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青鸟在脚的鞋子脱掉,拉着满脸无奈又心疼的萧白衣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河边,只不过这丫头特别的欢快,好像很喜欢这里,就连话都比往日的要多一些。
“你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的,你问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觉得很矛盾吗?”
萧白衣揉了揉青鸟的小脑袋瓜,满眼尽是宠溺的回道:“我的生活,可是你从小照顾大的,你说呢?”
“公子。”
青鸟此时也放下了往日的主仆尊卑,将小脑袋靠在萧白衣的肩膀笑道:“谁还没有遇到我的之前哟。”
“嗯?”
“既然是我的青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是弘治四年出生的,出生的那天刚好是九月二十四日,更是申时。”
萧白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后看着一脸好奇的青鸟笑道:“说来也很巧,大明帝国的储君,也就是太子朱厚照,和我同样是申时出生的,并且是同年同月同日,只是我比他出生的早一点,所以我是他的堂兄。”
“弘治四年是辛亥年,九月是甲戌月,二十四日是丁酉时,我们出生的时间极为特殊,如果把述的地支按照时、日、月、年的顺序读起来,恰好与地支中的申、酉、戌、亥相吻合,这可不是一般的命,而是手握日月乾坤的大富大贵之命。”
“而这也成了皇室的秘密,从不轻易外传,但却有一游方道士,在我和厚照满月的当天,醉醺醺的闯入宫门,留下一句天机,随后飘然离去,不知所踪。”
“那个游方道士留下的原话,大明生两子,一文一武,一帝一王,一将一相,可掌乾坤,可照日月,凡天下山河,皆为明土。”
“所以皇叔对我和厚照寄予厚望,希望大明在我俩的手中发扬光大,可以真正的大统河山。”
讲述到这里,萧白衣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看向青鸟说道:“但在我和厚照六岁那年,一切都翻天覆地,似乎要推倒,重新来过一般,我母亲去世,厚照不爱学问,爱武功,而且他当时做了一个很蠢很蠢的事,那就是去找皇叔,想给皇叔给他他一个威武大将军。”
“你说蠢不蠢?”
“堂堂的太子殿下,天子的嫡长子,刚刚出生一年,就被册封为储君的朱厚照,竟然去表,想要做大将军,自那以后起,我和皇室的关系就变得微妙,皇叔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的疼爱我。”
“就是因为厚照那个愚蠢的决定,我们此生将兄弟不是兄弟,我被踢出朱氏皇族,并且只能为异性侯,甚至连王位,都不能有,而我父亲护国神侯朱无视,本来在那一年,应该是要封王的,但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天子将我父侯封王的诏书压下,并且永不再提。”
“所以我不再谦虚好问,反而朝着纨绔的方向发展,大明京都第一纨绔,还真是个不错的号称,但不论我犯下何等滔天的罪过,我都不会死,而且还会被保护的很好,这是我父侯的底线,也是护龙山庄的底线。”
萧白衣仿佛不是在叙述过去,而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看得青鸟心中一酸,双手环绕在萧白衣的腰间,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孩子,比自己还要活得苦一点,这多么让人心疼。
“青儿会永远陪在公子的身边。”
“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公子的。”
青鸟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抹掉,随后看着萧白衣依旧淡然的面色,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的说道。
怪不得。
在青鸟所有的记忆里面,萧白衣只落过一次眼泪,那就是那次她差点香消玉殒,萧白衣流着眼泪将她抱回府邸,随后从不握刀的少年,手中不仅提起了刀,而且更是带着护龙山庄的全部高手,血洗了京都豪门的林家。
自那以后。
青鸟再未见过萧白衣落泪。
直到这一刻,青鸟才明白萧白衣的苦,在天下人的眼中,萧白衣是绝世纨绔,在整个山西,萧白衣手掌乾坤,独断日月,但在她的眼里,他就是那个小朱厚询,而不是爱一身白衣的萧白衣。
而萧白衣为何喜爱白衣?
青鸟在这一刻也似乎明白了过来,这天下杀戮永不止休,萧白衣的手就永远都有血红涌动,这一身白衣,只是为了心中最后的一片安宁,而在那血红的背后,是在为数万万黎民请命,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再造日月乾坤。
“我知道啊。”
“我什么都知道,天下青山,只有一处归魂,天下佳人,我只拥青鸟,若在天下与你之间交互。”
萧白衣看着怀中泪眼婆裟的青鸟,心中勾起一抹心疼,随后将青鸟轻轻地揽入怀中,眼神极为坚定的笑道:“我不要天下。”
弘治皇帝是一位明君,而且终生只有一妻,就像他曾经说过,天下佳人,与他何干,既携子之手,当与其白首,此生永不分离,还有萧白衣的父侯,那位震慑天下的护国神侯,一生飘荡于花海,也曾心有归属,但自从遇见萧白衣的母亲萧弦月,也是归心一处,再不提天下青山。
“公子。”
青鸟娇躯轻轻一颤,只是将头轻轻的埋在萧白衣的怀中,眼泪缓缓地打湿了萧白衣的肩头,这是喜极而泣,谁有她的好命,遇的纨绔公子,却是一位专情的白衣公子。
“其实我更喜欢听你叫我白衣。”
萧白衣轻轻的拍打着青鸟的后背,舒缓着青鸟的情绪,然后又轻轻的开口笑道:“我们不急,时间很长,我们的路还很长,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呢,等函谷之行结束,我带你回京都,不管是求圣旨也好,还是反出大明也罢,我要娶你过门,做我西南侯的夫人,若是谁敢多言,我就撕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