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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冬。”
“叮冬。”
“砰砰!”
屋外的门铃越发急促,不时还伴随着手掌拍门声。
显然,因为两人在餐厅里,又耽搁了几分钟,门外的老阿姨,此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咳咳……”
王洛栖往后退了两步,半弓着身子,使劲咳嗽两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看向倚着餐桌的温言。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怎么都瞒不住的,女总裁眼神锐利如刀,恶狠狠地瞪着温言。
啊,完了,芭比扣了,我这个小老弟,真是太飘了......温言打了个哆嗦,冷静下来以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他对王洛栖的了解,如果不是老阿姨,此时就在门外,还一个劲儿的按门铃催促,女总裁指不定,当场就要清理门户——
手刃以下犯上的小赤老。
温言指了指房门,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洛栖姐,吴阿姨就在外面,现在时间紧急,咱们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先去收拾收拾,我去给阿姨开门……”
解决内部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将其转化为外部矛盾,温言这个时候,也只有抬出“老阿姨威胁论”,才能压制女总裁快要溢出来的洪荒之力。
毕竟,相比起眼前的这点小摩擦,让老阿姨发现两人之间的猫腻,才是王洛栖最忌惮的事情。
果然,瞥了眼“砰砰”作响的房门,王洛栖娇躯一顿,美眸里的怒色稍稍缓解,鹅蛋脸上也浮现一抹忧色。
暴露危机发生的太突然,完全超出了她预料的“时间线”,现在许多事情,她还都没有安排好,自然不是摊牌的最佳时机。
若是现在就被抓个正着,老妈会是什么反应,又会怎么做?
会不会打死小赤老?
王洛栖心里没有半点把握。
但若是因为顾忌老妈的反应,就这样轻描澹写的放过小赤老,女总裁又心有不甘。
……
心思如电转,其实一念间。
作为朝夕相处的身边人,只从王洛栖眉眼间的神色,温言就能看出,她此时的纠结。
这是觉得憋屈,在暗戳戳的生闷气?
察觉到王洛栖的异常,温言继续“不知死活”的忽悠:
“洛栖姐,等送走了吴阿姨,我再给你负荆请罪,保证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果然,看着一脸“诚恳”,这个时候还在恬不知耻,许着空头支票的温言,王洛栖立刻不再纠结。
说实话,她就喜欢小赤老这种作死的性格。
每次在她生闷气的时候,这家伙都会适时再添把火,让她不打都不行。
所以,她扬起巴掌,就直接扇了过去……
而温言呢?
他也没有躲闪,反而闭上眼睛,选择躺平。
毕竟,这次确实是他做的太过火了,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但等了几秒,预料中的巴掌,却并没有落到他身上。
温言睁开眼睛,就见王洛栖的巴掌,悬停在半空,手指攥紧又伸直,神情有些挣扎。
啊,洛栖姐,你这是舍不得啊.....温言眨眨眼,意识到女总裁的纠结。
就算他递了台阶,王洛栖还是没舍得动手。
怎么,你很得意?看着眨眼的温言,王洛栖恼羞成怒,“彭”的一脚,将椅子踹出去好远。
这才转身,拾起地上的短袖,捂着嘴巴,匆匆跑向卫生间。
椅子啊,椅子,你何其无辜?......俯身拉起椅子,又将倾斜的桌子摆正,温言微微摇了摇头:
别看王洛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都非常强势霸道,从来都不肯吃亏,但每到遇到关于他的问题时,最终选择妥协的那个人,还是她。
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
先打开阳台上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灌进来,为屋里通风,温言又不疾不徐的收拾了下,凌乱的客厅,将所有物件都摆正。
因为并不清楚,吴晚晴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情,温言自然想要拖的久一点。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消除屋里的异味。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见已经过了四五分钟,温言这才施施然的向房门走去。
一连按了这么久,估计老阿姨白嫩的手指头,都快磨秃噜皮了吧.....他在心里暗自腹诽。
同时,温言也有点纳闷:
屋里这么久没人来开门,老阿姨怎么还一直按门铃,就这么确定,家里一定会有人?
