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为什么......”

林登万为什么会死？

是直死魔眼的代价？

可是......

林登万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她吗？

无法理解......

完全无法理解。

久远寺有珠的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林登万没有生机的脸。

陌生情绪在久远寺有珠的心底浮现......

不，久远寺有珠并不陌生。

因为，那是父亲死去时，她产生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

“不要......”

“不要死！”

过剩反应不知何时消失。

庞大的魔力从久远寺有珠的体内涌出。

这是比当初跟林登万交战还要剧烈的魔力反应。

虽然被西馆魔术工房封锁，却也让墙壁和地板都震动了起来。

完全没有留意这点的久远寺有珠，惊慌颤抖地将手伸向林登万。

快要触碰的时候，一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

“我没事。”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林登万。

已经完成死亡重铸的林登万，左手将半身撑起，右手握着久远寺有珠的小手。

他温和的注视着怀里娇小瘦弱的少女：“我没死，不用担心。”

“林......”

久远寺有珠呆呆的望着死了又活的林登万，心中被复杂的情绪充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登万温和的跟魔女小姐对视着，心想着自己大意了。

低估了代价。

理解魔女概念带来的负荷超出林登万的预计。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久远寺有珠如果完全成长起来，是能达到影响世界的层次，只比那些真正的怪物要差一点点。

只是交战的话，依靠丰富的经验还有直死魔眼的权限，林登万可以克制久远寺有珠。

但在单纯的‘数值’比较，林登万就远远不如了。

放在LOL里，林登万就是靠机制玩操作的操作英雄。

久远寺有珠就是纯靠数值的‘版本之女’。

数值有天壤之别。

过于深入久远寺有珠，代价就是脑死亡。

虽说脑死亡更好，但林登万没有打算在久远寺有珠面前死。

本来是计划着结束实验，然后回到房间抽空完成死亡重铸。

现在原地复活的行为，暴露了更多情报，还增加了许多没必要的工作量......

感应着那狂暴的魔力反应，林登万握着久远寺有珠的手尽量安抚。

也许是情绪恢复过来，也许是安抚起效了。

久远寺有珠身的魔力反应一点点平息下来。

魔女小姐恢复平静，把自己的小手从林登万的大手里抽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魔女小姐似乎恢复正常了。

但林登万察觉到，有一些地方变了。

看来死亡再复活给她的冲击真的有点大......林登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直死魔眼使用需要代价......不，准确来说不算代价。”

“是人类太过脆弱，脆弱到‘理解死亡’这行为就会带来伤害，这是我的问题，不是直死魔眼的问题。”

“虽然副作用很大，不过我有应对的方法，久远寺小姐不用担心。”

虽然是‘受害者’，林登万却还需要宽慰魔女小姐。

他觉得像自己这样为雇主尽职尽责的玩家真的很稀少了。

要是有任务评价机制，雇主们肯定会给五星好评。

久远寺有珠的注意点却不在这里：“所以你真的脑死亡了一次？”

“......是的。”

“......”

久远寺有珠看了他许久，终于从他的身起来。

等林登万也起身，久远寺有珠忽然道：“有珠。”

林登万：“？”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久远寺有珠侧过头不去看林登万：“有成果吗？”

林登万情商并不捉急，察觉到了魔女的变化。

但他没有对此做出什么，按照魔女的节奏聊着正事：“有一些头绪了，不过想要有万全的把握，这种程度的实验还需要进行很多次，还需要有珠你多配合。”

“我会配合。”

久远寺有珠轻轻点了点头，似解释又似遮掩的道：“刚刚实验造成了我的过剩反应，这对我的魔术修习有帮助.......”

“我要休息了。”

察觉到越解释越乱，留下这么一句话，少女便快步走向卧室。

看着久远寺有珠的后背，林登万注意到她的便服有汗水痕迹。

是过剩反应导致体温升高出的汗。

林登万提醒道：“再去冲洗一下吧，不要感冒了。”

久远寺有珠脚步停下，不自然地拉了拉衣摆：“我不会感冒。”

说是这么说，她却听从了林登万的建议，再次返回洗漱。

“有珠？”

正在泡澡的苍崎青子有些意外的看着走进来的久远寺有珠：“你不是洗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久远寺有珠抿着嘴：“......实验出了点汗。”

留意到久远寺有珠的汗迹，苍崎青子联想到了什么，嘿嘿笑道：“真的是实验？”

“实验。”

久远寺有珠自顾自的冲洗了起来。

真的没什么？

苍崎青子想要继续打趣。

话到嘴边，莫名的没有说下去。

“哈~”

训练的疲惫涌，苍崎青子打了个哈气，起身离开浴池：“我去睡觉了，你慢慢洗。”

“恩。”

久远寺有珠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脑海反反复复都是刚才的事情。

管理员的责任、魔术研究......以往这些重要的，现在都无法占据脑内一点空间。

这很反常，也很陌生。

冲洗完，擦拭着。

当仰面躺在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久远寺有珠有了结论。

“我很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