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将军单膝跪下。
“皇上让微臣取谁性命。”
墨叶天望向下方正朝鱼老头走过去的‘青年’淡淡的说出三个字:
“苏倾容。”
“丞相府三小姐?皇上已经将她许配给镇南王,为何要杀她?”于将军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到自己逾越了。
这些不是他该问的问题,他只要执行命令就好。
“国师昨日卜卦,说苏倾容会影响国运,为了朕的江山社稷,留不得她。”
于将军低声应了声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于将军皱眉,刚毅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皇上重用国师,但凡遇到大事都让国师占卜,嘴上不敢说,但是于将军心中还是有意见的。
但是皇命不可违,他只能照做。
看着自己腰间别着的剑。
他的剑从来都指向敌人不会去杀女人,可现在却不得不破例!
于将军走远,墨叶天坐在窗边望着破旧酒馆下的青年。
……
苏倾容折返了回来,看向鱼老头。
“我答应帮你。”
鱼老头眼前一亮。
“当真!”
苏倾容扶着额头,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劲,或许是鱼老头和自己那个老滑头师傅的犟脾气有些相似。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苏倾容还是有些想他的。
毕竟是他将自己养大的。
说是师父,其实和父亲差不多。
鱼老头怕苏倾容跑了,进去就起草了一份书面协议。
协议的内容是,他愿意将店铺无偿租出,作为条件必须帮他儿子伸冤。
苏倾容接过毛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名字。
青荣,和苏倾容的倾容谐音,也是苏倾容在末世的另外一个化名。
鱼老头接过协议小心的叠好,请苏倾容进去。
苏倾容看了一眼里头,乱糟糟的还透着一股子怪味。
鱼老头收下协议后就仿佛变了个人,进去介绍着里面的布置,苏倾容说要打扫干净装修一下,鱼老头也说交给他。
对于鱼老头来说,苏倾容就是他现在所有的希望,他自然会将苏倾容的意愿安排得妥妥当当。
交代完后苏倾容走出酒楼。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请你楼上一叙。”
一位仆人挡住苏倾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苏倾容看向对面茶馆二楼。
是他?
齐玥国的一国之君墨叶天。
苏倾容现在易容成了男子的模样,他没认出自己,应当是将自己当成了别的人。
贸然逃走,反而引起怀疑。
上了二楼,苏倾容走入雅间。
墨叶天一身米色暗纹常服,墨发半束,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眉眼间虽看起来和墨凛夜有几分相似,可对比起墨凛夜如冰般的冷冽,墨叶天的眼神要柔和很多,说温润如玉气质卓绝半点都不过。
“你叫什么名字。”墨叶天问道。
“青荣”苏倾容报出自己的化名。
墨叶天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坐吧。”
苏倾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这位公子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苏倾容故作不知的问道。
“你称呼我为墨公子便可。”
苏倾容拱手。“墨公子。”
“青荣公子师承何处。”墨叶天问道。
“三脚猫功夫,哪里用得上拜师,自己瞎琢磨的。”苏倾容随意说道。
“青荣公子天赋不错。”
苏倾容抽了抽嘴角。这狗皇帝和自己打什么太极。
这拉扯半天想干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苏倾容站起来,转身正要离开,忽地背后传来咚的一声,人重重的倒在地上。
苏倾容转身看去便见墨叶天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脸色涨红一脸痛苦的模样。
苏倾容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把脉。
“内伤?”
从空间中取出疗伤药剂喂到他嘴里,不一会儿涨红的脸恢复了过来。
墨叶天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抬眸看向四周,这雅间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刚刚自己忽然内伤发作,然后……
墨叶天不可置信的站起来。
他的内伤除了国师给的药外其他太医给的药都无法缓解,可现在,居然缓解了!
转眸看向那座破旧的酒馆。
“是他!”
墨叶天眸光闪烁,这些年他之所以听从国师安排,就是因为他身受内伤无法痊愈,必须依靠国师的药。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求解决的办法,而现在他遇到了。
墨叶天眼里浮上一抹兴奋。
“足足三年,终于找到了!”
……
镇南王府,墨凛夜坐在太上皇床边等着他苏醒过来。
按照苏倾容说的,早上就会醒来,可这一等就等了一天一夜,中途的确醒来了一次,说了句糊话然后再次昏睡。
墨凛夜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太上皇睁开了眼睛。
然后猛地坐直了身子。
“父皇,您醒了!”
墨凛夜目光闪烁,难掩激动。
却见太上皇咧着嘴嘿嘿嘿的傻笑。
“怎么会这样!”墨凛夜看向秦苒。
秦苒上前把脉。“脉络正常,恢复的很好。”
“如果正常,父皇为何会变成这样!”墨凛夜怒叱着。
秦苒跪在地上。“王爷息怒,不然还是去找郡主来看看吧。”
墨凛夜冷着脸。
“丹青,去将她带来。”
丹青应了一声正要走,墨凛夜忽的抬手。
“本王亲自去。”
天色渐渐暗下,已经是黄昏临近天黑了。
紫花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嘀咕着。
“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一下,紫花被吓得跳了一下,看清楚是苏倾容松了口气。
“小姐回来了。”
苏倾容已经卸去了易容妆,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今天有什么人来王府没。”苏倾容问道。
“老夫人身边的李婆子来过一趟,说让小姐回一趟王府。”紫花看向苏倾容。
“小姐要回去吗?”
苏倾容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出来,干嘛要回去找不痛快。”
“紫花替我打一盆洗澡水,在外头走了一天,一身的汗。”
“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烧水。”
紫花去烧水,苏倾容坐在院子大槐树下的躺椅上。
天边的火烧云渐渐的黯淡了,天也黑了下来。
忽地,一把剑架在了苏倾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