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老普没来得及拦,还是故意没拦让何亮亮给对方一个小教训,何亮亮这次顺利地在老史的髋部踢了一脚,直接就把老史踢得一声惨叫后蹲到了地上。
“行行,你们不怕鬼就进去,我在这儿守着,看看你们能活着出来几个人!”
叶九的胳膊被人紧紧抓住了,是宁可可。
老史这么一说,宁可可有点害怕了:“要不,咱们明天上午再来?”
叶九看了看天,离天黑恐怕不到一小时了。
老普也给老史补了一脚,不过这一脚是象征性的:“你妈蛋的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踢爆你的头?”
“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老史起身跑回了小院,听着“哐铛”一声,把院门从里别住了。
很快,他那顶脑袋就出现在了那扇小窗户后面。
“走,进去!”老普一挥手,他的几个手下就进了门。
老普回过身来问宁可可:“怎么,是不是怕了?”
“我才不怕呢?进!”宁可可又拿出了不服输的劲儿。
但叶九能感觉到,她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个老史太特么可恨了,你说个有鬼也就罢了,还说看你们能活着出来几个人?
哪个小姑娘听了这不害怕?
更重要的是,离天黑不远了。
直播间的弹幕上一片热闹景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肯定不相信有鬼,但又希望真的有鬼。
——咪姐,抽支烟吧,听说鬼怕火!
——万一看见鬼,屏住呼吸别动,鬼看不见你!
——见鬼怕啥,好好和人家聊嘛,谈条件……
——吹口哨吧,可以壮壮胆!
——唱首歌也行啊,咪姐唱得多好,鬼见迷呀!
不知是受粉丝的启发还是触景生情,或许是进了校门后有点胆怯,宁可可当真对着镜头唱了一首歌,是那首叶九给她写的,还没进录音棚录制的歌——《孟婆的碗》!
“踉跄着来到奈何桥前,我死也不接孟婆的那只碗……”
——对,不能接!
——孟婆在哪儿呢?
——咪姐真个性,连孟婆都敢拒绝!
——你们说,孟婆会不会强行灌咪姐呀?
宁可可没回答弹幕的问题,唱得更投入了,原来用感情清唱效果也是蛮不错的:
想起你让我让我心揪,
揪碎了揪碎了哽住了喉,
挥起手打翻孟婆的碗,
落在地碎成两半,
孟婆她会对我发慈悲,
不让我魂魄随风飘飞……
——看来是真有鬼啊,搞不好还是咪姐的前世情人呢!
——是啊,看这歌唱的……咪姐和鬼有真感情啊!
——这首歌没听过啊,是咪姐即兴发挥的吗?
宁可可看到这一句时,立刻兴奋了:“对,是我自己即兴创作的,怎么样?”
刚才的紧张和恐惧感一扫而光。
……
叶九和老普他们进了校门后,看到宁可可很认真地做起了直播也就没再管她,七个人一起来到了南北两栋楼的中间。
听胖姐说,昨晚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雨,两栋楼之间硬化地面的上的尘土被雨水冲走,地面上显得很干净。
“学校的排水做得还不错,一点积水也没有。”胡东说。
“不错个蛋!”老普向南一指:“水都在那儿积着呢!”
北高南低,雨水全积到了靠近学校南墙的地方。
其他地方除了前边不远处的操场外有些小积水外,都已被今天的一天暴晒晒干。
“可可得过来啊,下一步怎么办她得说啊?”老普看着叶九,想让他去和可可说一说。
“不用了,可可说了,让咱们先看看。”叶九一边说,一边望向前边的操场。
“看看?”老普有点不解,随后马上对几位手下说:“你们几个,进这两栋楼里看看!”
“咱们去操场那边看看。”叶九和老普俩人说着就来到了操场边。
操场很平整,那种200米非标准操场,操场跑道再往西几米远就是那两栋住宅楼前边围起的一道墙了。
这道墙把学校和住宅区隔开,也只是个样子货,出进还是要通过学校的。
“村办小学没规矩,住宅楼应该从后面开门,提着菜从操场中穿来过去的,成何体统?”老普立刻就指出了毛病。
叶九可没心情和他探讨专业性的问题,他发现了一个白天没注意到的问题。
白天开着车沿着学校周边转圈查看时,由于南北两边都有那些平房挡着,也只是不远不近地看了个大概。
特别是住宅楼西边这片玉米地,由于车子没法接近,更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今天站在操场边,立刻就发现了这里的蹊跷。
视线越过学校的西墙,可以清楚地看见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的玉米穗!
小学的围墙有差不多两米高,这说明什么?
西边的地势比校园里高!
依露出墙顶的玉米长度判断,西边的地势至少比校园高一米!
“你是说……墓在玉米地下面?”老普眼睛只瞪大了一下便恢复了原样:“这没什么奇怪的,在农村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相邻两块之间有高差的情况太多了,咱这里又不是大平原,你们这些生长在城市里的孩子啥都没见过!”
叶九这时却在想,巴清墓原本肯定是有墓堆的,经过两千多年的风吹雨蚀,再加上农民伯伯的不断改造,墓堆是平了,留下了一块相对高的地势。
要证明这个想法也不难,只需明天到这片玉米地周边看看,看看与其它地方的地势有没有高差,如果唯独这片玉米地高一些的话,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想到这时在,叶九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罗斯笔录》中已说明了墓道口在操场西面,那除了这片地势略高的玉米地外,还能在哪儿?
“走吧,回,”叶九拉着老普转过身来:“天已经黑了,咱们明天再来。”
老普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完全黑了。
宁可可和宁皮皮姐弟俩也把直播架子向校园里移进了几十米,站在了南北两栋楼之间的这片硬化地面的边上。
“行,等等胡东他们下来,我让他们把这两座楼里所有办公室和教室都看一遍。”
说着,何亮亮和两个人已经从南边的办公楼走了出来。
……
宁可可这边,镜头对着操场方向,夜幕降临后一切都变得模糊清了,宁可可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刚才那份紧张,一边等着叶九回来,一边看着弹幕,对粉丝们分析着今天胖大姐说起过的那些事,各种胡扯。
突然,宁可可在屏幕中看到了一个白影,应该是在自己背后很远的地方。
——有鬼!
——真的有鬼!
粉丝们也发现了宁可可背后,来自住宅楼一带的一个移动的白影。
“有,有鬼?”宁可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