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出招实在太过诡异,睁开双眼反而会影响他的判断,还不如使用神识来的自在。
只是这才方一使用,他便觉得有些索然无趣了。
之前二人所带来的压迫感全无,所有的招数都清晰可见,简简单单的便被他一一化解,哪怕二人的出招再刁钻,再隐蔽,也根本逃不过他的神识探查。
又是数十招过去,左右护法二人已是心中大急。
二人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如此难缠,凭借二人的实力,足以与帮主交手而不落下风。
可眼前这小子的实力,着实让二人看不懂。
二人的心中同时有了一个不详的猜测,修仙者!
看此人举重若轻的模样,分明只是在拿二人练手而已!
又是一招过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便准备寻找退路。
可就在此时,韩煦的声音却是传入了他们的耳中,“二位若是没有更强大的招数,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真没意思!”
声音有些惫懒,可却听得二人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韩煦施展凌云步,身形往后方退出数步,手中长剑一横,随即一剑挥出。
一道漆黑的剑罡带着呼啸之音,朝着二人急速掠去,而这剑罡,竟是比墨漓斩出的那一剑快上倍许!
且此剑罡在黑夜中极为隐蔽,让人防不胜防。
在所有人的眼中,韩煦似乎只是挥了挥手,然后便出现了一抹为不可查的黑线。
如此突兀的一幕,左右护法二人根本不急反应,只觉身体一顿,身体便僵直在了原地。
‘轰’的一声,剑罡去势不减,直接斩在了院墙之上,将那丈许高的院墙给直接轰塌。
直到此时,二人的上半身直接栽倒,竟是被这一剑给拦腰斩断!
这突如其来的轰鸣声,使得在场众人全都停下了手,眼神惊骇的看向了韩煦。
血狼帮的三位堂主只以为韩煦是个炼药师,根本不知道他身怀武艺。
而墨家的三人,虽然知晓些大概,可却没想到韩煦的实力竟是强到了如此地步。
那左右护法的实力他们一清二楚,绝对是顶尖高手。
然而,就这样的两位顶尖高手,竟是被韩煦给一剑毙命!
还有之前那道诡异的剑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那般强大?
且速度快到离谱!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余光只觉一道黑线一闪而逝,随后才被轰然坍塌的院墙所吸引,这才停止了打斗。
六人全都以见了鬼的表情看着韩煦,心中的震撼溢于言表,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韩煦瞥了一眼院墙,觉得尚算满意,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墨家的三人,“别看了,速战速决,你们是想打到天亮啊?别指望我出手啊,我可累了!”
说罢,又将目光投向了墨荀,可让他眉头一皱的是,此时的墨荀虽然瘫坐在地,可居然在对着他笑!
他到底在笑什么?!
修为被废,已是毫无反抗之力,却又毫无所惧,面上还笑得如此快意!
墨家的核心人物当中,唯有此人看不透,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也没做理会,一切等墨问天那老狐狸自己去处理。
脚下一踏,身子一跃,他便站在了院墙之上。
借着月色,能清晰的看见远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手。
仇青的刀势大开大合,虎虎生风,而墨漓则是灵巧无比,见招拆招。
单以修为论,二人也是旗鼓相当。
只是仇青的实战更胜一筹,倒是略微占据了些许上风。
二人斗得难解难分,势均力敌,如此下去,一时半伙怕是难以分出胜负。
回头看了一眼院中的六人,让韩煦意外的是,血狼帮的那三位堂主竟是在压着墨家三人打。
他本以为左右护法的死会让这三位堂主心中大乱,没成想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眼下这三人竟开始以命搏命,将墨家的三人打的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韩煦摇了摇头,六人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大。
可与仇青一样,这三位堂主的实战能力和那股狠劲却远非墨家弟子可比。
细细思量了一番,韩煦还是叹了口气,纵身一跃,朝着墨漓的方向靠了过去。
他若是不出手,墨家若是没有其他支援,落败怕是迟早的事。
“墨问天这老狐狸,这是把小爷当枪使啊,回头再找他算账!”
心中腹诽了一句,施展凌云步,他的身形犹如鬼魅,几个闪身后便已靠近二人的战场。
二人交战正酣,竟是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韩煦藏身在了一颗大树的后方,闭上双眼只使用神识探查。
他可不打算明刀明枪的上去帮手,能偷袭省力,为何还要费那力气。
至于他自己的实力,刚才都已经测试完毕了,眼下只要速战速决便好。
神识一直锁定着仇青的身形,没多一会,墨漓举剑反击,一击将仇青震得后退。
便在此时,韩煦陡然睁开了双眼,身形自树后探出,抬手便是一道剑罡斩出。
漆黑的剑罡快若奔雷,一闪而逝的便斩向了仇青的落脚点。
可这仇青的实力着实强悍,竟是在半空之中强行扭转了身子,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
“是谁?!”
他刚想寻找偷袭之人,可就在此时,一柄长剑却是趁他立足未稳之际,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
韩煦挑了挑眉,这丫头把握时机的能力还真是够强的。
他距离毕竟较远,即便漆黑剑罡隐蔽极强,可还是被仇青给察觉到了,好在墨漓没让他失望。
仇青口中溢血,以刀拄地,目光却是没看墨漓,而是朝露出身形的韩煦看了过去。
他的眼中透着难以置信之色,猛然咳嗽了两下,这才苦笑着喃喃自语,“原来,你竟是一名仙师!哈哈,哈哈哈,可笑我血狼帮瞎了眼!墨荀啊墨荀,还真是好手段!”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便是一顿,竟是站在原地彻底没了声息。
只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墨漓与韩煦二人皱起了眉头。
韩煦走上前来,与墨漓对视了一眼,却见她也同样不解。
“院中的那三个堂主你自己去解决吧,我没兴趣再动手了。”
说罢,打量了仇青两眼,这才自顾自的走向了院外的青石,一跃而上,借着皎洁的月光,眺望起了山下的景色。
墨漓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也没多言,身形几个起落过后,便回到了小院之中。
院内顿时响起了几声惨叫,随即,争斗声彻底平息。
便在此时,韩煦的屋门又再度被推开,墨问天的身影竟是自其中踏出。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一直躲藏在韩煦的屋内,只是他修为被废,一直藏身在密室中罢了。
他缓步走到了墨荀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墨荀,紧皱着眉头开口道:“说说吧,为何要行此事?”
墨荀眼中很是平静,摇头苦笑,“荀儿罪该万死,不敢求饶,望父亲给个痛快。”
墨问天正愈呵斥,一旁的墨漓却是拦了下来,“仇青临死前为何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你料到了血狼帮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