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转身,背对着宴宁:“心里舒服了,就离开吧!”
“不要打听!”
玉夫人几步进屋,关上房门。
宴宁但是无所谓,反正,不关她的事儿。
她卷起地上的男人离开。
屋内的玉夫人看着她绣的紧致的衣衫,抬手轻轻的抚摸这上面的纹路。
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翻找着绣篮,拿出剪刀,将衣衫毫不留情的剪碎,发了疯一般,又找出火烧掉。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够,不够,都不够,太慢,太少。
她需要更多更强大的力量。
两人起的都比较早,大清晨的,街上也没有多少人。
宴宁带着男人来到一处张灯结彩披艳霞的小楼。
———画春堂。
人人都道早日的鸟儿有虫吃。
这一路关门闭户,唯独这画春堂里香气四溢,丝竹管弦之声引人放松。
宴宁看了眼周围,金蝶玄鸟偶尔有过,不过她不怕,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这一批又不认识她。
“哎哟,这位客官可真早啊。”门口的姑娘早就看见宴宁了,整理了一下宿醉的妆容,立刻洋气一抹职业热情上前,对着宴宁一顿夸。
“姑娘真是貌如仙人,光临小店是我画春堂的福气,姑娘,晨起露重,不如进店喝一壶热茶在说。”
“好。”宴宁瞬间融入了进去。
这个世界的颜色楼,一般都是男女都有。
既有美女,又有帅哥。
虽然她是第一次来,但是这两手一背,颇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一进店,宴宁较好的容貌和气度,引的店中男子纷纷侧目。
店中已经有了些许客人。
宴宁找了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坐下。
刚才迎接那女子跪坐在宴宁身旁,一旁的侍从也耳聪目明的连忙上了一壶热茶。
女子侧耳为宴宁斟茶:“姑娘,妾身秋月。”
“这是我们店中最有名的果花茶,很适合姑娘,姑娘尝尝。”秋月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宴宁,眼送流波。
她当然不是对宴宁感兴趣了,只不过这是职业素养。
女子之前偶有倾慕和赞美会避免许多的麻烦。
宴宁端着热茶送去口中,只听楼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楼下那位姑娘送一壶………绿茶。”
宴宁喝茶的手一顿。
抬头望着楼上。
沉无妄靠坐在圈子上,侧身侧身对着她,手中捏着玉杯,身旁四个女子乖巧且善解人意的跪坐在他身旁。
倾慕害羞。
一个替他打扇,一个替他捏肩,还有一个拿着酒壶,替她斟酒,还有一个替他捏着膝盖。
而沉无妄,正凝眸盯着楼下的宴宁,眼中似有暗涌,只是宴宁看不见。
沉无妄此言,不仅宴宁沉默了。
在场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尤其是他身旁四个美女,眼神从仰慕到疑惑再到不可思议最后道害怕和尴尬。
这……两夫妻……清晨……颜色楼……偶遇?
丈夫为妻子点一杯绿茶?
这…好会玩啊。
宴宁回头,对秋月道:“给楼上的大爷传个话。”
秋月倾身听着。
宴宁:“各家自扫门前雪,勿管他人瓦上霜。”
沉无妄接话道:“也给楼下的姑娘传一句话。”
“我请她喝茶,怎么就是管她了,不过就是让她去去火,明明目罢了。”
“她若是还不开心,那这楼中美人多点几个就是了,我出钱,毕竟,这大清早的就来了,想来是很是着急了。”
宴宁一拍桌子:“来人,把你们楼里的最美丽的男子都请出来,楼上那公子可是有钱的主儿,我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
秋月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楼上,沉无妄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让人心寒。
可是……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宴宁看了一眼秋月:“去啊。”
秋月:“真的…吗!”
宴宁:“当然了,不然来这里干什么。”
“那…好吧!”秋月盯着众人看戏的目光去请人。
沉无妄冷嗤一声收回目光,仰头饮下杯中酒。
他就不信她真能干出什么来。
宴宁毕竟被纯阴玉灵体温养了百年。
双修。
那也是便宜了旁人,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
她这个人聪明的很,不会做这种于她没有好处的事情。
画春堂的素质还是有的,不一会儿,一个接着一个的美男子走了上来。
第一个,一身水墨丹青,头上一根玉簪,眉目清隽,似一朵墨色莲花,举止赋有诗书气自华。
若不是场景不对,这人怎么瞧也都是以为满腹经纶的才子。
男人对上宴宁的目光,感受:“姑娘,在下墨卿。”
他的声音也同样温润而雅。
宴宁点头。
第二位,与第一位的风格相差无几,只是他一身青衣,立身如翠竹,不染凡尘,飘渺的不似在眼前。
他简短的道:“竹溪。”
宴宁点头。
第三位,则与前两位大相庭径,一身红衣容色艳丽,胸前露出那精妆的胸膛。
踏进此处,也不拘泥拿乔,自顾自的靠近宴宁,坐在她的旁边,用他出众的侧脸对着宴宁道:“在下朱雀,客官可以唤我一声雀儿。”
宴宁忍不住的后仰,听见雀儿更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好的,小朱。”
这下,轮到朱雀嘴角抽搐了。
“扑哧!”几人之中,竹溪身后的男子忍不住笑出声。
与其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少年。
宴宁观他,似乎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黑衣如剑出鞘的凌厉,朝气蓬勃。
长的也很和宴宁的胃口。
这不就是年下小狼狗的诱惑吗!
宴宁:“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我叫少鸠。”
宴宁点头,是一个充满狼性的名字:“你很不错。”
少鸠踏上台阶,坐在宴宁的对面:“那你喜欢我吗?”
“要买下我吗?”
“我可以这辈子只伺候你一个人。”
少鸠褐色的眸子,认真的盯着宴宁,少年的意气风发之中带着承诺和认真。
宴宁看着那双眼睛,不语。
沉无妄撇了一眼楼下,他也很想知道她的回答。
宴宁想的许久,她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买他的理由。
“抱歉,这不太行。”
还是那一句话,萍水相逢。
这辈子只伺候她一个人,说实话,她一点儿也不心动。
少鸠肉眼可见的失落:“啊…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