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呱呱看不过眼去了,“你们俩要点脸行不行。你们是贼,要偷人家的菜,你们这么缺德,不知道还以为人家偷你们的菜了。”
他让这俩人教教他,“哪儿来的厚脸皮让你们偷人家才还准备揍人家的?哦,不对,你们俩是不要脸。”
“嘿,你个臭怕鱼的,你谁呀,轮到你来教训我们?”张三不高兴了。
他三爷好歹是市面上泼皮们的老大,什么时候让让这劈头盖脸的说过。这要是王开,他就默默不语了,但是王开医馆打杂的,他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张三误以为呱呱跟方才遇见的根儿叔一样,是让鱼咬过的所以怕鱼,“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镜子,就你那秃头也好意思来教训我们,怎么不让鱼咬你更狠一点儿呢。”
“你大爷!”
呱呱也不怕雨怕了,一手打伞,一手提鱼顺便摸刘海,“老子的刘海也是有尊严的,你是贼,不是瞎,哦对,要是瞎子你还偷人家镜子呢。”
“哎哎,你说话客气点儿。”
李四帮着张三搭腔,“三哥是脸皮厚,但脸皮厚不是让你用来骂的。再说你算哪根葱,你家掌柜的王爷还没说话呢。”
呱呱怒道:“我们掌柜的是——”
王开拍下呱呱肩膀打断他,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没事儿,让他们偷呗,他们就靠这个生活呢。”
“呱?”
呱呱惊讶的看着他,却没看见王开的眼色。
“别他娘的骂我。”
王开表示他听得懂,“再说他们要不偷菜,咱们的诊金什么时候能还上?”
“不是,老王,你这也——”
呱呱还要说话。
王开这次摇晃着头给他打眼色,终于让呱呱看到了,呱呱狐疑的住了口。
张三和李四惊奇,“王爷,你摇摇晃晃眨眼是什么意思?”
“哦,我锻炼下身子。”
王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样可以长命百岁?”
“是吗?”
张三和李四对视一眼,决定以后试着做一做。
他们暂且把这个念头放下,李四不无得意的向呱呱挑眉,“听到没有?王爷也支持我们偷菜。”
王开好心提醒他们,并打了个广告,“要跌打损伤药的话,千万记得我医馆的最好。”
俩人一起点头,“那是,那是。”
接着,李四扭头看张三,大叫一声:“张三!”
张三吓一跳,“他妈的,你小点儿声,老子没聋!”
李四瞪大了双眼,“谁说的咱们要深耕偷菜这一行,争取做大做强做上市的。”
他指着呱呱,“这秃头刚才说的偷镜子是怎么回事?”
呱呱摸了摸他的刘海,看在他们在内讧的份儿上没有发作。
张三有些心虚。
他让李四别激动,“我那也是顺手而为之,你也知道,这有些东西水到渠成就偷了,你要是不偷,老天爷白给的机会不就白瞎了,老天爷会怪罪的。”
“也对。”
李四让张三再有这机会的时候找他。
“你顺便也偷一个鬼回去?”
呱呱揶揄。
他见李四疑惑,轻笑,“他偷的镜子里有一个鬼。”
“我去!”
李四惊叫一声,“三哥你他妈的缺大德了,你是偷菜贼,你怎么去盗墓了。”
“行了,行了。”
王开打断他们,他有一事不明,“这做大做强我理解,做上市是?”
他在想,自己不会还抄录了几本炒股的书吧,要真那样的话,那不是误人子弟么。
“光明正大上菜市场卖菜啊。”
张三和李四异口同声,顺便还鄙视王开,鄙视他这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院子里门吱呀一声,一位老和尚从茅舍走了出来,正透过篱笆看见外面的他们。
唰!
张三和李四瞬间失去踪影。
呱呱回头一看,见他们逃到了路边,一个鱼跃扎进沟渠的清水里。
呱呱撇了撇嘴,“还行,至少在菜主人面前还有点儿羞耻心。”
王开没有离开,而是离开门走到低常人一个头的篱笆前,隔着篱笆问:“老和尚,向你打听个事儿。”
他和老和尚是旧相识了。
昔日他在柳树下挨打时,老和尚没少在菜园子里一遍看热闹一边锄地,然后把好菜全当草给锄了。。
王开知道这老和尚耳背,所以还跳起来挥着手。
老和尚看见了他的招手,疑惑的走到篱笆边,大着嗓门问篱笆外的王开,“王施主啊,怎么了,来找柳妖来了?哟,她可念你的紧啊。”
王开很无语,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念他的紧,要念也是王开念她的紧好不。
“现在就是刮风,柳树的叶子哗哗响都要响你名字,顺便骂两句你始乱终弃。”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就告诉柳妖你来了。”
老和尚扭头就招呼,“柳妖,柳妖,王施主来了。”
“别喊,别喊!”
王开忙伸过手把他招呼过来,示意他不要喊。
他指着门前的榜文,“老和尚,我不找柳妖,我找你。”
“嗯?”
老和尚一阵疑惑后明白了,“哦,把门给你打开呀,你是迫不及待见柳妖了吧。”
他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王开服了,看老和尚这笑容和积极劲儿,看来是要改行当红娘了啊。
王开站在门口不进去,而是指着榜文,“老和尚,这鲁智深是什么来路?”
老和尚谢谢王开的关心,“哦,对,我是要走了。”
王开无奈,“几天不见,你这耳背这么越来越厉害了。”
老和尚拼命摆手,“万万使不得,就不劳王施主摆宴给我践行了。王施主若实在有心,不如为我佛捐一点儿香火钱……”
“嘿!”
王开双手叉腰,“你这老和尚倒是会讨便宜哈。”
“阿弥陀佛。”
老和尚双手合十,“王施主果然心善。”
“谁要捐了。”
王开气的来回转,他忍不住说:“老和尚,就你这耳朵,你活该被偷菜。”
“谢谢啊!”
老和尚受宠若惊,躬身向王开行礼,“王施主还要为我等添一些衣服盘缠?那这么好意思呢,可我们要拒绝,岂不是——”
“有人在偷菜!”王开一指菜园。
老和尚一个陀螺转身,“谁!”
待看见菜园里没有人后,老和尚疑惑的转过身,不等说话,王开指着榜文上“鲁智深”三个字扣,敲着问:“老和尚,这鲁智深什么来路?”
“鲁智深?”
老和尚抬起头看了看,“哦,那三个字念鲁智深啊。”
空气中一片安静。
王开和呱呱呆立在门前。
嘎嘎!
一只乌鸦从头上飞过。
老和尚摇了摇头,“老和尚也不知道这位新任菜头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