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姐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吃的少,还真不是想将菜多给你留点。”
墨璃看了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实话实说道:“主要是这里的菜没有赵治做的菜好吃,我吃不下。”
小姑娘姓陈,但没有名字。
之前,墨璃问她想取什么名字,小姑娘说让赵治做主,于是墨璃便擅自给小姑娘取名巧儿。
墨璃还让陈巧儿以后就喊她墨姐姐,称呼赵治就跟她一样,直呼其名就行。
陈巧儿摇头,死活不愿意。
墨璃怎么劝都没办法,只好看向赵治。
赵治对称呼什么的都无所谓,于是说道,你喊墨璃为墨姐姐,那你喊我赵哥哥就行。
然而,墨璃竟然觉得“赵哥哥”这个称呼太恶心。
赵治完全无法理解墨璃的想法,称呼哥哥怎么就恶心了?
那些个关系亲近之人,不都是哥哥长哥哥短称呼对方吗。
就好像什么公明哥哥、武松哥哥之类的。
可无论赵治如何解释,墨璃就是不干。
说到最后,赵治嘴角微微勾起道,实在不行就喊主人。
连“赵哥哥”这个称呼,墨璃尚且不愿,又怎会答应“主人”这个称呼。
于是连声反对,甚至说道,实在不行,“赵哥哥”也是可以的。
然后,赵治不干了。
本来赵治是不在意什么称呼的,可既然已经说到“主人”了,那他也不打算改了。
我好不容易穿越封建,你跟我谈民主,这就好比我终于活成富人了,你告诉我要节俭。
你死不死啊?
富人们穷奢极欲、好逸恶劳。
赵治也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也不想当社会的蛀虫,他只想当个富人。
最后,陈巧儿自然是听赵治的了。
“主人还会做菜?”陈巧儿惊讶道。
“不然呢?就赵治那小气样,买你都不舍得花一个钱,难道你还以为他会花钱买吃的不成?”墨璃撇撇嘴道。
可是,这顿饭不就是赵治花钱买的吗?
陈巧儿有些不认同墨璃的话。
然后,陈巧儿又仔细一想,这顿饭钱,好像是她卖自己的钱,不能算赵治的。
可连她都是赵治的了,卖她的钱自然也是赵治的。
陈巧儿觉得有点乱,想的脑壳疼,然后就不想了,旋即又问道:
“主人做的饭菜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墨璃肯定点头,似乎不允许有任何人对赵治所作的饭菜产生质疑。
如果有人质疑,墨璃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此人没吃过。
可怜人啊。
在墨璃看来,没吃过赵治做的菜的人都是可怜人。
权贵也不例外。
当今陛下也不例外。
“那主人为何还吃的如此津津有味?”陈巧儿的目光转向大口吃菜的赵治身上。
墨璃也一脸不解的看向赵治。
因为他也看到赵治从饭菜上桌后,嘴就没停过,不说狼吞虎咽,也可以说是胡吃海塞了。
“赵治,这里的饭菜这么难吃,你怎么吃的下的?”墨璃压低声音,凑近赵治,不解的问道。
当然,墨璃所说的这里的菜难吃,是相对于赵治做的菜来说的。
“为何吃不下?”
赵治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道:“这可都是钱啊,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钱你都吃不下,你还能吃得下什么?
也就是墨璃这种一看就没过过苦日子的人,才会在那挑肥拣瘦,这个好吃,这个难吃。
赵治可不一样,他跟着庄生一开始日子过得并不好,有上顿没下顿的。
之后,赵治也不知怎么的,庄生在咸阳城外炼丹炼出了点名堂,日子才算好过了起来。
所以,对于赵治来说,桌上的菜汤,可谓是相当可口。
“巧儿,你继续吃,不要吃那么少,饿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这里的饭便宜,多吃一点饭,别饿着。”赵治一边扒拉菜,一边说道。
墨璃翻着白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请人吃饭,让人多吃白米饭的。
“你们俩随便吃,吃不完的,剩下的,都是我的。”赵治又说了一句。
陈巧儿听到这,也不含蓄了,又添了点饭,吃了起来。
墨璃的小嘴是真的被赵治做的菜给养刁了,她吃不下这里的饭菜。
看着赵治与陈巧儿都在认真扒饭
她望着赵治,忽然笑道:“赵治,我不吃了,回去后,你重做一顿给我吃吧。”
赵治一直扒拉饭的筷子猛的一停,然后抬头与墨璃对视,道:“阿璃啊,你知道吗,人呐,饿一顿是不会死的。”
这里现成的饭菜你不吃,回去后让我特意为你单独再做一顿饭菜。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这就好比,让你出去吃席的时候,在席上你不吃不喝,回家后,还要我给你加餐。
你特么这不是在浪费钱吗?
“不做就不做嘛,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墨璃噘着嘴道。
墨璃重新端起碗,又盛了点饭,继续吃了起来。
她可不想真的被饿上一顿。
三人认真吃饭,势要将桌上的饭菜消灭干净。
就在这时,一行五六人径直向赵治处走来。
为首一人,神色倨傲,盛气凌人道:“小子,这个位置我看上了,你们到别的地方去吃,把位置给我腾出来。”
还没等赵治放下碗筷,墨璃先声道:“这里是我们先到的,凭什么让给你?你若想要这个位置,等我们吃完再说。”
墨璃说完看向赵治道:“不用理他们,我们继续吃。”
赵治默默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为首之人,心里想着,这是你想不理就不理的吗。
赵治咳嗽一声,礼貌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勿怪,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我名字?”为首之人面色阴沉道。
陶温乃咸阳富豪陶家的长子。
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迁天下富豪聚于咸阳。
陶家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大秦重农抑商,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那些迁至咸阳的富豪,多多少少都与一些权贵攀上点关系。
或联姻,或贿赂,或如何,不一而足。
陶家也攀附上了一些权贵。
这也是为何陶温如此嚣张的原因。
他家里有钱、又攀上权,自身还年富力强,焉能不狂。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一切,蔑上苍。
千古江山,只待吾逞强。
陶温有如此资本,自然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