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重点就是:“镇魂碑在万年前曾碎过一块角,碎的那一块一直被藏于地府的禁地,由四殿下负责镇守。
前阵子四殿下有事外出,回来时发现镇魂碑的碎片竟是不见了。
之后经过盘查,确认镇魂碑碎片是落在小殿下所在的这个地界。”
只是,镇魂碑是天地初终就已存在的天灵地宝,它是冥界之物,可它早已生灵,就是那一小块小角角,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灵,碎后万年未合,正是碎片后来新生的灵与镇魂碑的灵不合。
所以碎片一旦离开冥界,便是大殿下都找不到它准确的踪迹,只能大致的追踪到它的去向。
“我们只能大致的追踪到它的方向,但却无法准确的知道它的位置。”谢必安坦言告之。
祈宝儿不言不语的盯着他。
谢必安:“……”
好吧。
“小殿下,您在路上碰到的残魂,还有关岬隘外的那些阴魂,以及今天的这个无头僵,可能都与镇魂碑的碎片有关。”
地府其实并无正邪之分,人间才有,地府凭的是实力。
镇魂碑碎片身在地府万万年,行事准则自然是与地府无二,它跑到了人间,全凭它自个喜恶做事,可不就为祸一方了。
碎不碎片的祈宝儿暂时没关心,她关心的是:“刚才那无头怪是僵尸?”
僵尸会突然的消失不见?
僵尸会无声无息的出现?
僵尸不是一蹦一蹦的吗?
僵尸会半空中只出现只手来揍她?
这儿的僵尸,怎么和她理解中的僵尸不太一样?
谢必安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各地界都是各地界的鬼怪,虽然大致相同,但受各地界天道及灵气浅浓的影响,自然就有所不同。
就说僵,小殿下以前的世界几无灵气,道门也萧条得可怜,天道只能在暗处帮助你们,用规则制约僵的成长与种类。
而这里,灵气相对浓郁,修行中人又多,道门也算昌盛,自然着鬼怪也会不同,也会更强。”
这是平衡,也是互相的制约。
看祈宝儿一脸的不虞,谢必安笑道:“那些灵气更加浓郁的地界,里面还有魔呢。”
祈宝儿再次不理他的调侃,挑了挑眉:“所以,那个是什么僵?”
“与小殿下认识的飞僵的等级差不多,要更强些。
这儿道门对僵没有什么僵什么僵的叫法,全都称为僵尸,划分它们是按着年份来分,刚才那个在五百年左右。”
趁着谢必安明显还在心虚,祈宝儿准备多问一些。
“谢叔,僵尸我以前也碰到过,它们同样身带阴气,且还覆着浓郁的死气,我不可能感觉不到,为什么这只无头僵我感觉不到它,它还对我的冥神之力和冥魂之火都免疫?”
这下谢必安连看都不敢看祈宝儿了,视线直接飘一边的嘟喃道:“镇魂碑与冥魂之火已经相伴了万万年,他们间早已气息相通,而冥魂之火和冥神之力曾经都属于冥王。”
换种说法:冥神之力和冥魂之火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冥魂之火和镇魂碑又是已经万万年的好友,所以这仨间互相都不会伤害对方。
祈宝儿:“……无头僵借了镇魂碑碎片的力量。”
“八九不离十,甚至有可能这只无头僵会醒来,就是托了镇魂碑碎片的‘福’。”
谢必安掏出个巴掌大罗盘类似的东西,上面的小指针跟昏了头一样的正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的急速的转着圈圈。
“这玩艺儿能定位到镇魂碑碎片大概的位置,但只要一靠近就会成现在这样,没法具体准确的位置。”
不过它这反应,也是让他寻找了这么久终于能确定镇魂碑碎片位置最近的一次。
“我已通知了四殿下,四殿下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镇魂碑碎片一直是由历代的四殿下镇守,这是万年来第一个镇魂碑碎片丢失,四殿下可是比谁都急。
谢必安说完后似乎是怕她再多问其它,呲溜进去抓了院里的新飘后立马开溜,一点没给祈宝儿再开口的机会。
祈宝儿不死心的在县城内又到处窜溜了会儿,就想逮住那什么四殿下。
他是追魁祸首。
凭毛呀,明明是你们地府犯了错,现在却要他们人间遭罪。
可直到天光放亮,祈宝儿依旧没碰着那啥四殿下,也不知道是压根没来,还是已经来了不给她知道。
慢悠悠的啃着煎饼走在街上,路过昨晚出事的那个大宅时,看到门口已经有衙役进出,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几声痛哭声。
祈宝儿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突然间觉得手里的煎饼没刚才那么香了。
回到客栈,客栈里也已有衙役在,还有个身穿着县令服的青年正背对着门口和裹着弟子坐在楼梯上的掌柜的说着什么。
“宝。”祈康安焦急的匆匆跑了出来,把小奶娃整个的单手拎起来悬转了一圈检查。
“咋样宝?你没事吧?我刚听县令大人说昨晚城里又有户人家被差点灭门。”
曹县令已经从客栈里还醒着的人口中知道了昨晚的事,晓得刚刚回来的这个小姑娘并非一般,可以说是她救了昨晚在客栈的所有人。
虽然看着小姑娘堪堪过一米的身高及奶呼呼的娇俏可爱样儿有些不太敢相信,但人家亲爹把闺女养得这么胖呼呼的应该不会无视危险的任她半夜自个一个人去追那什么无头怪。
除非无头怪只是大家所有人的幻觉。
可就算是幻觉,瞧这祈姓男子对小姑娘绝对是宠爱有加,眼神做不得假。若小姑娘没真本事,就算是个再平常的夜,也不可能会任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外游荡。
综上总结,曹县令看祈宝儿的目光不是那种看小孩的轻视,而是对待高人的敬重。
他们县,现在可太缺高人了。
奶娃又怎样?
只要是个高人,他就愿意供着。
“这位就是祈小姐吧,鄙人乃香周县县令,多谢祈小姐昨晚仗义出手。”
曹县令态度一点不敷衍,郑重的供手行了个九十度大礼。
祈康安忙伸手托过去扶起他,“可使不得,碰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我们岂能眼睁睁的见着那怪物害人?”
“祈老爷与祈小姐大善。”曹县令又想行礼。
这回被祈康安抵着他没法把礼给行下去。
不过,这让他心里越发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