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

“信天翁，信天翁，回避，回避，前方三公里处，出现无法侦别物体！重复，回避，回避，前方三公里处，出现无法侦别物体！”中校对着麦克风大吼。

另一架Globemaster III，代号黑天鹅，里面所有人正忙得焦头烂额。

“怎么回事？B—2驾驶员怎么没有回答？”少将紧盯着指挥台。

这场战争最终还是迎来了现代人类飞行器的顶级结晶，但并不是用于投放任何炸弹，而是一个箱子，里面装着被药剂催眠的光天使，莱斯克斯家族自英国伦敦带回的女孩，这场战争的秘密武器。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B—2装着什么，他们的猜测是集束炸弹、云爆弹或者小型核弹。这并非空穴来风，在1987年11月两伊战争即将到达尾声的时候，霍尔木兹海峡发生的混血种战争中，从法国派遣的轰炸机就装载着核弹。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核弹无法对付龙种这个事实。

这是高层的决议，也是高层隐藏最深的秘密。核弹，作为人类智慧的最强武器，被世人所供认与仰慕，可这种最强的武器也无法打击龙种，作为驱动战斗的精神就会崩塌，一切战争，就会变得徒劳，高层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很好理解，也很好接受，不能接受，只有拼死拼活的士兵与不断猫与重逢的赶死者。

少将一脸愧疚地盯着队员，思绪却在心底起起伏伏。

如果B—2在此失踪，那就真完了！

“距离黑天鹅多远？”少将猛锤桌子。

中校在猜测少将为什么如此激动：“一公里，不，三公里，不，十一公里......”

“到底多少？”

“已经丢失，目标已经丢失。”中校说，“重新出现没有识别信号的飞行物，重复，重新出现没有识别信号的飞行物，距离两公里。”

“驾驶室驾驶室，听得到吗？听到请回话。”少将拨弄耳麦。

“听得到。”

“目测能否看清前方两公里出现的飞行物？”

“不能。”

“了解。”少将通过无线电紧急联络，“麦尔，听得到吗？”

“听得到。”

13架阵风战机从Globemaster III后面掠前。

“前方两公里出现无法识别飞行物，前方三公里出现无法识别飞行物，请尽快查明，如有情况，随时开火。”

“了解。”麦尔关闭耳麦，隔着舱罩对飞行在侧队员进行手势指挥，“那架B—2呢？”

“消失了，消失地点存在热能反映，初步判断是生命体。”后方队员提醒。

“有没有可能是超巨型生命体？”

“什么？”

“回避！回避！距离过近！回避......”麦尔边吼边紧急制动。

但下达的命令前，飞行在前的阵风战机发射了空对空导弹。数十枚导弹从机翼的挂架脱离，在夜空中拉出明亮的火线，共同围攻面前身份不明的庞然大物，然后迅速拉升，以极为艰险的动作完成调头躲避。

空对空导弹的速度远高于飞机，三秒钟后就直接命中目标。

麦尔心里大惊。按照他对挂弹的了解程度，导弹离开开飞机需要两秒，瞬间加速到极致也要一秒左右，如果距离在三公里，命中时间也该在十秒之后，但仅用了三秒，说明不明物并不在三公里，而是就在可视距离内。

雷达等侦查仪器，失效了。

火光照亮了天空的一角，调头回来的麦尔沉默下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之前发射导弹的队员，也一同像进入梦幻世界般失去意识地张大嘴巴目睹眼前一切。

大！

实在太大！

如果人在战机面前，就像一只麻雀，那战机在眼前的怪物面前，就像一只蚂蚁......需要多少人才能将这巨大的身体填满？而巨大的身形面前，有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孩，纤弱却美丽，背后的四只翅膀，光洁得神圣而安心。

忽然，一架飞行器从怪物的身后飞出，是消失的信天翁，它并未受伤，只是肚子敞开着，里面装载的东西逃了出来。

“这里是信天翁，白鹰，收到请回话，这里是信天翁，白鹰收到请回话。”通讯传来颤抖的声音。

“白鹰收到，请讲。”麦尔说。

“任务失败，停止攻击，快速撤离此处，重复，任务失败，快速撤离此处，它不伤害人类与混血种，不要激怒它。”

“白鹰收到。”

后方队员在胸前画着十字：“那是什么东西？龙种？为什么这么大？”

麦尔使劲咬破嘴唇，妄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承认，在听到不会伤害自己的时候，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下了，可全身仍在颤抖，这并不止心理上折磨，还有身体。

他很喜欢看神话故事，神话里总会有那种‘顶天立地’的怪物或者神明，在睡梦前，他还经常幻想一只四五米高的巨人站在面前是种什么感觉。长大后，进了空军，他才明白天有多高，这与地的距离有多长。

从一万英尺，也就是三公里的高空进行自由跳伞，不进行开伞也要三十秒才能落地，可眼前的怪物，仅是上身就已经超过他们现在所飞行的高度，背后是圆月，似乎只要它想，它能一嘴咬成半月。

这是麦尔最后听到的对话，那种声音，响亮而回荡，虽然恐怖却那么虔诚，特别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

“天使，你率属于谁？”

“加百列大人！”

“加百列？呵，特珞亚吗？我的忠诚归属于夏娅，你的存在，是对夏娅所在之地的污浊！”

“你要杀了我？”

“你流淌的时候天使的血脉，却是后天突破而来，我理应不管你，但你的忠诚错给了人，我就会替夏娅，扫清路上的一切妄图与构想。”

“你这是在毁坏天使之间的共存条约。”

“条约？在当时你们陷害夏娅的时候，这条约就消失了，夏娅深爱人类，弃子只是你们的诬陷，你们妄图用所构想的诬蔑污浊夏娅，让她带领天使反叛，这是错误的，她忠诚于父亲，亲络于同伴，深爱于人类，她没有任何理由反派天堂，只有你们，心存龌龊。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天使反叛吗？因为我们的信仰，只有夏娅，而不是艾尔玛，也不是特珞亚，更不是她的妹妹夏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