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烟没想到裴昭竟然是在大晚上的来到自己的家中,还是以这种爬屋顶的方式。
简直是不可思议,苏南烟的心底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紧接着又有一张纸条从上面丢了下来,这张纸条也是正好落在苏南烟的怀中。
【我将药留在侧门,你记得去取。】
苏南烟的眉头轻轻皱起,犹豫了半晌,还是穿上自己的衣服向外面走去。
她来到侧门,放下门栓,把门打开一个小缝之后苏南烟立即就看到了外面的台阶上看见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她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出去拿,而是在那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在感觉到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从那个门缝里面伸手出去把药瓶给拿了进来。
她站起身子,转过自己的身子,抬头一看,房顶之上,裴昭一声青衣坐在上面。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子周围发着淡淡的光芒,夜风轻轻拂起他的衣角,使他就像是一个谪仙下凡一般,光洁美好。
见苏南烟瞧见自己,坐在房顶上的裴昭对着苏南烟轻轻地点头示意,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苏南烟眼底有些惊喜,还真的是裴昭。
她冲着裴昭招了招手。
很快裴昭便轻飘飘地落苏南烟的身边,看着他这般轻巧的动作,苏南烟不由得心生羡慕。
这个世界的人是真的会武功吗?那刚刚的裴昭在自己面前表演的便是轻功了?
她眼睛里面闪着亮光,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
裴昭看见苏南烟额头上包裹着的纱布以及苍白的脸颊,心中隐隐约约的泛着丝丝莫名的疼痛,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这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苏南烟的身上怎么又添上了伤处。
他眉头轻轻皱起,眼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怜惜。
本来今夜他只是准备来送一下他连夜寻来的药,在确认苏南烟拿到药之后就准备离开的,但是却没想到苏南烟竟然又受伤了。
他心中关切,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不过现下眼前的苏南烟的身上新奇的神色与她憔悴的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南烟看见裴昭眼底的疑惑,却还是一言不发,直接拽着裴昭的衣袖把人拉进了房间里面。
裴昭没想到苏南烟竟然就这样直接地将他拽进了她的闺房,房间里面满是独属于它主人的芳香。
这样的香味不是像一般女孩子那样用香囊或者熏香熏出来的,而是苏南烟身上独特的香味,是一种没有办法用那些香料花瓣调配出来的香味。
这样的味道在裴昭看来是温暖的,迷人的。
他从进到这个房间里面耳朵后面就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脸上也逐渐染上红晕。
苏南烟现在的思维还保持着她之前那个世界的想法。
所以在她的思维里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将裴昭拉进自己的房间里面躲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在看见裴昭犹豫和羞涩的神色之后,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这个小说的世界毕竟是坐着根据古代的设定来构架的,所以在这里男子应该是不能轻易进入女子闺房的,而且女子也绝不会做出将男子拉进自己房间的事情。
苏南烟在心里暗自懊恼,她还是太莽撞了。
她立即松开自己的手,尴尬地冲着裴昭笑了一下。
“那个...那个,我就是害怕我爹娘起来的时候会发现你在我家里面,怕他们误会,你千万别介意,那什么...我...我把你拉进发房间只是一个下下之策,你...你...”
她这话说的结结巴巴,显然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语气之中几分的慌乱。
最后她犹犹豫豫的吐出最后的几个字,“你...你就把这个房间当成普通的房间好不好?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裴昭见她比自己更着急,说话的语气更加的谨慎慌张,心中一下子就认定了苏南烟刚刚一定也是情急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说起来还是因为他自己冒失。在大半夜的来找苏南烟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轻咳一声,“烟烟误会了,是裴某刚刚龌龊了,还望烟烟原谅。”
苏南烟闻言,在自己的心底轻轻半挑起一边的眉毛,果然对待裴昭这种纯良的小白兔,就是需要这样的方式。
苏南烟薄唇轻咬,左右摇摇头,“没事的,还要多谢你给我送药呢。”
“不用客气,只是你这额头上的伤是?”
苏南烟见状把傍晚发生的事情给裴铭讲了一遍。
他还没有说清自己和周成之间那些破事呢,苏南烟就开口道:
“这人怎么平白诬陷人的清白,简直是不可理喻!”
苏南烟闻言,神色微微一愣,她不过就是说了卢秋燕上门大闹,然后自己用头撞门这家件事情,裴昭怎么就能断定她是清白的。
她还没又开口说话呢。
裴昭的神色又变得十分的严肃。
“烟烟,你既是受了冤屈,便是受害者,怎能因为别人的几句污蔑的话便想着要结束自己的性命,自证清白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日后可不能再这般的偏激。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岂不是让那些恶人得意,家中人伤心,还有我...我...我和宋棠也会担忧你。”
他的语气急切,气势上像是要将这段话生生的烙印在苏南烟的脑子里面叫她一辈子不能忘记。
但是在说到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却突然转了一个急弯,吞吞吐吐一会儿之后才说了出来。
苏南烟在听完裴昭的话后神色并不像裴昭那样的严肃,亦或是认真听讲,而是嘴角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因为裴昭对她的这种无厘头的信任,这是除了苏家人这样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之外,第一个对苏南烟这样的人。
她觉得很是新奇,同时也很是温暖。
她杵着下巴,看着裴昭,甚至还在他停下来之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裴昭见她这掩盖这样的姿态,便知道面前的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他正欲再度开口劝解,但是苏南烟却抢先说了话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说完她抬手把自己头上缠绕这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揭了下来。
露出里面的额头,除了稍微有些发红之外,根本就没有伤口。
紧接着她再挽起自己手腕上伤口,将纱布拨开,上面的伤口明显被人挤压过。
“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苏南烟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担心裴昭会向外人揭发自己傍晚时假装自尽的把戏,一是因为她也莫名的信任裴昭。
二是,若是裴昭真的是这样的人,那借着这间事情看清也是一个收获。
裴昭见她不是真的想要自尽,心底长舒一口气,刚刚再听苏南烟讲话傍晚发生的事时那颗沉在湖底的心,在这个时候才又重新浮出水面,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