是老申。

可正带领人类推翻AI统治的老申，还真是个正派人物啊。

但陈默最终还是没有死心，

老申一定是犯罪基因携带者，

自己是反派，老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坚定地看向高个男人：

“你也没有完全相信老申，对吗？带我去治疗室里面，让我知道所有事情，你可以相信老申，也可以相信我。”

高个男人打量着陈默，几分钟后，他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瞒着申主教？”

陈默欣喜若狂，

这家伙，上道！

看来他也并不全信任老申，陈默的赢面变大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得灿烂无比：

“对，瞒着他，包括我的实力，也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