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国,一个光线昏暗的小木屋里。
“我不会要猝死了吧?果然,熬夜加班极其伤害身体,以后不能这样拼了。”王澈晕晕沉沉的醒来,头有些疼,心率很快。
昨晚六点刚下班,领导就突然开启紧急战略会议,一周紧急开四次的那种,自己身旁的同事还总抱怨,这种会议简直就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自己也深表认同。
开完会,为了这个季度的考核,他在公司熬到三点。
慢慢坐起身,伸手摸向右侧的水杯,想润一润干燥的喉咙,结果手指一阵刺痛。
“嘶!”倒吸一口冷气。
王澈瞬间清醒了,抱着手指吹了几口气,可吹了几口之后,他逐渐瞳孔放大,眼中透露着强烈的不安和诧异。
这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皮肤不可能这么细嫩。
赶忙打量四周。
大。
很大。
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大的山洞里,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孩童,自己右手边全是枯草、杂草,刚才扎到自己的应该就是杂草上面的小刺。
什么情况?我在哪?
起身,打算详细查看一下情况,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坐回床上,再次用力,蹒跚着往前走几步,看到了最近的一个孩童。
啊!
王澈大惊,身体不自主向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看到那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脸上,都是黑血,面色发紫,眼睛瞪得像灯笼一般。
慌乱过后,又赶忙查看其他躺在地上的孩童。
无一例外,全部死亡,且七窍流血,面部表情很是狰狞、扭曲,鼻子和眼睛都拧在了一起。
惊恐的神色瞬间布满了王澈的脸,隐约间,还嗅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尸臭。
呕。
视觉、味觉的双重冲击下,胃部极其不适,不断的在干呕。
我是不是在做梦?这噩梦也太吓人了,以后绝不加班了,梦到这么可怕的梦,估计预兆着自己快重开了。
又呕了几下,王澈抬起手,打算抽自己几巴掌,赶紧醒过来。
啪!
没醒?再用点力。
啪!
好疼!
不是梦!
恐惧笼罩了王澈,又看了看到处躺着的尸体。
如果这不是梦,那我现在到底在哪?地狱吗?
也就在此时,阵阵记忆汹涌而来,没给王澈任何反应的机会。
......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澈现在明白了,自己...穿越了。
而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王澈,自己目前位于一个名为大齐的国度,被一个叫仙云宗的修仙门派所管辖。
无父无母,算是穿越标配。
家境条件...没有家境条件,父母在记事时,便不在了,是一个老乞儿将他带大,后来在十多岁时,老乞儿也走了,至此,就只剩下独自一人。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就在...不知道几天前,原世界王澈正在与另一个小乞丐争抢残羹剩饭,就看到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的天空中,一团黑雾呼啸而至,场面十分唬人,两个小乞都看呆了。
黑雾行进速度极快,也就两三个眨眼的功夫,便飞至身前,荡起了许些尘土,两个乞丐身上的衣物也被激起。
黑雾散去,露出真容,是一个人。
那人长相极其恐怖,浑身被黑袍所包裹,皮包骨的脑袋看上去没一点肉,像个骷髅,眼眶深凹且发黑,嘴唇黑紫色。
见到此人,两个小乞丐呆了很久,两人脸上的表情从呆滞到惊恐,嘴巴越咧越大还在打着颤,也不抢饭了,随手一扔,转头就跑,边跑边大叫:“鬼啊!”
随后就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身体原主人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王澈已经鸠占鹊巢了。
啊这,开局到死人堆?
王澈此时内心极其苦涩且惊恐,记忆中对那人的恐惧感,哪怕是他此时读取,也彷佛身临其境。
那家伙是人是鬼?为什么会飞?
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他决定先溜走再说。
趁现在没人,快逃。
自身的安危才是最关键的,上一世估摸着是加班猝死了,这一世他不敢赌,老天爷会不会再可怜他,让他重新复活一次。
身边一具接一具的尸体,都预兆着那身着黑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不是好玩意。
想到便起身,他小心的挪动着身躯,每一次抬脚、落脚都争取不去触碰到地上躺着的人,强迫自己只看空地,不让眼睛瞟向那些面目丑陋狰狞的尸体。
虽然还是有强烈的不适感,但在求生的欲望下,异样感都被压制了许多。
向前走了许久,发现地上的尸体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密集了,但零零散散也不少。
这得死多少人啊?没有官府吗这个世界,走丢这么多人,还都是孩子,没人管?
继续向前,两边的道路逐渐变窄,王澈内心泛起了希望,一般这种情况,就代表着接近山洞口了,刚才自己应该处于山洞内部。
前面应该就是出路,接着走。
两旁的道路越来越窄,山洞的高度也越来越低,能清晰看到岩石上面的轮廓,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腿已经非常酸了,也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导致肌肉紧绷,所以这么快就累了。
王澈没有考虑的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个乞丐,只有十四五岁且营养不良,体力自然无法与他上世相比。
尸体越来越少,走到后面基本消失,他赶忙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路已经没了,只有一个隧洞,他便俯下身子,向前爬行。
......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看到前面就是隧道的出口,王澈脸上的笑容逐渐放肆。
喘着气,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太好了!马上就得救了!
只要逃离了这里,能保住小命,王澈也愿意当乞丐,活着比啥都强,带着这种信念,他不断向前爬行。
距离希望越来越近,终于,爬出了洞穴。
“哈哈哈哈!我出来了!”
王澈半截身子刚出洞口,便感觉到左边有什么东西,扭头一看,是一双破鞋,鞋子主人的脚很黑,大脚趾和几个脚掌之间都有淤泥,很恶心,还有股酸味,但他没心情关注这些。
视线慢慢往上,黑袍,发紫的嘴唇,漆黑又深凹的眼眶...
四目相对...
王澈此时有些想哭,发自肺腑的吐出一个字,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