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这位帝王有心计有谋略,更厉害也是更可怕的是,他有度量。
就像她爷说的,她小时候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足够令皇上忌惮;而她又离开了九年,还带了一堆的师侄和侄孙回来;现今的她,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没展现出来,皇上也无法去判定她的能力在哪里。
她自个心知她对麒麟国没有任何的企图,更甭说抢帝位啥的,那是闲得蛋一疼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
做皇帝有什么好?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要防这个防那个,人生安全没保障,周围全是不敢信任的人,生一产一队的驴活得都比他们要轻松。
可她的这想法,皇上自然是不会知道,哪怕她万分真诚的说出来,皇上也不会信。
木得办法,谁让普天下的帝王都是姓疑名心病呢。
碰到她这样的人,一般的帝王只会防不会重用之,本来就已经能力未知了,再给你权利,丫不是得更早的把我从那位置上赶下去?
要是肚量小的,就会背地里搞些手段,想办法把她恁死。
咱这位帝王就厉害喽,他防备吗?那是指定的。但他不整‘我害你’那套,而是‘我重用你’。
你的能力多大我未知,和你硬碰硬我未必会赢,甚至可能反而会输得贼快。
而一旦硬碰硬了,遭殃的只会是百姓。
这点,是祈宝儿对皇上最大的欣赏。
甭管皇上自个心里是怎么的纠结与戒备和不安,但凡是涉及到天下百姓安危的,他自个首先便会退一步。
这也是君氏帝王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这点,从历代帝王对义安伯府赵家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
赵家从麒麟国建一国以来就手掌兵权,掌一方边关安危。对于一个国一家来说,掌握了大师的兵权,又掌握住的一方边关,这差不多纸等于是掌握了国之命脉。
在她前世的世界,有句话一直留传至今——狡兔死走狗烹。
啥意思呢?
——狡猾的兔子死了,猎狗就没用了。
一直以来都是被暗喻帝王对功臣的抛弃甚至是迫害。
而这句话之所以会留传几千年,正是因为能用上它的机会太多太多,多到让人想忘了这句话都难。
可以说,在祈宝儿前世所知的史上,就没有一个功臣之家是能善终的,是不是在功臣活着的时候帝王就开始防备与迫害,就是在其子孙后代。
像义安伯赵家这样已经经历过几代还依旧能如此得圣上信重的,没有。
当然,人心善变,权一势越大心也越大,有许多人是自个本身变了质的,这不能全怪到帝王头上去。
但不可否认的,帝王本身的肚量是造成这句话能长存的关键。
要不怎么又会有那句话同样长存于世呢?
——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而现在,咱的这位帝王,将对付赵家的招,对付在了她身上。
也不能冷冰冰的说是对付吧,而是种手段。
拉拢,重用,收服,真正成为铁得不能再铁的自己人。
这些,祈宝儿不会和老头老太他们说,她自个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没必要去多费心思。
“爷,奶,我进兵部也不是没好处,爹他们身在西北,兵部有自己人总是会好些。”
最起码着,西北军的军饷啥的不用担心会被克扣。
那倒是。
只是···
不过祈老头了解自个的孙女,她要是已经决定的事,九只黑虎王都拉不回来。
想到黑虎王,祈老头脸上的忧色更浓了,“乖乖,你说大黑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这事儿说来也扯一蛋,祈老头竟然真和黑虎王在这几年里结出了深厚的异种族友情。
祈老头要走前跑去和黑虎王告别,结果被黑虎王死扒拉住腿不让走,甚至那丫还完自残,一脑袋怼在一棵苍天大树上,大有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式’。
可把祈老头那个心疼的,眼巴巴的坠在祈宝儿身后足坠了两天,啥也不说,就用‘你无情你残忍’的眼神看着你。
亲爷呢,祈宝儿总不能把他敲晕了抬走?
寻思了下皇上封她为大郡主是赏赐的两个庄子中其中一个正好庄子后面就是山连山/山再连山/山又连山的密林群,索性的就让黑虎王躲进那些群山里。
带银仔进京可以,银仔没大到辣么夸张,又一身银白的显得高大上。
而黑虎王嘛,不说其它,就那一身黑在许多人眼中就是不吉的象征,还是暂时别惹麻烦了。
“那不能,大黑聪明着呢,它懂得自个藏好。”
祈宝儿晓得她爷是在转移话题,也顺着说:“反正它在山上也是暂时的,等咱们在京中立了足,我会想办法把它带回来。”
就是不知到时它自个愿不愿意。
毕竟于黑虎王和银仔来说,山林才是它们的家,而城里,就拿银仔来说吧,虽然府里也有种植的林子,占地面积还不小,可银仔并不喜那里面。
只是它粘稠她习惯了,让它在去山林和跟着她身边中间选择,它选择了放弃天性。
祈老头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大黑要是搁这边的山上能自在,那就在山上待着吧,有空我就去庄子上住个几日陪陪它。”
祈宝儿:难怪这俩异种族会成为好友。
田老太这次也没反对,还建议道:“我听说庄子上也养了猪,到时我也和老头子你一块去,大黑不是最喜欢吃咱家卤的卤猪,杀两只我卤了你给它带去。”
“成,再整点水果。”
“水果京中不晓得好不好弄到?”
“反正没这么快就去庄子上,咱有空就出去溜溜,要瞅着了就买些备着。”
“成,正好着我准备办个宴席,到时我问问她们家里的东西都是在哪采买的。”
嗯???
“奶,什么宴席?”
“哦~”田老太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宝啊,咱就进京这么点儿的时间,府上已经收到了不下百张帖子,不是说想上门拜访的,就是想邀请一块游玩。
奶拿不定主意,把管家和灼玉都叫来一块商量,寻思着要不然咱府上自个办个宴,那些递了帖子的,咱一并都请到家里来。”
按管家和灼玉的说法,他们大郡主府,也借机融入进京城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