当走到门前,听到吴晚晴的声音,温言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依依,你确定洛栖和小言,他们两个都在家里,门铃都快被我按坏了,怎么还没有人过来帮我开门?”
原来是家里出了内鬼,没想到黛眉凤眼的李依依,又做起了通风报信的业务,温言暗自滴咕:
这个短发小秘书,这是要往三姓家奴发展的节奏啊。
自从王洛栖和吴晚晴化解矛盾,那就是七里香集团,名副其实的太后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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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这种关于总裁“行程安排”的日常小事,李依依自然不会瞒着。
当吴晚晴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她就和盘托出,而且,知无不言。
“什么,洛栖还崴着脚了?”
吴晚晴声音有些焦急:“这个死丫头,嘴怎么这么严,连这种事情都不和我说?”
“洛栖行动不便,小言又受伤了,他们两个病号,这能上哪去?”
刚说完,她就自问自答:
“一定就在家里,这么久了还不给我开门,别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不行,依依,阿姨就先挂了啊,我要给物业打个电话,真不行就让他们过来破门,今天不弄清楚,我这心里不踏实。”
对于物业人员是否会帮忙,吴晚晴丝毫不怀疑,七里香都这整片小区,都是她家的产业,自然也包括了物业公司。
而且,在知道女儿出过车祸,还领养了一个小家伙后,这里安保人员,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她让大哥从京都调过来的,绝对可靠和听话。
使不得,阿姨,这可使不得......在听到吴晚晴这么焦急,甚至都准备破门了,温言自然不会再拖延时间。
他以单身十七年的手速,打开了房门,一脸‘惊喜’的说道:
“阿姨,您从京都回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开车去接您……”
但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刚才隔着门,只从声音里,他还没有发现吴晚晴的异常。
温言从未见过,老阿姨这样憔悴的神色。
一直以来,出身豪门的吴晚晴,给他的留下的印象,都是高贵典雅、从容不迫的世家名媛。
她很注意外在形象,无论是衣着、首饰,都非常得体、精致,给人一种落落大方中,又带着一丝高级知识分子的书卷气。
此时,她虽然还像往常一样,穿着民国风格的浅蓝色旗袍,但本来只开到膝盖处的开叉,如今却已经不规则的延伸到大腿中部。
这难道是行走的太匆忙,没有注意路况,所以,不知道在哪里被刮蹭了一下?
但当看到躺在门边的白色高跟鞋,以及吴晚晴脚上,开线的透明丝袜,温言立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明显是她自己觉得行动不便,所以才用手将旗袍,撕出了一道口子,而且,看样子还赤着脚,跑了一段路。
这么狼狈的模样儿,在往常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精致的老阿姨身上。
“阿姨,您这是……”温言心里自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早知道是这样,就算担心身为过来人的老阿姨,进屋以后可能会发现异常,他也应该先出声知会一下,省的吴晚晴不清楚情况,在外面干着急。
“小言,你伤口怎么样,怎么没有在医院里住下,让医护人员多观察几天?”
吴晚晴眼里带着忧色,拉着温言的短袖,就要去看他的伤口。
“唉,洛栖这个死丫头,也真是不像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也不打电话通知我?”
“要不是若彤今天早上告诉我,阿姨现在肯定还在京都开会呢。”
“哼,作为上市公司的总裁,手底下还管着上万人的饭碗,怎么还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呢?”
“难道在她眼里,我们家小言的身体健康,还比不上医疗协会,那个全程都在打酱油的会议?”
