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吧。”女人搓着手笑眯眯的向陈朗靠近。
卧槽,她笑的好可怕啊。
中了人类定身术根本动弹不得的陈朗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她,即便有心求饶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带着陈朗飞上高空,在空中拉开一道传送门,把他率先丢了进去。
他微微有些眩晕,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长成了一个二维平面,在无尽的虚空中极速穿梭着。
随后他眼前一亮,身体恢复了原状,结结实实的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视线里出现了还残留着魔法战斗痕迹的大厅和熟悉的柜台,如果陈朗没猜错的话,他传送到的地点正是那家熟悉的工艺品商店“科罗娜的迷宫”。
他分明记得这家黑店已经被城卫军查封了,原因是“使用假币”,有梅丽莎这个正义之神的圣武士作证,理应没这么快解封才对。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胆子为什么这么大,居然还敢随便回到这里。
接着一只玉嫩的赤足从传送门里跨了出来,女人紧随其后通过了传送门,悬浮在他的身旁。
“我虽然我想直接看看你的思维。”女人略带苦恼的说:“但我其实不太擅长预言系的魔法呢。”
“该怎么办好呢?”她思考了片刻,惊喜的一拍手掌:“想到了,就用指示术好了。”
指示术是控惑系的6环法术,可以让一个人型生物在数天内完全听从施法者的命令,一旦产生抗拒的想法就会遭受极大的伤害,算是控惑系的标志性法术之一。
这个女人好像也不太擅长使用控惑系的魔法,咒语念的很慢,大概是陈朗完全可以听清楚的那种程度。
咒语完成之后她向陈朗身上一指,一道粉红色的光线直直的打在他身上。
“说出魔像制造的秘密。”女人开口指示道:“一点都不能隐瞒哦。”
陈朗不为所动,躺在地上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差点忘了。”女人一拍脑袋:“你身上还有人类定身术呢。”
她挥了挥胳膊,解除掉陈朗身上定身的效果:“现在说吧。”
“我不知道。”陈朗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无辜的看着她说:“那个魔像我也是第一次见,至于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样,可能是制造魔像的人暗恋我吧。”
“咦?”女人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陈朗:“难道我的魔法没生效吗?”
她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又认认真真的念了一遍咒语,重新释放了一次魔法,结果陈朗的回答还是丝毫未变。
“这怎么回事?难道你魔法免疫?”女人百思不得其解:“你先站好,我用离解术试试。”
“拜托你千万别试!”陈朗吓得脸都白了:“你刚才用的人类定身术不是好端端的生效了吗?”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女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指示术会不生效呢?”
“我说的是实话的可能性你就一点都没考虑过吗?”陈朗真诚的说:“魔法已经生效啊!”
“蹲下来学狗叫!”
“汪汪汪!”
“握手。”
陈朗老老实实的递出自己的爪子,一脸讨好的看着女人。
“真乖。”女人开心的揉了揉陈朗的狗头:“太乖了,所以是装的。”
“这特么也行!”陈朗感觉自己都要碎了:“听话也有错吗?”
女人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把脸凑近,用打量珍贵宝物一般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半天。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很多。”她的呼吸带着湿润的香气,让陈朗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真的不想全部告诉我吗?”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朗并没有完全说谎,指示术对他没有效果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也摸不到什么头绪。
至于“魔像”,这属于他的核心秘密,连父母都没有告诉过,怎么可能告诉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精神控制没有作用的话,下一步就该肉体伤害了吧。陈朗心里有些担忧:没有疼痛编辑器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扛得住。
“遇到你这种不诚实的孩子,应该把我亲爱的学生叫来才对。”女人用青葱般的玉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毕竟人家天真无邪,见不得那种血淋淋的场面。”
你天真个屁。陈朗偷偷撇了一眼她的双脚,腹诽了一句:没有鞋倒是真的。
“但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女人有点兴奋的说:“我觉得你狗狗装的不错,所以一定要让你永远当我的狗,求着把秘密告诉我才行。”
这人怎么想的比长得还美啊!陈朗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嫌弃的表情:当狗?你想当我的狗我都要先面试上三轮再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女人委屈的说了一句:“人家可是很认真的。”
“我信,我信,您说什么我都信。”陈朗赶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的点头:“我现在就可以求着把什么都告诉你,主要是我不知道啊。”
“你会全部告诉我的。”女人笃定的说道:“等你想清楚以后,就来这个地方找我吧。”
想不清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想清楚。
“还有,我叫林疏月,如果忘掉我的名字,我可是不会理你的哦。”
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忘了。
女人伸出右手,在陈朗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个脑瓜崩。
说起来,这个女人是打算放了我吗?陈朗捂着额头莫名奇妙的看着她:弹我一下就完事了?
紧接着一阵极度的睡意汹涌而来,他的意识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陈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酒吧的后巷里,身上还搭着另一个醉汉的胳膊。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从醉汉的怀抱里抽身而出。
她还真会选地方。陈朗闻了闻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味,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处于“大破”状态,几乎一条一条的法师袍:不过我身上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和喝醉的流浪汉也差不了太多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脱掉了占满酒气的法师袍,随手扔到醉汉的脑袋上,只穿着长裤和锁甲反而看起来正常一些。
陈朗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手还在,脚也还在,好像并没有少什么零部件。他撩开锁甲的下摆,检查了一圈自己的腹部,同样没有发现任何伤口:腰子也还在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陈朗突然想起这个女人“吵不过就禁言”的恶行,顿时毛骨悚然:我说她该不会
他立刻冲到背阴的角落,拉开裤子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可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呢?陈朗抓耳挠腮的在原地转悠了半天,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明天去神殿买个复原术算了。陈朗下定决心: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一个复原术怎么都解决掉了。
就是那个价格稍微有点想到这里,痛苦面具不知不觉再一次被他装备上了。
锁甲1800,复原术2500,一分钱都没赚到净亏4300。陈朗越想越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
他一着急,干脆伸出手指把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还在戒烟了,复原术可以祛除一切成瘾症状,他巴不得自己的烟瘾再大一些,不然总觉得亏得谎。
都怪梅丽莎!陈朗思前想后了半天,终于确定了罪魁祸首的身份。
没毛病,他自己是不可能犯错的,有错的一定是别人。
如果不是梅丽莎拿了他的钱,他就不可能跑去参加这个节目,也就不可能买锁甲,更不可能需要复原术。
必须让她把钱还给我。陈朗用力的把香烟在墙上按灭,气势汹汹的朝巷子外走,打算回家兴师问罪:这4300也得从她那份里面扣出来!对了,我的剑也必须让她赔,就按4000金币算好了。
才刚走出巷子,陈朗突然想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
我身上没带打火机,刚才是怎么把烟点燃的呢?
他转身回到了刚才的巷子里,重新把香烟从口袋掏了出来:
太离谱了,我得抽根烟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