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潮生着急的问:“怎么样!”
宴宁摇头:“这力量古怪,我窥探几分的时机,竟也在侵蚀我的力量。”
“那这如何是好!”曲潮生闻之,心中更着急了。
“脱掉她的衣服。”沉无妄的声音响起。
话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脚步声。
沉无妄看着周围还未湮灭完全的魔湮,微微挥了挥手,扫去他旁边的灰尘。
对于三魔之死,眼中未有一丝惊讶。
“沉大哥!”曲潮生看见来人,眼中炙热,仿佛看见了希望,此宴宁更有希望的希望。
宴宁看见曲潮生的模样,瞬间收回那好不容易因为爱情而升起的人性。
曲潮生看着沉无妄站在三步之外,想起他刚才的话:“可是,沉大哥,我也动不了了。”
沉无妄挥手:“现在可以了。”
曲潮生感受着灵力不在流逝,视线落在小桃花的衣服上,面色为难的看着宴宁:“楚姑娘,我先将她送回房间,麻烦你。”
宴宁:“不麻烦,不用送回去。”
宴宁抬手,小桃花的衣服已经到她的手上。
曲潮生低头看去,小桃花早就痛的昏厥了过去,此刻身上已经换作了一件紫衣。
宴宁将小桃花的衣服扔给曲潮生:“你们说吧!”
曲潮生接着衣服,问沉无妄:“沉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了?”
沉无妄视线落在衣服上,道:“这衣服被人做了手脚,衣服上有妖族的缙云珠。”
“缙云珠。”三人异口同声。
曲潮生: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宴宁看着同样疑惑的乌玄月:“你不知道!”
他是个正统妖吧!
和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妖不同吧!
怎么也惊讶成这个样子。
乌玄月无奈:“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惊讶!”
“世间之大,妖族各有秘术,我要是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至于这样子看着他吗!
“好吧!”宴宁妥协,就她不知道。
抬头,却发现沉无妄正移开目光,转身:“缙云珠,传说是上古神兽饕餮的化凝之物,饕餮善食,故而,其缙云珠亦然,缙云珠所食力量,无论仙妖魔,返于主身。”
曲潮生这才想起:“对了,我在书中看见过,可是,饕餮早就消亡了不是吗?”
“饕餮消亡了,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后代,这奉昭城真是藏龙卧虎,越来越精彩了。”沉无妄眼中兴致盎然。
乌玄月别有深意的看着沉无妄:“缙云珠这么珍奇的东西你一眼就认出来?”
“怎么,你在成衣店时没有看出来?”
“而且,这三个魔这么的大动静,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啊。”
沉无妄笑了笑,镇定自若:“确实没有看出来,而且,我确实睡的太沉了。”
“刚才竟然有魔族来犯,你们怎么不来叫我呢。”
沉无妄扬眉看着乌玄月,似乎有一种笃定他不得不信,无法反驳的底气。
乌玄月见他如此厚脸皮,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顿了两秒才道:“怪我们咯!”
沉无妄:“不怪你,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沉大哥,你之前身上的伤还没好,是该休息的,我也不能一直躲在沉大哥的身后啊,而且,我们这不是没有事儿吗!沉大哥不要多想。”曲潮生听见沉无妄的话,连忙安慰,似乎见不得沉无妄自责一点的样子。
宴宁和乌玄月在心底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她/他才是坏人。
“无碍。”沉无妄轻声道,似乎有些虚弱。
宴宁:“……”
真想将那死去的三个魔再拖出捅一遍。
乌玄月:“………”
曲潮生紧抱着小桃花:“沉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小桃花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沉无妄:“有事!”
曲潮生肉眼可见的紧张:“那…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乌玄月插嘴道:“能怎么办!那缙云珠一旦触之便回入血肉,直至宿主灵消身陨才会罢休,她这个情况,缙云珠应当还未完全融入。”
说完还不忘得瑟的看着宴宁:“我也是知道的。”
宴宁:“…知道了。”
不必和她炫耀。
沉无妄笑着撇了乌玄月一眼,眸色幽深,眼底阴寒。
乌玄月噎住,他不懂沉无妄是什么意思。
两人暗流涌动,宴宁和曲潮生却不知,曲潮生思绪渐明:“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衣服既然是在成衣店买的,那救小桃花的关键还是在那里!”
乌玄月摸着下巴,情不自禁的道:“饕餮乃是上古凶兽,这样的血脉……啧……”
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乌玄月一拍宴宁的肩膀:“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去那成衣店。”
宴宁转头,讥笑着移开他的大手:“自己想要就直说,别拿助人为乐当幌子。”
谁看不出他那心思啊。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你在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砍了你的爪子!”宴宁撇了一眼他又想搭上来的爪子,微微呲牙警告。
乌玄月在宴宁凶恶的眼神威胁下,左手按住右手,用媚眼安慰着她:“别这样凶嘛!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死女人,你等着!!!
沉无妄撇了两人一眼,收回目光,看着天空:“先离开再说吧!此地不宜久留了。”
“好。”
几人未有一刻犹豫,这里本就是落脚之处,也不用多收拾。
天色渐明,几人坐在一间狭小废弃的荒院之中。
宴宁靠着门窗,昏昏欲睡,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女人低声的吟唱,声音轻柔,让她想起了春日含露的海棠,在清冷的早晨,落在水面上。
紧接着是嘎吱嘎吱的声音。
像是木头与木头的摩擦和碰撞。
她似万般惆怅,千种牵挂,无处诉说。
宴宁睁开眼睛,对面的人。
沉无妄靠在墙壁上盘腿而坐,似是调息。
曲潮生趴在小桃花的身边,无暇顾及旁人。
乌玄月早就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宴宁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地面是夯实的黄土,墙角一刻干枯的大树,树下一把破椅子。
宴宁撩开裙摆,坐在黄土上靠着干枯的大树。
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苏家郎,玉姿样~”
“四月添红妆~”
“我来做个人间美娇娘~~”
“美娇娘,人模样,他说都是一个样~~”
“我心俏俏,我心娇娇~~”
………
“愿我苏郎福寿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