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阶上端的苏云这时才看到,笼子不止三个。
刚才离墓室太近,只能看到三个,现在距离远了几十米,已经能看到五个了。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些笼子是在叶九他们进去后,自己在接杨晋从上面下来时那段时间出现的。
因为叶九他们进门时,自己就站在现在这个位置,这么大的五个笼子不可能看不到。
而且,现在笼子的高度似乎比一个小时前自己离开时又低了一些,与门的位置差不多在一个水平面上。
这是要干什么,等人从门里一出来就直接装笼子?
“杨晋!”
“杨晋——”
三人一起喊,没有回应。
“下去!”苏云一挥手,自己夹起折叠梯就迈下了台阶,另外俩人跟在后面。
苏云很快就下了台阶来到了门前的小平台上。
他惊奇地发现,走时候的门位于小平台的正中位置,现在跑到边上去了。
邪门了,门还会跑?
笼子是在门口正中位置的,说明笼子也在跟着跑。
尼玛,这也太邪性了吧?
他来到门前,蹲下身子查看,马上就发现,整个墓室在转动,沿逆时针方向在转动!
明白了,装杨晋那个笼子……八成被转到墓室后面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一会儿还会转回来!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走之前这门位置没动,他一离开就跑了呢?
他不知道,自从叶九他们在里面第一次看见壁画睁开眼时,墓室就开始转动了,只不过一开始转得非常慢,以至于叶九他们五个人一点都没感觉到。
现在的速度已经加快了。
虽然速度仍算不上快,但也足够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把杨晋转到后面去。
“再喊杨晋,看看有回应没?”苏云下完命令,发现没人响应。
不由得汗毛倒竖……
后面这俩人不会也没了吧?
他慢慢转过头一看,一屁股跌坐在门前,妈了个蛋的,这俩小子在台阶上才下了一多半的距离!
吓死老子了,以为你俩也让收走了呢。
也正常,俩人是第一次从台阶上下来,害怕是肯定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苏云试着给老普打了个电话,果然没信号,一格都没有。
“咱们怎么办?”后边这俩人终于来到了苏云的身边。
“你们两废物,磨磨蹭蹭的,我夹着折叠梯都比你们快!”
“废物不也来了吗?说正经的,怎么办?”
“我能知道怎么办?”苏云没好气地说:“不行就在这儿等着杨晋回来吧!”
“杨,杨晋还能回来?”
苏云举起一根手指在空中转了转圈,俩人明白了。
等着吧,谁也不知下一步该做啥。
那也不能闲着,苏云让俩人用钢锯先锯一锯试试,看能不能锯得动。
俩人一试,还好,锯得动。
……
而此时,最严峻的考验发生在只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
墓室中的五个人,已经被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折磨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强子手握三棱刮刀,强打着精神,看着他对面的四幅壁画,等着它们睁眼。
胡东握着一根撬棍,与强子背靠背,盯着另外四幅壁画。
叶九、蔫黄瓜各持一根撬棍站在墓室中央,与强子和胡东两三米远的地方。
只要它一睁眼,别管是刮刀还是撬棍,直接往里捅。
周胜男已经呕吐到无可吐,开始吐绿水了,有人说这是胆汁,有人说这是胃液,常喝大酒的喷壶侠们对这东西不稀罕,常见。
她非常虚弱地坐在地上,脑袋歪着,快要耷拉到肩膀上了,好像脖了都无力支撑头部的重量一样。
“周胜男,你靠着背包躺一会儿吧。”叶九一边盯着壁画一边说。
周胜男无力地摆了摆手,她试过了,只要一躺下,那种剧烈的天旋地转感,仿佛地面都要倾斜着翻过来一样。
“睁开啦!”蔫黄瓜一喊,大伙的精神立刻振作了起来。
就在强子的右前方。
强子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没喊,稍怔了一下便举着刮刀扑了过去,一刀扎向那只眼睛,可惜,晚了一点点。
刀尖戳到时,眼皮刚好合上。
“你妈勒个XXX!”强子有点气急败坏了,发疯般地在那只已经闭上的眼皮上扎了好几下,没有用。
“留着点体力!”胡东喊了一声,强子无力地把刮刀扔到了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关系,就盯着它,等它下一次睁开!”叶九喊完,强子又一手托着地,一手捡起地上和刮刀站了起来。
眩晕感更强了,墓室的转动应该也快了一点点,这只是判断和推断,这种微小的变化不是能凭感觉分辨出差别的。
叶九直接站到了刚才睁眼那幅壁画左边的这幅壁画前,等强子面前那幅壁画转到自己这个位置时,它的眼睛就会睁开。
所有人都在咬牙挺着。
叶九不知道这个墓室的密闭性如何,这种逐渐加强的眩晕感除了旋转外,与墓室里越来越少的氧气是不是有关。
当然,他坚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间墓室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致幻力量,它可能才是眩晕的根本。
时间一点点过去,面前的壁画已经不在自己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刚才在右边的一道门。
已经转过了一半,再坚持,坚持。
叶九发现强子已经有点迷糊了,站在那里晃晃悠悠的,看得出他在咬牙坚守着岗位,他始终都在随着那幅壁画的转动而移动着自己的位置。
……
终于要到了。
“强子!”叶九喊了一声。
强子立刻直起了身,将刮刀举起对着那只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这里。
“睁啦!”又是蔫黄瓜第一个喊出声来。
叶九手中的撬棍还没到,强子的三棱刮刀已经扎进了那只刚刚眼开的眼睛里。
“有东西流出来啦!”强子喊道。
“尼玛,不会是一只真的眼睛吧?”蔫黄瓜举着手电来到强子身后。
红色的液体正顺着三棱刮刀的血槽流下,染红了强子的右手,又顺着胳膊流进了袖筒。
“是血!”蔫黄瓜大叫一声,撬棍掉到了地上。