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衣对于战国的各个国家都是有些研究的,她其实也知道,楚国人是相当有骨气的,要是别人跟她说出子婴的这番话她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子婴说出这番话就不一样了。
不光如此,在始皇帝做大秦皇帝的时候,他觉得除了老秦人其他六国的人马都是刁民对于他们只有用强力的镇压才能让他们老实。
的确有几个地方的百姓在这样的镇压下变得十分的老实了,但是楚国人绝对不是这样的。
也正是因为始皇帝当初这样的政策,让他在自己的执政生涯中就遭受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刺杀。
虽然这些刺杀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子婴现在猜测,始皇帝五十岁就死去了跟他平日里吃的那些个丹药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系的,而给他炼制丹药的那些人到底都是什么底细,现在有一些已经是查无可查了。
子婴登基以来,虽然不能说就从来没有遭遇过刺杀但是跟始皇帝相比却是少多了特别是百姓,几乎就没有说子婴这个皇帝不好的,这些魏青衣几乎天天都在咸阳城里逛游,她已经是相当有体会了。
“陛下对于项羽和楚国的百姓,当真是相当的宽厚,若是换做一般人,怕不是得在攻下楚国之后砍下了项羽的脑袋,之后屠杀几个城池方才能善罢甘休啊!”
“若是当真那么做了,才算是埋下了祸根,咱们中原人,始终都是一家人,跟匈奴人是不一样的,这一次项羽投靠了我大秦,匈奴人应该也就知道他们到底该怎么做了。”
子婴的目光自然也不是只放在一个项羽身上的,为项羽他的确是付出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但是子婴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付出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项羽的问题也不光就是他一个人的问题,那是有着很多后续和联锁反应的,其中匈奴就是之一。
“中原百姓能有陛下这样的皇帝当真是他们几世修出来的福分,现在唯一对陛下有些怨言的,可能就是老秦的这些贵族们了,陛下要是当真动了他们的爵位,怕是他们当真会跟陛下据理力争一番啊!”
魏青衣一直都为子婴在考虑他身后可能会对他拖后腿的人和事,现在绝大部分她都已经不担心了,担心的就是这些一直都在子婴身边聒噪的老秦贵族,因为子婴对他们的确是相当的严苛。
“朕自然不会怕他们的据理力争,他们为了自己的子孙,付出一些朕倒是也能理解,但是朕是为了所有大秦人的子孙,他们若是不能理解,朕也无能为力啊!”
子婴说出的这话有点拗口,但是魏青衣却是知道他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个啥意思的。
她知道,现在大秦贵族和有爵位的人的处境并不能说非常好,但是他们心里面期望着的改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和他们的子孙除了依靠自己,再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指望的事儿了。
这一路上子婴和魏青衣白天就骑着马慢悠悠的闲逛到了夜间侍卫们也会找一些比较舒服的驿馆给他们住宿之用。
子婴和魏青衣这近乎一年的时间因为有了小公子的缘故也错过了很多这段时间在外面,那自然也是得找补找补。
当然具体他们俩是用什么办法找补的,就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了。
终于,子婴距离和项羽约定的地方只剩下一百多里的路程了,这个时候他也接到了消息,项羽带着他的人已经到了,正在楚国的一个边陲小城里面候着呢。
子婴当然知道这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得去了,不然对于项羽就显得好像不是非常的尊敬了。
于是他和魏青衣上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约定的地点,次日正是他和项羽约定的时间,子婴算是没有迟到,换句话说也算是给足了项羽他需要的面子。
这一次的会盟,项羽和子婴约定各自只带着三人出席。
项羽这边带着的是虞姬、英布和钟离昧,而子婴刚好带着的是魏青衣,韩信和章邯。
在这一点上,二人更是觉得对方跟自己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还没见面,但是对于这一次的相见都是相当期待的。
会盟的地点就放在了楚国那个边陲的小城里,那是少数的几个还没有被大秦占领的楚国城池,因为周遭已经被大秦占领的差不多了,所以楚军也没有把这座城里的百姓都给撤出来,这座城可以说是一座孤城,但是好歹还是掌握在了楚国的手里。
项羽把地方安排在了这里,的确是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倔强,而且是在考虑着子婴有没有这个胆量。
结果到了这一天,子婴除了带着三个会盟的正主,就带着五个侍卫就来了。
当然,项羽不知道子婴带着的这五个侍卫乃是黑冰台最为精锐的五个人,黑羽和黑火几乎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看了,但是就因为这一次要保护子婴会盟,他们都出现在了子婴的身后。
当然,不管黑冰台精英们的能耐再强悍,子婴也已经是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态度了。
当子婴按照跟项羽约定好了的时辰进入到城中的时候,项羽的人已经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他直接带着子婴一行人到了一个还算是宽阔的府邸门口,显然这就是今日会盟的地方了。
子婴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前方可是大秦皇帝陛下?”
说话的人声音还算是相当的年轻,子婴一听就知道一定是项羽。
果然,子婴这边还没等答话呢,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子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肯定是跌保持住一个皇帝的威严,但是他的目光却也集中在了项羽的身上。
虽然看身材的确是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意味,但是随着项羽走的越发的近了,子婴发现项羽并非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反而是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冷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