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回来了?”
“是,他说要给师兄赔礼道歉,在楼下等着。”
听到这个消息,常丰表情有些不耐烦。
他最近的心思不在李楚身上,当下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那个雷修,杀之夺血,就能完善魔功,所向披靡。
一个得罪了自己的小小杂役,总有机会料理他。
不过,毕竟还没到和留仙宗撕破脸皮的地步,表面工作还得做下去。
“叫他上来吧。”
樊木应声退下。
没多久就把李楚喊了上来。
“师弟上次叨扰师兄清安,有愧于心,今日特来赔罪!”
李楚进门就是一个滑铲,拖着一盘烤鸡来到常丰面前,吓了他一跳。
“起来起来!”
常丰极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李楚嬉笑起身,余光瞥了一眼角落。
“道歉就不必了,下去吧,我这个人喜静,以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许再找我。”
常丰看到这小子就烦,一言不合赶起了人。
李楚也不生气,用手指着烧鸡道:“师兄别见外,这鸡可是灵鸡,师弟费了好些心思,才从灵兽阁的人手里买来的,师兄尝尝。”
说着,他用筷子夹了块鸡肉,往常丰嘴里送。
常丰何曾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当场就发作,一把打飞了筷子,斥道:“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下去!”
“李师弟,走吧,别闹了,师兄喜静……”
连樊木都看不下去了。
李楚讪讪的笑了笑,这才躬身退下。
藏在背后的左手,最后掐出一个印诀,才从屋里走了出去。
“都说了,让你别惹常师兄,以后他找你麻烦怎么办。”
下楼梯时,樊木还在喋喋不休。
李楚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了,樊师兄。”
“啊?什么?”
“呵呵,谢谢师兄多有照顾。”
李楚快步朝向楼下。
樊木略感愧疚的摸了摸鼻子,“还,还好啦。”
“樊师兄,记住我先前交代你的话。”
“额,记是记住了,但什么意思啊,你就不能跟我说明白点吗?”
他还想问,李楚已消失在拐角。
下到楼下,李楚笑容收敛,目光沉凝。
“果然有鬼。”
他这次上楼,可不是无的放矢。
那一下滑铲,是为了把耳朵贴在地上,让天耳通的能力发挥至最大。
果不其然,听到了地板下有细微的声音。
这个声音以前他可能听不出来,但在林子里生活了一个月,他无比肯定,这是爬行生物鳞片摩擦的声音。
爬行生物,还能有什么?
那条煞气满满的蛇。
按理来说早该被处理掉才对,可却活得好好的,还被慎之又慎的藏了起来。
这蛇……就是常丰豢养的!
李楚不知常丰为什么豢养魔蛇,但他却有办法知道。
进屋关门,李楚拿出一块透明的玉石。
石头名叫鸳鸯玉,是一种能记录影像的石头。
用特殊手法分开后,影音能够在两块玉石间相互传递,功能像极了手机的视频通话。
但距离和清晰度就比较寒碜了,李楚手里这对,只能相隔百丈,超过百丈就没用了。
此时用来,却是足够了。
李楚偷偷塞了一块鸳鸯玉,又在进门后,用归藏经在屋内结界上破了个小孔。
如此,所有条件达成。
拿出鸳鸯玉,常丰屋内的情形,顿时出现在李楚眼前。
“烤鸡,真是庸俗,哼,俗不可耐。”
常丰先是表现得不屑一顾。
过了一会,似乎是香气太吸引人。
他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道:“罢了,不吃也是浪费,我就大发慈悲,品尝一二吧。”
说完,那筷子挑了一点。
一口咬下,香气四溢。
李楚这一个月可没少吃野味,烧烤技术日益见涨,再加上前世看美食视频里的一些见闻。
这鸡烤得是又香又嫩,鸡皮酥脆焦香,妙不可言。
“嗯?!竟如此美味?咳咳,既然是灵食,以后还得让楼下那小子多烤几只了。”
言罢,筷子一丢,抱着鸡就啃了起来。
“虚伪啊。”
李楚无语。
常丰的吃相只能用狰狞来形容,和平时端着的那副样子完全不同。
这人表里不一,虚伪得很,说的话也是够又当又立的。
这种人,就算没有作恶,李楚也会对其敬而远之。
无它,君子远小人罢了。
一只鸡,不到几分钟常丰就啃完了。
啃完鸡,常丰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原来当间谍还是个考验耐心的活。”
李楚以前看电视里的谍报人员,都是一上来就有发现。
自己真正干起这行当后才发现,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枯燥无聊的很。
没办法。
怕错过细节,李楚只好拿出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监视了。
三楼。
睡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常丰打了个哈欠,醒了,起身后的他,揉了揉肚子,来到角落蹲下。
李楚注意到玉面上传来的动静,精神一振。
等常丰转过身,一条斑驳青蛇出现在他的手臂位置。
真有鬼!
心跳加速的李楚,屏住呼吸继续关注着,莫名有一种窥视的刺激感。
“宝贝啊宝贝,昨天喂你吃了大餐,怎么样,好了吗?”
蛇头上下,似乎在点头。
“好了?哈哈哈,不错不错。”
常丰得意的大笑一声,手在袖子里掏了下,掏出块布又递了上去。
“择日不如撞日,快闻闻,他在哪?”
蛇头往前一凑。
“这是,在干嘛?”
李楚暗感疑惑,那块布……怎么有点眼熟?
怪蛇吐了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叫声,蛇头指向一个方向。
“好!”
常丰大喜过望,顺着怪蛇的指引,往门外跑去。
“布……”
李楚忽然想起什么,打开衣柜翻了翻。
一件破了袖子的衣服被他找了出来,袖口的颜色和破口……
“不好!”
他猛地回头。
鸳鸯玉上出现一道门户,是下楼往自己的房门方向。
数息后。
“居然,居然是你!小鬼,你,怎么可能……”
砰的一声,门被一掌打碎,常丰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冲入进来。
然而,屋内已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