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鋰郡王都给扯进来了,吉县令脸瞬间煞白,想去扯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嘎一声直接抽了过去。
好在是沙知府离他不远,及时的一把扯住人,这才没让吉县令脑袋怼地上去。
人没装,而是真吓昏了过去,顿时一阵兵慌马乱。
祈宝儿嘴角抽了抽,让沙知府先安排人把吉县令送去医治,又赶走其它想瞧热闹的县令们。
手肘怼了下站在自个身边视线四十五度望天的郑浩然,“去把鋰郡王请来。”
她叫的是郑浩然,不曾想祈康安跑的比郑浩然还快,转眼间在场除了小奶娃祈宝儿和已经四十出头的沙知府外,就剩下了远处的侍卫们。
瞧了眼还跪在地上露出了香肩的吉二姑娘,祈宝儿为自己而无奈叹息了声,提醒了句:“吉二姑娘还是先将衣服穿好吧,有什么事,等鋰郡王来了再说。”
同样视线避开吉二姑娘的沙知府听到这话没忍住嘴角直抽抽,这话,这话是个奶娃娃该说的话吗?
不过,这事儿找个奶娃娃来评理,本就也挺奇葩就是。
难怪吉县令会被气到晕撅,若是他,估计也能抽过去。
他身为本城知府不好也离开,但也不好在这盯着人家姑娘家整理衣服,于是转身进了后面的书房,动作拖沓的到鋰郡王到来的前一刻,他才搬了张太师椅出来。
将太师椅搬到祈宝儿身后,恭敬道:“大人请坐。”
祈宝儿也没客气,足尖一点跃上去坐好,姿势还特别嚣张的手肘抵在扶手上侧靠着,小短腿舒服的翘起了二郞腿。
只是这份悠闲自得,在看到同样衣裳不整的鋰郡王时,祈宝儿支在扶手上的手肘一滑,差点下巴没嗑扶手上去。
“你···”被人得手了?
鋰郡王此刻脸叫那个臭,目光犀利的先是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吉二姑娘,转身祈宝儿时,那个变脸神速的,秒变一脸委屈。
可这丫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那女一人可以不要脸,可他没忘,安乐才多大呢,这种事儿怎么好拿来在她面前说?
何况,这回他真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吉二姑娘不知是否也感受到了鋰郡王的不善,跪在那身子都有了轻微的哆嗦。
祈宝儿又将用肘支了回去,遥遥看着鋰郡王,示意他吱一声。
结果半天过去,这丫憋了一句:“既然她想入我郡王府,本郡王便纳了她为夫人。”
这个夫人,可不是正妻的意思,当然,一个纳字也很明显,妾才是纳,而妻是娶。
麒麟国郡王有一正妃一侧妃俩庶妃,再之后就全是夫人,也就是普通的小妾。
既然鋰郡王自个已经决定了,祈宝儿自然不会去管什么,只心累的摆了摆手,让他把人带走。
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晚上,父女俩又开小灶时,祈宝儿才从祈康安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鋰郡王这阵子跟着祈宝儿到处跑那个累的,吃完饭后倒头就睡;
要说来吉二姑娘是真的强,竟然能买通鋰郡王院里的侍卫,趁着鋰郡王沉睡时,竟是摸进了屋,虽没真发生什么,但不少人都晓得吉二姑娘和鋰郡王睡在了一块,且时间还不短。
鋰郡王醒后一瞧床一上竟躺了个姑娘,他就知道自个被算计了,平日里再怎么瞧着和善,他也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嫡子,皇上的亲外甥,骨子里的傲气与矜贵,岂容一个小小知县之女,还是个庶女来算计他?
抬腿就是一脚。
送了一个‘滚’字。
没曾想吉二姑娘很是嚯得出去,不仅只穿着里衣,还扯开衣领哭着就冲了出去。
一路哭到祈宝儿他们所在的议事厅那。
“这亏,锂郡王就这么吃了?”看那人不是那冤大头啊?!
祈康安砸吧砸吧了下嘴,“不吃能咋办?爹琢磨了下,鋰郡王这亏啊,还真只能闷声吞了。
鋰郡王就一个郡王之名,在朝中没任什么官职,爹听说,他这个郡王,还是因为大长公主的功劳不好再封,皇上这才封到了鋰郡王头上。
鋰郡王此行我也琢磨明白了,他就是来攒功绩的。”
祈康安面露不虞,继续说道:“你这个赈灾主使,事儿办得再漂亮,一个你是姑娘,一个你年纪还小,要赏你,皇上顶了天再给你追封一下,反正进朝堂暂时肯定没你事。
可鋰郡王不一样,哪怕封个小官做,也是正儿八经的步入了朝堂,有着皇上和大长公主他们在,往上升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话,可让祈宝儿惊得不行,“爹,你长进了啊。”
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提到这,祈康安就有话讲了,“爹找了个好军师,这些都是他和我分析的。”
巴拉巴拉一通夸后,又巴啦巴啦复述了一堆军师和他分析的内容。
祈家军的军师,呃,现在还不能算是正式的军师,只是祈家军内部已经都这么称呼。
此人正是流犯之一的林呈远同志。
林呈远虽只是一地县令,但是他眼光及远,且朋友众多,而且思维缜密,说句并不夸张的,林呈远是被林家自个给压着,否则就凭他的本事,在混到京中二三品没问题。
所以有些事常人不太能看得明,尤其是祈康安这种几乎没接触过朝堂和皇家人,但对林呈远来说,这些都是再显眼不过的事。
巴啦了一通后,祈康安又萎了。
瞅了眼闺女,见她还是淡然的嗑着瓜子,表示很不理解。
“闺女,你咋一点不生气?”
祈宝儿头也没抬的反问:“生气什么?是生气天家无情?还是生气皇上和大长公主他们算计我,好歹也是给了好处,咱家不是有了个祈家军,爹你还成了五品将军。”
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祈家军祈家军,听听这名儿,就跟是只属于祈氏的军一队一样。
皇上都这么给面儿了,还想咋地?
祈康安被这些话给问得失了语,他这当爹的可是占便宜的人其中一个,又哪好意思去说别人。
父女俩都默了会儿,还是祈康安先受不住的找话题。
“闺女,你说鋰郡王那身份,皇上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安排进某个地方去,为啥还要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