因为气恼于自己女儿的隐瞒,吴晚晴趁机在温言面前,不留痕迹的给她上眼药。
连母女之间都在互相挖坑,现在已经卷到这种程度了吗?......作为家里的润滑剂,温言自然不会傻到,去掺和这对母女花的“勾心斗角”。
现在附和吴晚晴的吐槽,如果让王洛栖听到了,肯定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毕竟,这些年里,为了“一家之主”的地位,以及家里的话语权,两个女人可没少通过,他这个吃瓜群众,隔空斗法。
见吴晚晴的手指,已经撩起短袖衣角,温言下意识伸手去挡,嘴上一叠声的说道:
“阿姨,没事,没事,就是点皮外伤而已。”
因为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现在只剩下一层血痂,真不好和吴晚晴解释。
“不行,必须让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吴晚晴拉着衣摆不松手。
见老阿姨态度坚决,以及带着泪光的美眸,温言又不忍让她担心。
好在,就连王洛栖,都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伤口,温言也就放心的松开手臂,任由老阿姨掀开他的短袖。
“啊。”吴晚晴捂着红唇,惊呼一声。
看着温言线条流畅的腹肌上,包裹的厚厚纱布,老阿姨的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作为拥有丰富专业姿势的医生,当看到纱布面积时,她就差不多能估算出伤口大小,以及需要缝合多少针。
像温言这样的,至少也要缝个十来针,只是想想当时的情景,吴晚晴就心疼。
见老阿姨这个反应,温言也知道她应该猜到,伤口原来的样子了。
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温言只能扯个幌子,他压低声音说道:
“阿姨,没您想的这么严重,就是破了点皮而已。”
“您也知道洛栖姐的脾气,见我和人打架,她能轻饶了我,所以,我才让医生把纱布包的大一点,这是骗她的苦肉计……”
温言精心编制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把他和吴昊“合谋”,欺骗王洛栖的事情,娓娓道来。
反正,大表哥又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待会儿随便敷衍一下,就能让他稀里湖涂的“配合”圆谎。
温言并不担心,吴昊会拆他的台。
“真的?”吴晚晴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温言将纱布揭开一个小口子,让吴晚晴看到一部分血痂。
“哎,你干嘛,别动纱布,小心伤口……”
话未说完,吴晚晴就见到了血痂边角,还真像温言说的那样,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
“您看真就是小伤口,破了点皮而已,过两天就能好。”温言笑着说道。
“你小子连这种谎都敢撒……”吴晚晴没好气的瞥了温言一眼,伸手去拧他的耳朵。
“啊,疼疼疼,阿姨,您松手。”温言连连求饶。
“行,看在你和我说实话,没有连我也一起骗的份上,今天就饶过你这一次吧。”吴晚晴松开手指。
温言不敢和自家女儿说实话,反而对她没有任何隐瞒,这让老阿姨感觉很欣慰。
果然,这些年没有白疼他,小家伙是个知道好歹的人,现在还是和她这个阿姨更亲近呢。
唉,洛栖那么强势的性格,还真是不适合带孩子......吴晚晴在心里暗暗自得。
就在温言放下衣摆的时候,吴晚晴突然瞥见他腰间有片青紫印。
“咦,等会儿!”
老阿姨红唇微张,有点惊讶:“你这里是怎么搞得,怎么还有指甲印呢?”
温言:“……”
这还不是你女儿的锅,放着沙发不攥,非要掐我的腰,温言有点无奈。
当然,他也有点庆幸。
幸亏,吴晚晴只是掀起短袖衣角,这要是整个都给脱下来,说不得还能发现另外的华点呢。
毕竟,他肩膀上,现在可是还有一排牙齿印呢。
“对啊,我这里怎么还有指甲印呢?阿姨,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呢。”温言一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才恍然大悟,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是了,一定是昨晚和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没注意被人给掐了一下,毕竟,当时实在太混乱了,我没印象,也很正常。”
他边说,边放下短袖,挡住吴晚晴的视线。
“真是这样?”吴晚晴有点狐疑。
她怎么觉得,那指甲印有点像是刚掐的呢?
“当然是这样。”温言肯定的点头。
随之,他就侧开身子,赶紧转移话题:“阿姨,咱们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进屋说,进屋说。”
“好吧。”吴晚晴也没有纠结这点小事。
她弯腰拎起高跟鞋,便跟在温言身后,进了客厅。
但刚走到沙发处,她就微微皱了皱鼻翼,小声都囔道:
“咦,这里怎么有股鱼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