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从胖子法师身上拔出刺剑,鲜血随着他拔剑的动作喷涌而出。
他赶忙小心翼翼的躲到了一旁,生怕被喷出来的血液溅到。
陈朗对拿剑往人身上捅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用热能武士刀砍抢劫的小混混这种普普通通的事情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只不过那个世界的人类身上都是冷却液和机油,血这玩意他属实见得少,这时候突然一看多少还有点恶心。
好在他并没能恶心太久,两支长矛一左一右的向他头顶刺来,他马上就没有继续恶心的时间了。
‘我嘞个去。’陈朗在地上狼狈的滚了一圈:‘这胖子怎么没告诉我蛙人还会用武器的。’
胖子法师的姿势水平还可以,蛙人的数量果然和他推测的一样。
只是他没来得及告诉陈朗,蛙人内部也有职业之分
随后出现的两只蛙人大概是属于蛙人中的“战士”,它们并不是赤手空拳,而是手中握着用木棍和尖锐石块绑在一起的简易长矛。
陈朗胡乱挥剑逼退准备补刀的蛙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蛙人的下肢发达,随便一蹦就是两三米远,移动能力远强过陈朗,自然是不可能故技重施,像风筝胖子法师一样带着它们兜圈子。
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干掉胖子法师的行为了,对付两个手拿武器的蛙人难度远不是单挑可以比拟的。
蛙人可没有等着他想策略的耐心,挺着长矛欺身上前,陈朗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与两只蛙人战做一团。
说是战做一团,倒不如说被动挨打更为合适一点。
且不说蛙人手里的简易长矛要比他的刺剑长的多,在武器上站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便宜。
光是两只蛙人前后夹击他就根本应付不了,往往经常躲开了前面的长矛又被后面的捅了个结实。
没过多久他身上的法师长袍就已经从普通版升级为战损版,却连两只蛙人的皮都没蹭破一点。
好在陈朗身上这件锁甲姑且算是对得起1800金币的高昂售价,两只蛙人一时半会倒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口。
‘这样下去不行啊。’陈朗给蛙人捅的欲仙欲死,感觉自己早上吃的早饭都差点让蛙人捅出来了,他脑子里甚至出现了小时候在学校门口抱着头给人围殴的画面。
这个画面一下子提醒了他,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打群架时候的一个重要经验——揪着一个往死里打。
陈朗心里拿定主意,干脆不闪不避,朝着正面的蛙人跨了一步,张开双臂胸口大开,摆出一副“求你来捅我的”表情。
可能是他的姿势过于欠捅,正面的蛙人果然按耐不住,一矛就刺向陈朗胸前。
石制的锋刃被光滑的甲环阻挡,紧接着沿着锁甲的弧线从他身体侧面滑过,在他的法师袍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蛙人用力过猛,一时收不住力道,朝陈朗的方向踉跄了一步。
同时陈朗感觉到背心处被捅了一下,借着背后长矛传来的力道,他顺势往前跨了一步,趁着正面蛙人立足不稳,一剑刺入它张的大开的嘴里。
‘成了!’手中传来武器刺穿肉体的手感,泛着银光的剑尖从蛙人后脑透体而出。
只是没等陈朗心中得意太久,背后一阵巨力传来,他甚至来不及拔出刺剑,就面朝下扑倒在地。
陈朗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一具肥胖的身体整个压在了他的后背上,同时他的两只手臂被蛙人的双手死死钳住,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挪动一分一毫。
背后那只蛙人似乎被同伴的死亡刺激的狂性大发,扔掉武器整个扑上了他的后背,牢牢的将他按到在地。
‘卧槽,我成黑毛法师了。’陈朗完全能够想象的自己现在的糟糕姿势,毕竟黑毛法师就是当着他的面被这么扑倒的,现在想起还有些盖里盖气:‘这段不会也放给观众看吧?’
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证明陈朗此刻其实不怎么惊慌。
根据他刚才的观察,蛙人这种生物的嘴里压根没长牙齿,属于实打实的无齿之徒,也就不存在一口把他头咬掉这种可能性。
“兄弟,你现在把我按到有个毛用啊!”陈朗不禁替蛙人的智力感到着急,自顾自的开始哔哔起来:“你难道指望能把我压死不成?还是想着把我憋死?我可告诉你,我是尿完了才进来的。”
“呱呱呱。”蛙人发出愤怒的吼声,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你要一上来就先把我按倒,你俩一个按一个捅我早死球了。”陈朗侧着脑袋侃侃而谈:“所以说战斗这种事情,你还是得学习一个。”
“呱呱呱!”蛙人反唇相讥,陈朗猜测它可能是表示不服气。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嗷。”陈朗用一种“我是为你好”的语气好言劝道:
“新手吗,谁都有失误的时候,重要的是吸取教训。
这样,你现在松开我,然后我送你去休工伤假。躺床上的时候你好好想想下次该怎么做。”
蛙人不为所动,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你咋就不听人劝呢!你跟我耗着有意义吗?”陈朗简直痛心疾首:“你自己想想,你那些亲戚朋友们一个个拿了工伤补助,还有假休。你一个搁这加班,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说到“亲戚朋友”,其实有个问题困扰陈朗挺久的。
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只蛙人,赤手空拳的还是单独行动,它到底是打算怎么攻击参赛者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一条滑腻冰冷的长条状舌头搭上了陈朗的脸颊,绕着他的脑袋缠了好几圈,然后开始收紧。
“卧槽打个工而已你要不要这么拼!唔唔唔...”陈朗大惊失色,他的嘴巴和鼻子被蛙人的舌头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说讲话了,连呼吸都难以做到。
太不讲究了,我说勒脖子不也效果一样吗?非要把口水摸到别人嘴上,这也太恶心了吧!呕!
陈朗的鼻腔里全是蛙人恶臭的口水味道,要不是嘴也被堵着他这会多半已经吐出来了,他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反而因为剧烈的动作消耗了更多的氧气。
‘这下怕不是要出局了。’他的力气开始越来越小,思维也慢慢变得有些不清晰起来:‘所以神官到底能不能把我救回来啊。’
朦胧中,制片人那张胖胖的脸庞好像再一次出现在陈朗的面前,正笑着对他说:“记得去沃金教会多买点意外险啊。”
陈朗的眼前发黑,意识开始离他远去,他因为缺氧已经无法运转的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这到底是意外伤害险还是意外死亡险你他娘的倒是给我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