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的落下,陈静安的修为也迅速越过感知,进入不惑,而后向着洞玄一路提升,最终进入知命这才堪堪停下。
“这,便是修行么。”
陈静安感受到充斥着全身的天地元气,悠悠睁开双眸,而后伸出手臂,将眼前紧闭的殿门轻轻推开,疾步向殿内走去。
与此同时,远在天之角落的李慢慢目瞪口呆的扭头看向夫子,“老师,小师弟他……”
“数年苦修,一朝知命,不错。”夫子抚须赞叹道,“真的很不错。”
“可……”
“他体内有光明的力量。”夫子停顿片刻,仔细思索一番,“我想,那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力量,他属于人间。”
“小师弟的路未免太过艰难。”李慢慢张了张口,不知要怎么表达。
“只是读书数年便已入知命,哪里艰难?”说着,夫子盘膝而坐,“快给我倒酒,你那小师弟无需你去担心,他已经找到了路,倒是你的路又在哪。”
“老师,我只想跟在您身边侍候……”
西陵深处。
一年迈老者嘴角挂着鲜血,衣着脏乱不堪,其肩胛骨处更是被一根木棒洞穿,“不愧是夫子。”
这老者虽身受重伤,可其眉头却没有丝毫褶邹,虽衣着脏乱,可其周身依旧明媚如初,他不恨将他打伤的夫子,他本就不如夫子,他也不恨将他缚入幽阁之人,那是他的信仰,他恨只恨那引起一切争端之人。
那个位于西陵之颠的,从没被他放在眼里的西陵掌教,那个满心阴暗之人,他只恨自己年迈,老眼昏花,从没有认清过人心。
在没人注意的世俗巷弄,一位喝的醉醺醺的老头默默看着前方不远处在专心杀猪的人,“你就不关心那人是谁?”
“哼……哼……”
“了不起啊,他打算为祂立心,为我们立命呐。”
“哼……哼……”
“我说,猪可以晚些再杀,错过了这人,下次再见这等场景就又不知等到何时喽……”
闻言,那杀猪之人手中的刀终于停止了挥舞,“他总不至于强过夫子。”
这昊天的世界,没人可以躲过昊天的收割,哪怕是强如夫子,也一直在躲着祂,他们切实经历过永夜,所以才明白祂的强大,所以才会如此东躲西藏。
随着空中异象的消退,世界也再次安宁下来,“桑桑,你终于醒了。”
“刚刚你可吓死我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这对主仆相依为命了很久很久,刚刚小侍女的昏迷使他都没有在意空中飘渺的声音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此刻,看到小侍女的醒来,他的心情也变得不错起来。
名为桑桑的小侍女没有说话,躺在他的怀里,极目远眺着西陵方向,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昊天本没有情绪,只是规则的复合体,有人觉得祂需要情绪,需要一种保护人类的意识,所以祂诞生了,不知哪一天起,祂忽然害怕人们将祂抛弃、取代,所以祂开始发动永夜,将一些祂觉得对祂有威胁之人统统杀死。
可总有漏网之鱼,这些漏网之鱼对祂来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所以,祂来到了人间,她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