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等在军营里的尉迟鹭听到风声后,凉凉一笑:“她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人也需要她去告诫?”
姜赫低俯着头,道:“卑职还有一事。”
“说!”
“盛侍卫身上的伤……似乎还没有好。”
“与我何干?”她冷漠的站起身,轻笑道:“只要不死就行,下去吧!”
“卑职告退!”
白芍抬步走了进来,“郡主,二皇子、三皇子来了。”
尉迟鹭眼色一冷,道:“本郡主不是只让你邀请二皇兄吗?谁让你邀请三皇兄的?!”
前世逼她选择,三皇兄可是功不可没啊!
“奴婢……”白芍吓得连忙跪地,冷汗津津。
白术行礼道:“二皇子与三皇子一起训练,奴婢们找不到单独的时间会面二皇子。”
“算了,都下去吧!”
“奴婢们告退!”
几人刚退出去,帐篷就被侍卫重新掀开。
二皇子尉迟原与三皇子尉迟鸣,先后走了进来,高兴道:“建平?”
尉迟鹭面容带着可见的喜意道:“二皇兄——”
尉迟鸣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哼哼一笑道:“建平表妹只看到二皇兄,没有看到我这个三皇兄吗?”
她冷着脸,“因为二皇兄最为建平着想。”
“我不为你着想?我什么时候——”
“好了好了。”尉迟原好笑极了,“怎么你们一遇上就吵?”
尉迟鸣耸了耸肩,端过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尉迟原这才看向尉迟鹭,温和道:“怎么到这边来了?可是在宫廷待的乏趣无味?”
尉迟鹭拉着他在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道:“昨日建平生辰,二皇兄都未来参加建平的生辰宴,建平想见二皇兄,便只能来这里了。”
“是皇兄的不是,父皇昨日让我和三弟去追捕余孽还未归城,因此就未回宫,皇兄在这里向建平赔个不是。”
“谁要皇兄的不是了?皇兄快喝杯茶。”
尉迟原伸手接过,恣意的饮了一口,道:“军营是将士重地,外男居多,不适建平久待,皇兄带你去酒楼吧?如何,皇兄请客?”
“建平不要,建平想问二皇兄一件事。”
他放下茶杯,看着她的目光噙着温柔道:“何事?莫不是还想皇兄补你生辰宴不成?”
“皇兄?!”
“也不是不可以。”
“二皇兄!”她有些羞怒,瞪着他道:“我还未曾说是何事呢!”
“好好好——”尉迟原忙收起玩笑话,怕这个玉面菩萨的小郡主生气,忙讨饶道:“建平想问什么,皇兄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还有你三皇兄呢!”对面的尉迟鸣翘起了腿,一副世家纨绔子弟的样子,哪还有半点皇子的优雅风范?
她没有理他,对着尉迟原说道:“二皇兄去了哪里追查余孽?可是盛家的?”
“咳咳!!”尉迟原猛烈的咳嗽了一下,随即脸色转到一边去,冲着对面那差点摔倒的尉迟鸣使眼色。
刚稳住身形的尉迟鸣利落的站起身,走上前来急声道:“我想起来刚刚训练好像有一环出了差错,那弓箭是怎么跑到靶子上的?二皇兄,你和我好好说道说道。”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顺便再和将士们切磋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走走走。”
“站住!”尉迟鹭站起身来,水木清华的小脸一冷,泛着绯色光芒的桃花眸直视他们要走的二人,轻嗤:“弓箭能怎么跑到靶子上?无外乎拉出的弓,射出的箭罢了!三皇兄要找借口也要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建平可不是三岁孩童!”
二人身影立马顿住,也不走了,颓废的走了回来,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唉声叹气道:“建平,你非要问这些事情吗?”
“就是啊建平,父皇不许你碰这些事情。”
“建平不碰,建平便是问问也不行吗?”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站在同一道线上,绝不相让。
她轻笑一声,倾吐道:“我记得我库房里还有御赐的金灵弓,好像已经荒废两年之久了,也不知是谁有此等福气……”
“我们追查的的确是盛家的余孽!”
“三皇兄?!”尉迟鸣不满的看向他,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被父皇知道,可是犯了大忌的!
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马库里驯养的贡品红鬃烈马,怕也是要留不住了。”
“除了盛家之外,我们还查到了陆家!”
“二弟?!”尉迟原瞪圆了眼睛瞥向他,还好意思说他,自己不也这么快就招了吗?
尉迟鹭立马看向尉迟鸣道:“陆家?是哪一个陆?”
“那个……”尉迟鸣不太好意思的站起身,捏了捏身上佩戴的特质玉牌,打着商量道:“建平表妹,我的马匹上次训练死了,还没有找到好的,不知道建平表妹那匹——”
“今晚就让侍卫送给二皇兄!”
“痛快!!”
“二弟?!”尉迟鸣连忙站起身,拉着他道:“差不多得了。”
又看向尉迟鹭道:“建平,再多的真不能说了,后宫不得干政!”
尉迟鹭嘲讽道:“三皇兄这话对后宫中的所有人都说得,唯独对我说不得!”
尉迟原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哽着喉咙道:“建平……皇兄不是那个意思。”
“皇兄怕你受到伤害,你只是一介女流,这些事情,自然得皇兄们来,怎么能让你来呢?”
“更何况,朝中的大臣本就对你颇有微词,再让你插手反叛盛家的事,还如何在宫中立足?”
“不插手建平已经插进去了!”尉迟鹭重新坐了下来,拿起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没有喝,而是缓缓的倒在了青木桌几上,道:“就像这水,皇兄,自古以来,可没有覆水能收的道理。”
“建平!”尉迟原有些着急上火,抢下了她手中的杯盏扔在一旁,道:“为兄知道你救了盛家之子的事情,可救了便救了,你再别想旁的了。别忘了,建平,你是姓尉迟的!”
“建平知,但是建平了解这件事,只是想知道其中的利害,而不是为了其他。出了西铁营后,建平只当梦一场,二皇兄、三皇兄说过什么,建平睡一觉就忘记了。”
“可是……”
“没有可是!三皇兄若是不说,建平要亲自去查!”
“你怎么——”冥顽不灵呢!后面的话尉迟原没有说出来,浓浓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
尉迟鸣开口道:“还是三皇兄来讲吧,不过建平要记住自己所说,出了军营,就什么都忘了!”
“建平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