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四九城。
寒冬腊月,厚厚的大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
红星轧钢厂响起了下班铃声。
“春风杨柳万千条,神州六亿皆舜尧。”
望着四周墙壁那醒目的标语,韩七夜眼睛有些迷离。
他本是后世人,穿越到这世界已经整整八年了。
那一年,他才刚刚十八。
现如今,他已经二十五。
前身的父亲是轧钢厂的工人,不幸给机器砸死,母亲忧劳成疾。
两人在韩七夜还未成年时就已经双双死亡。
而他也顶替了父亲的工位,成为了轧钢厂里的一个学徒工,一个月工资十八块五毛,在四合院有一间房。
“韩工,一起喝两杯?”
跟他一起下班的工人,顺势邀请。
今天是轧钢厂里的工级考核,韩七夜满分通过,成为了一名四级钳工。
钳工分为一到八级,一到三级是初级钳工,四到六级是中级钳工,七级八级是高级钳工。
往是九级工程师。
韩七夜通过考核,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名中级钳工。
这等喜事,按理来说,的确应该喝两杯。
“明天吧,我得先回去跟媳妇庆祝一下。”
“看不出来,韩工你还怕老婆。”
“别瞎说,我那是疼我老婆,改天,请你们下馆子。”
韩七夜笑着委婉拒绝,随即迈步离开,前往了供销社。
“同志,西凤酒给我拿两瓶。”
韩七夜指着货架的一排奶粉说。
“五块钱一瓶,一等酒票两张。”售货员看了一眼一身工装的韩七夜。
这年头,西凤酒都是干部喝的,能买得起的人不多,非富即贵。
因为这年头,一个人一个月的最低口粮都是五块钱。
花五块钱买一瓶酒,不知道多少人会觉得心疼钱。
而且大环境物资匮乏,买东西,不仅仅是需要付钱,还需要票。
肉票,油票,米票,面票,布票,自行车票,手表票,收音机票等等。
可以说,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票。
酒票也分级别。
普通的二锅头,牛栏山属于二等,普通百姓也能喝得起。
五粮液,西凤酒则是一等,一般属于干部喝。
茅台则是特等,每年才有几千瓶,基本都被送了大领导酒桌。
哪怕西凤酒价格不菲,一等酒票也是稀缺的玩意。
而韩七夜一身工装,怎么看都不像...
韩七夜拿出钱和票子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检查过后,也没有废话,直接从货架拿给他两瓶西凤酒。
随即韩七夜又买了一斤五花肉,二十斤白面。
提着东西,韩七夜便回了四合院。
这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住着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人。
刚刚提脚踏入前院,他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半百老头。
此人正是前院的管事大爷,三大爷阎埠贵。
四合院共有三个管事大爷,分别是前院三大爷阎埠贵,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后院二大爷刘海中。
韩七夜家就住在中院。
不错,这正是《禽满四合院》里的那个四合院。
阎埠贵看着他手里提着五花肉和两瓶西凤酒,眼睛也是一亮。
要知道,这西凤酒可不便宜,而且也是稀缺货。
“小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买了这么多好东西。”阎埠贵前讨好。
“我考了四级钳工。”韩七夜随口一提,便不再搭理他,直接踏步而去。
阎埠贵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才几年?就四级钳工了?”阎埠贵呢喃自语,有些不可置信。
他还记得,当年韩七夜才刚刚进厂当学徒工时,年纪才十八,一个月工资才十八块五毛。
如今成为四级钳工,工资肯定也会涨到四十七块五。
这已经比院里大多数人都强了。
院里也就中院的易中海,后院的刘海中两个管事大爷工资,比韩七夜高。
就是他阎埠贵,小学教师,一个月工资也才三十出头。
而易中海和刘海中,一个八级钳工,一个七级锻工,都摸打滚爬了四五十年,才有今天。
韩七夜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四级钳工。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阎埠贵不得不感慨一句。
阎埠贵内心有些难受。
他自然知道韩七夜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冷漠了。
说起来,韩七夜不仅仅只是对他冷漠,对院里其他人家都冷漠。
盖因为,当年贾家派人说媒秦淮茹,韩七夜去截胡。
贾家给出的彩礼是五块钱。
那时候的韩七夜,仅仅是个学徒工,给出的彩礼钱却是十块钱。
秦淮茹看见有人抢她,直接坐地起价,要求彩礼加倍。
彩礼加倍,那就是二十块钱,他掏不起,也不想掏。
这年头,五块钱就能娶一个农村黄花大闺女。
他给出十块钱彩礼,诚意已经足够。
而韩七夜,也认清了秦淮茹嫌平爱富的事实。
贾家却不得不掏出二十块钱当彩礼,将秦淮茹娶回家。
因为这件事,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二人,可是将他记恨了。
从那以后,就没少在四合院里造谣生事,败坏他名声,号召院里邻居一起排挤他。
这种滋味,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