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飘也知道奶奶能看到自己了,高兴着就朝路老夫人飘来,张着双手似乎想扑进路老夫人怀中。
路老夫人同样泪痕依在的笑着张开双手,“哎,奶奶抱。”
只是···
一只小胖手一把拎住二宝飘的后领子,“抱什么抱,再抱你奶奶就要和你一样了。”
二宝飘原本被阻止和奶奶亲近就想挣扎,不过在听到祈宝儿的话后便老实了,就是有些萎靡,四肢软棉棉的垂着,看着一点不可怜,反而可怜兮兮的。
祈宝儿玩心大起的晃了晃,他就跟面条一样的被她上下都甩出了波浪形。
可把路老夫人给吓的,脸都白了,“小,,,小高人,手下留情。”
觉得得挺好玩一时忘了身边还有鬼娃亲人的祈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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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通判收到亲娘急召,赶忙只交待了大郞一句让他自个在书房看书,然后急匆匆的赶往后院。
谁知到了正房门口,看到的是他的亲老子娘准备了一大桌子满当当的吃食,在招待祈宝儿这个小姑娘。
站在门口的路通判也是服了,母亲虽说平日里为人并不刻薄,但着实也不算是大方。
父亲过世早,他的那些所谓家人对他们这只剩下孤儿寡母的一家及为不善,合计着抢了他家的田地还霸了他家的房子,最后更是将他们赶出了村子。
外祖家这时不是出手相帮,却是出来强逼母亲卖了他们兄弟俩后拿着那钱当嫁妆改嫁。
母亲不愿,外祖一家索性着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母亲只能带着他们兄弟俩四处去讨生活。
路通判回想,那时可真是但凡能入口的皆能往嘴里塞,发酸的发臭的发霉的,他们母子三人可全吃过。
正是因为这原因,哪怕现在日子已经好过了,母亲平日里依旧节俭,衣服舍不得多买,吃喝都是紧着来。
所以,这猛然间的看到路老夫人准备了这么一大桌,还脸都笑成了朵花的眯了眼在不断的给小姑娘夹菜,做为平时在家多吃口肉都会被亲娘埋汰的路通判,下巴没差点掉到了地上。
路老夫人转头看到门口的儿子,瞅到他脸上那震惊得无以加复的表情,有些不悦,“怎么不进来?”
那表情啥意思,是觉得她乐呵乐呵都不应该吗?
“哦,哦。”
路通判还有些没回过神,听话的进屋给路老夫人问过安后坐到下首位置,母亲有些不对劲,他不是太敢靠近。
表面上是一脸的镇定,但眼神还是依旧有些飘呼。
祈宝儿略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因为已经亲眼证实,路老夫人现在可是相当的相信她,等看不到二宝飘后,路老夫人立刻命人备了眼前这一大桌的好菜,然后边陪着她吃饭,边把二宝的事也仔细的告诉了她。
事儿说起来,要说到二十年前。
路通判一家挺惨,路通判的父亲在家中排行第三,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两弟一妹,卡中间再加之路父性格沉闷,因此自小就不得父母喜爱。
要不是路老夫人落水被路父所救,两人算是有了肌肤之亲而不得不成婚,路父搞不好得一辈子当光棍,因为没人舍得花那钱给他娶媳妇。
路父去逝后,本来就待他们一家不好的老路家直接黑了脸,将孤儿寡母仨一起赶出了老路家。
路老夫人想去寻求娘家帮助,娘家又一不愿家里多三张嘴吃饭,二嫌他们命硬,大的克死相公,小的克死父亲。
只赶他们母子仨都已经算是好的,路老夫人的娘家人缺德啊,得知路父去逝后就把路老夫人卖给了村里打死了俩媳妇的屠夫,他们知道路家不会善待母子仨,所以在家坐着母子仨自个送上门。
母子仨是运气好,村里的一位老妇人心善,实在是瞧不过眼这事,寻了个机会,悄悄的将他们母子仨给救了。
从此,路老夫人带着俩儿子过上了讨饭过活的日子。
好在天不亡他们家,在路通判七岁那年,他们碰到了一个好心的夫人,看路老夫人带着俩儿子讨饭可怜,给了她一份洗衣服的活计。
好心夫人有个十一岁的儿子,看路通判机灵,还让路通判做了她儿子的书童,从此开始识文断字。
路通判的元配,正是这位好心夫人的幼女。
感情不感情的暂时不提,光是这份恩情,路通判对元配就不能不尊敬。
元配嫁给他第一年便生了长子,只是生产时出了意外,至此,她再不能生育。
至于什么意外路老夫人也不清楚,当时路通判的元配是没到生产时间回娘家时意外早产,路老夫人收到消息赶到,孩子都已经生了。
上有大恩压着,便是不能再生育,路家也不会更是不能对元配如何,何况元配还已经给路通判生了长子。
一家子就这般挺平静的过着,至少路老夫人觉得挺平静。
二儿子官途一路上升,二儿媳妇他们家虽是高攀但也并没瞧不起他们家,家里家外一把抓,也孝顺她,还给二儿子生下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她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直到七年前。
那时路通判刚到永安城任通判一职,那时路通判的元配身子已经不大好,时常咳血,平日里都是用人参灵芝这些金贵药来吊着命。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路通判的元配就想给路通判纳个妾。
只是这人选嘛···
是元配自家的侄女。
祈宝儿听到这时就是黑人问题脸,把自己的亲侄女,给自己的老公做妾?
这是什么奇葩想法?
路家母子的三观也没碎,同样的不同意这意见。
之后路通判的元配没再提这事,路老夫人与路通判也俩都以为她已经歇了这心思。
有一天家里的下人突然匆匆的到府衙去找路通判,说是家里夫人不大好了。
路通判着急忙慌的回到家,路通判的元配又说她现在病得很难看,不想让他看到,要和他隔着屏风说话。
然后让下人端了杯茶给他喝。
谁知路通判喝完就倒下了,醒来人已经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他的妻子。
路通判那时初接任,比现在还忙,待在衙役不归家那是时常的事。
路老夫人因为欠着儿媳家恩情,一直在儿媳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也从来不去插手府上的事,尽量不在儿媳面前碍眼。
这就造成了,路府那时完全是路通判元配的天下。
路通判和路老夫人没答应她纳她侄女为妾的事,她嘴上没说什么,但暗地里却另有安排。
只是连她自个也没想到,这中间还是出了差错。
原本应该躺在路通判身边的侄女,却跟她儿子躺在了一起,躺在路通判身边的,成了现今的路夫人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