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非常满意布莱恩的所说的话，他的眼睛开始亮起来了。

杨逸现在非常怀疑，不，是他非常确定在保罗和蔼可亲的外表下面，隐藏着一颗只有恶魔的心。

人果然不可貌相。

保罗开始兴奋起来了，他毫不掩饰这一点。

“我们能够重新组建，把我们的人召集回来，只有我们两个可不够，把大家都召集起来！”

保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他一脸自信的道：“这么多年了，我天天保持着健身的习惯，我从不吃红肉，我不喝酒，不抽烟，每天都跑步三公里，每周练习三次射击，我老了吗？不，我只是更加成熟了！”

不莱恩笑了笑，道：“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成为一个牧师的。”

“因为我的爷爷是牧师，我的爸爸也是牧师，所以我当然也该是个牧师。”

布莱恩笑道：“我知道，这话你很多年前就对我说过，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找你。”

保罗很严肃的道：“我很虔诚的，所以我喜欢送那些罪孽深重的人去见上帝，上帝会宽恕他们的罪过。”

布莱恩笑道：“那么我们是该联系一下大家了。”

保罗举起了一根手指，很严肃的道：“虽然我还是很生你的气，但我不欠这个国家什么，而我欠你很多，在愤怒宣泄过之后，我发现还是更喜欢曾经追随与你的生活，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多，但是有一个人例外，亚伦，他绝对恨死你了！”

布莱恩耸肩道：“他应该恨我，我毁了他的前程。”

保罗呼了口气，道：“亚伦很艰难，你出卖了情报处的人，中东情报处有好几个关键情报员被克格勃杀了，作为你的副手，亚伦无论如何也无法保证……”

布莱恩站了起来，他浑身抖得厉害，颤声道：“你说什么？”

保罗一脸诧异的道：“怎么了？我说什么了？我说亚伦……”

“你说情报处的人死了好几个？”

“是啊，这不就是你出卖了他们吗？”

布莱恩满脸的震惊，他颤声道：“可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把行动处的行动计划给了克格勃！”

保罗也是满脸震惊的站了起来，然后满脸不可思议的道：“什么？”

布莱恩颤声道：“我没有出卖情报处的人，没有！一个都没有！我们只是行动处，保罗，我怎么能知道情报处掌握的那些间谍？我只是告诉了克格勃我们有什么行动计划，他们能从我们的行动计划中得知克格勃的鼹鼠有没有暴露，我只是告诉他们行动处要对克格勃隐藏在埃及的一个鼹鼠动手了，他们得以及时把那个鼹鼠撤走免于损失整条情报线，我只说了这个！”

保罗颤声道：“这不对，这样不对！”

布莱恩张开了双手，他一脸恐慌的道：“这当然不对！我出卖了情报，现在我不说原因了，但我真的只是出卖了一条情报，而且我把你们全都调走了！没人会有危险，克格勃只能保住他们的一个高级鼹鼠而已，情报处的人为什么会死？”

布莱恩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他点着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只是个阴谋，怪不得他们在审问我的时候对我提了那么多的罪名！我告诉审讯我的人说我只出卖了哪一个情报，其他的都没有承认，后来审讯又进行了几次，可没人跟我说有情报处的人死了……”

布莱恩有必要说谎吗？他当然没必要说谎了，他承认自己是个卖国贼都二十多年了，他早就承认了，所以布莱恩有什么必要避重就轻。

保罗也是有些傻眼了，然后他大声道：“你是替罪羊！你只是个替罪羊！”

布莱恩深呼了口气，然后他点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替罪羊！”

保罗急声道：“如果不是你出卖的情报处，那就是另外有人，一个级别更高，对苏联更有价值的鼹鼠，而你，只是用来掩护那个鼹鼠的人！不管你出卖了什么情报，克格勃都会故意把证据送给上头，然后他们还会故意用一整条完整的证据链送给CIA！”

布莱恩低声道：“高层人士！只有高层才能做到这些，不，不对，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必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审判得到口供后才能定罪，如果有完整的证据链，再加上当时必须尽快推出一个人来抗下所有的罪名，那有我一个就够了，但是不对啊，难道没有人觉得这里面不对，想要揪出真正的鼹鼠？”

保罗吁了口气，然后他沉声道：“阿尔德里奇.艾姆斯，这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阿尔德里奇，我甚至和他有过接触，1985年他担任苏联东欧反情报处处长。”

保罗笑了笑，道：“他是克格勃的鼹鼠，整个苏联和东欧的情报网被彻底摧毁，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的苏联和东欧情报处的同事只能根据新闻编造情报，因为整个情报网被破坏了，阿尔德里奇干的，他为克格勃服务九年，一共得到了四百六十万美元的报酬，在1994年被捕入狱并处决，那时候你已经在监狱里了，所以你不知道。”

布莱恩颤声道：“他可是苏联和东欧的反情报处长！我的上帝啊。”

“看来你真的就只是个替罪羊，而真正的鼹鼠，到现在都还藏的好好的，比尔没错……”

保罗突然用手捂住了眼睛，然后他哽咽了，低声道：“比尔真的没错，他说那些不是你干的，他坚信情报处的人不是出卖的，原来他真的没错……”

布莱恩颤声道：“阿尔德里奇是被谁策反的？”

保罗放开了捂着眼睛的双手，低声道：“黑魔鬼！阿尔德里奇把他知道在苏联的所有间谍全部卖给了克格勃，一次性就获得了二百万美元的酬劳，只有黑魔鬼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只有黑魔鬼！”

布莱恩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他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很悲哀。

布莱恩自言自语的道：“是啊，一出手就是二百万美元，只有黑魔鬼有权限开出这个价格了，我当时得有多蠢，才会相信自己的情报值二百万美元！黑魔鬼！黑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