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符,两张平安符,一张转运符;不是他们认得符上的画法,而是安乐郡主细心的在用来包符的油纸上写明了那些是什么符。
祈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皇上也比较信重他,除了召幸外及少事情会避开他。
所以皇上一般见国师祈公公也都在场。
国师也曾给过皇上护身符这些,不过眼前的符和国师给的符并不一样。
国师给的符作用是有作用,就单说护身符,帮皇上挡过了好几次灾;不过单从符的本身来说,国师给的那些符表面上瞧过去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黄纸上由红笔画了他们不认识的符号。
而眼前的这三张符,皇上一打开时,三张符上各有一道肉眼可见但并不刺眼的金色光芒滑过再消失;再看符本身,那符纸瞧着就不是一般的符纸。
这点皇上感触更深,因为这三张符摸上去都不是纸的质感,而是种像是摸在玉上面的温润感,仅是捏在手里就感觉很是舒适。
冲着那道金光,再冲着这触感和感受,这三张符都绝逼的不是普通的符。
“去传国师来。”
“是。”
祈公公还没跑到门口,里面又传来皇上的声音,“慢,不用了。”
祈公公转头回来,就看到皇上已经将一张平安符和转运符装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皇上这是全然信任安乐郡主啊!
祈公公心里偷偷的笑了几声,只是面上一点不显。
皇上又将仅剩下的那张平安符又用油纸包层层包好后递给祈公公,“你将这张送去给皇后,让她一定要每时每刻佩戴着。”
“是。”祈公公伸出双手去小心翼翼的按过。
等祈公公走后,皇上亲手的自个将荷包挂好,又叫了人进来让将黑虎皮摊开。
被传进来的人中就是小豆子,平日里他在皇上面前因为干爷爷的原因也挺得脸,在皇上面前多少能说得上几句话。
“皇上,安乐郡主这是哪弄来的虎皮啊,一张皮子就这么大,那老虎得多大呀。”
四个内侍一人扯一角,整个虎皮张开后,连皇上这见惯了好东西的人,都眼中露出了惊色。
整体的做大氅还能有富余。
虽说皇上的动物皮毛大氅不少,不过那些都是用好几张皮子缝合而成,像这般大到能一张皮子就能做个大氅的,就是他都没有见过。
再瞧虎皮上的毛色,那个顺那个亮,一瞧就是顶顶好的东西。
皇上都可以想象,这张虎皮做出来的大氅,他要穿在身上,必是要受到朝臣与宗亲们的羡慕。
不过,黑虎是哪里的虎?
还黑得如此的存正?
“安乐有心了。”
别看皇上是天子,还是个老爷们,可人性上似乎但凡是个人都会带有的攀比心他也没少;只是平日好东西都是首先仅着他用,他不必去艳羡别人,只要坐等着别人夸就好;且身为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才不显而以。
不过因为老天爷给了他一馈赠,在一定的距离内他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也是平日里东西就是再好也没到能让那些朝臣宗亲们真心打心里羡慕的程度,所以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表面着赞美,做出一副羡慕无比的样儿,心里却是淡淡,甚至有些还鄙夷着。
这般情况下,就是真有人打心里的艳羡着,皇上也觉得无趣了。
安乐送来的这张虎皮要做成大氅,绝不可能还会有人面上一套心里一套。
提到老天爷赠予君家的读心能力,皇上最近的异常也与之有关;他老人家,在元宵节过后,这个能力竟然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往常嫌这份能力太过折磨人,瞧着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心口不一,明明心中是一想法,表面确又是另一副模样,让人恶心。
他不宠后宫的妃嫔,甚至不愿往后宫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个个长得如何他都没有印象,唯一容貌能记于心中的,也就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皇后。
他认识皇后时皇后心性单纯,心声几无,和她在一块他能难得的享受到清静,便起了培养她陪在身边的想法。
身为帝王,想到了便做。
之后,他也着实的将皇后接着自己所想给培养出来了。
只是,也许是男子骨子里的劣根,皇后在安静这点上满足了他,可他又遗憾她太过无趣,毫无自个的主见。
读心术消失了后,他也丢人的彷徨过,那阵子做什么事总是不得劲,对身边的人也是不太正常的看谁说话都觉得对方指定这会儿心里在编排他什么。
祈公公瞧出了他心情不善,提议他出宫去散散心。
他也知晓自己心绪不对,无论于公于私,着实不该再如此下去。
他不知有读心术的先祖们是否会如他一样的年老了这能力就会消失,但得知我幸,失之我命,若过多去遗憾去伤感去埋怨,反而会影响他的判断。
话虽如此,他想也想得明,可心里还是如时时有东西压在心口闷痛得难受。
便听了祈公公的话,于龙抬头那日出宫去散步。
看到蓝贵人时,其实他并没有如外人猜测般的一见倾心,只是觉得其顺眼而以。
后宫妃嫔虽都闲置着,他见倒是一个个都见过,因着读心的能力,那一个个长相如何且不说,他也不往心里记。只知道心思就没一个纯的,看到他表面娇羞着一副爱慕他的样儿,其实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得他的宠,如何往上爬,又如何如何的借机除去其它妃嫔。
他厌之。
做为男子,还是个帝王,他没那为了谁守身如玉的节一操,如果不是有读心之术,想来他现在已经是儿女成群。
男子该有的玉望他不比别人少,甚至因着君氏嫡系男儿体质的特殊,在这方面需求要更甚。
只是心里厌恶了,不喜了,自也就没那方面的想法。
现在没了读心之术,加之心中郁闷着,见着一个尚且过得去眼的,也就不想再憋着自己。
不过是个农户之女,偶尔着宠着也不防事。
想到这,皇上心里又是一股郁气涌上来,苍天收了他的读心术,但似乎也并不想他当一个正常帝王,仅只是兴致而来的宠了个女子,竟就是个暗子。
多年而来的虚设后宫,只偶尔的去皇后处疏解一二,皇上多少在这方面是上有洁癖的,顿时就觉得自个现在脏得不成,如被人给玷一污了无二。
“备水。”
小豆子几人不知好好皇上下朝就要洗澡,但没一个敢多想,忙收起黑虎皮去后面汤泉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